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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冉冉看着面前的母亲,岁月似乎都未曾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只不过原本的明艳娇俏逐渐变得端庄气质,这些年,她应该过得很幸福吧,高叔叔对她很好,高绮表面想来也是贴心地待她,如果没有自己的话,她应该都没什么值得操心的事了吧。
“高绮不找事儿的话,我会和她和平相处。”良久,蔡冉冉才看着面前的妈妈回答了一句。
蔡尔雅却好像是怔住了,半响才愣愣地回答:“好好,这就好。”
蔡冉冉不再管她,转过头整理桌上的东西。蔡尔雅也不再强求,站起身来打算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转过身来:“哦对了,冉冉,你等会收拾收拾,晚上你高叔叔和朋友有个饭局,让我们都一起去。”
蔡冉冉皱了皱眉,她并不喜欢这样的诚,一向是不乐意去的,刚打算拒绝,蔡尔雅又开口,“冉冉,你这么久没回来,高叔叔也很想见你,这次就一起去,好不好?”
抬头看了眼母亲祈求的眼神,没有戳穿她高叔叔晚上就回来的事实,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蔡尔雅这才开门走了出去,又像是不放心似的,叮嘱了一句:“收拾的好看点啊~”
临近饭点,蔡冉冉打开衣柜,纠结了很久,还是只拿了最简单的大t恤和短裤,在镜子前稍微化了点淡妆。
正好在摆弄头发的时候,蔡尔雅开门走了进来,看到镜子前的女儿,又是大t恤配短裤,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好在这样的搭配显得身材比例很好,一双腿又白又细,也很好看,就没有开口让她换。
可她又在绑马尾是怎么回事?
蔡尔雅一个箭步走过去,拿走了桌上的头发绳,拉开了蔡冉冉握住头发的手,“放下来更好看一些。”
“可是很热。”蔡冉冉的发量很多,夏天的时候要是不扎起来,会热到怀疑人生。
“晚上不会太热的,而且我们都在室内待着,很凉快。”蔡尔雅坚持,放下蔡冉冉的头发,用梳子缓缓地梳着。
蔡冉冉妥协了,看着镜子里专心梳头的妈妈,对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有些不太习惯,却也不忍心拒绝,就乖乖地坐着。
直到高绮在门外敲门:“阿姨,冉冉,你们好了吗?”
蔡尔雅像是突然回过神来,拢了拢蔡冉冉的长发,对着门口喊道:“好了,绮绮我们马上就来。”会拍了拍蔡冉冉的肩,“我们走吧。”
蔡冉冉下了车,不紧不慢地跟在蔡尔雅和高绮的身后。
高绮一身碎花长裙,头发编成了麻花辫放在肩膀一侧,看得出来精心打扮过,却又没有显得过分刻意,亲昵地挽着蔡尔雅的胳膊,兴奋地说着什么。
蔡冉冉自嘲地笑了笑,不知道的人可能都觉得,她们是亲生母女吧。
自从进入高家,高绮一直都对蔡尔雅很殷勤。高叔叔是个对家庭很看重的人,高绮自小没了母亲,为了给高绮一个完整的家,才再娶了蔡尔雅,为了让父亲放心,高绮也一直表现得很懂事,对蔡尔雅尽量贴心,可对自己...
三人进了醉香居,就被服务生带向了里间的包房。
醉香居是b城有名的高级会所,环境清幽,服务上乘,要订个包间一般都是要提前预约,看来高叔叔对这次的饭局很重视。
服务生打开了面前包间的门,鞠了一躬就往回走了。高绮微笑示意蔡尔雅先进去,蔡尔雅也没有推辞,拢了拢披在身上的丝巾,往里走去,高绮紧随其后,蔡冉冉也跟了进去。
诺大的包间里一边是饭桌,另一边是木制的茶桌。茶桌一侧坐的是高叔叔,脸上是他一贯儒雅的笑容,另一侧像是一对父子,年长的一位,看上去不苟言笑,严肃得很,年轻的那位,简单的白t配黑色工装裤,坐在边上漫不经心地笑着。
见到有人进来,三人都抬头看着门口,高叔叔率先迎过来:“可算来了,冉冉你也来了啊。”
高恒看着蔡冉冉和善地笑着,蔡冉冉也同样报以和善的微笑,一转头却撞上了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面满是沉沉的她看不懂的情绪,却让她觉得十分熟悉,是那个年轻的男人。
“介绍一下,这位季董,这位是季董的儿子,季谰,这三位呢是我的家人,尔雅,绮绮,冉冉。”高恒依次介绍着。
蔡冉冉再去看季谰,他却已经不再看她,疑惑地蹙了蹙眉,只当是看错。
高绮款款上前,笑得落落大方,对着坐着的季敏行轻轻鞠了一躬:“季叔叔好,我是高绮,好久不见了呢”
季敏行象征性的一笑,“绮绮现在也是大姑娘了。”
高绮娇俏得吐了吐吐舌头,又转向季谰,“季谰哥哥,好久不见。”
季谰却好似没有听到,紧盯着茶桌,一双漆黑的眼睛满是化不开的浓雾。
这时门又被打开,一位端庄的妇人走了进来,眉眼间满是温柔和善,一身旗袍衬得身材很好,“都来了吗?那开始吃饭吧?”
蔡尔雅连忙迎上去,“季太太,好久不见了啊,路上堵车,所以晚了一些,让你们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季太太笑得礼貌又温和:“没事没事。”
一行人移到了包间的另一边,季敏行上座,其余人也跟着坐了下去。
自从进入包间以来,蔡冉冉一直觉得有道视线若有若无得跟着她,说不出来的不自在。
落座之后,服务生进来依次倒水,蔡冉冉转头和给她倒水的服务生点头致谢,回过头时,发现坐在对面的季谰正看着她,漆黑的眼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见她回头,也没有避开,直直地看着。
蔡冉冉皱了皱眉,低头不再看他。
酒过三巡,饭桌上高绮问道:“季叔叔,你们那时候怎么搬走了呢?”
高恒却是突然爽朗大笑:“敏行啊,你是不知道,你们搬走以后,绮绮可是追着我问了很久,季谰哥哥去哪了呢!”
高绮娇羞得拍了高恒一下,脸上的绯红把少女的心思展露无遗,快速瞥了季谰一眼,嘴上却是答道:“哪有,爸爸你乱讲!”
被开玩笑的另一位正主却好似没有听到,慢条斯理地剥着手上的虾,一双手骨节分明,这样简单的动作被他做起来却煞是好看,剥完了随手放进了旁边母亲的碗里,继续夹起一只虾细细地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