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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孕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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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铭越吓得惊出一头冷汗,‘扑通’一下跪在我面前,“娘娘,再好的药也只能瞒一时,若是有些时日,还是会被看出来的啊。娘娘,着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娘娘饶命啊。”

“你放心吧,绝对不会让旁人看出来的。皇上接二连三的失去孩儿,本宫也只是想让皇上高兴一下。你放心,即使出了事情,本宫也不会把你说出去的。你把药给本宫以后,本宫就宣布灵儿死了,安排她出宫。”

张铭越有些怀疑的看着我,“可是后宫守卫森严,一个大活人怎么送出来?”

我望向远方,“这宫里共有九个城门,运水的水车从西直门出入,运煤的煤车出入于阜成门。正阳门出入皇上祭祀天地的车辇。”我顿了顿看着张铭越继续说道:“朝阳门走粮车,东直门通柴车,崇文门进酒车,宣武门出刑车,安定门出战车。若是出兵打这,得胜还朝,还要进德胜门。这么多出宫的方法,难道还送不出去一个灵儿?”

距离上次小产已经有大半年了,我独自到御花园去欣赏园中的牡丹花。老人们常说,情爱之花,初开时也就是那令人心动神摇的目注勾萌,那之后便异于常人的痴痴呆呆,只缘感君一回顾,至今思君暮与朝。

我服用了张铭越给我开的药方以后,不出几日太医便诊出我怀了身孕。福临高兴的整日咧着嘴,什么事情都不敢让我做。看着他趴在我小腹上抚摸的样子,如若他知道我并没有怀孕还会对我这般好吗?

我眼前忽气雾气,只觉得一团蓝紫色冷艳的火在熊熊燃烧,它与我胸中那团火相煎、相斗、纠缠、撕咬、拼杀、烧得我五脏俱焚。现实与理想,爱与恨,悲与喜。如同阴阳两极不能相容。

我想起了已经化做一缕青烟的博果尔,想想近日来我所做的事情,不禁悲从中来,只因我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利了。只是世事倥偬,生死峥嵘,一切都由不得我软下心来。

那一抹灼灼的花光艳若胭脂,明若晓露,直照到人的心底。福临是天生的情种,成为他的所爱,甚至是最爱,是幸,亦或是不幸?与他的纠结,究竟何时才是尽头?

皇太后的话又在我的耳边响起,我握紧了双拳,不是我本性恶毒,只是在这后宫中由不得我软弱。淑惠妃和皇后早已经恨我入骨,如果我一味的忍让,那么等待我的就只有死亡。福临后宫妃子众多,为什么子嗣不旺?我嘴角挂起一丝冷笑,皇后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可宫里有谁不知道,只要是妃子有孕,不是小产就是胎儿夭折。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这么多巧合。

我手拿花剪,静修花木,心底一片宁静。

“娘娘,”宫女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回头弯眉一笑:“何事?”

“月妃娘娘来了!已经到前庭了。”

“哦?”我放下花剪,轻挑双眉。明月终于按耐不住了么?我原以为她能多忍耐些日子呢,看来真是高估了她了。

“走吧,”我轻旋起身,裙摆在风中扬起一个弧度,恰似一柄出鞘的利剑。

“参见贤妃娘娘。”月妃看到我后缓步上前,微弯腰身施礼。

“妹妹不必多礼。”

“姐姐真是越发的明媚动人了,从面容上看,丝毫瞧不出你比我长了几岁。前些日子是妹妹不懂事,冲撞了姐姐,妹妹给姐姐赔罪了。前些日子知道姐姐又怀了身孕,妹妹还特意去万福寺为姐姐祈福了,定能保佑姐姐一举得男。”月妃说话的时候微瞥了我一眼,眸中闪过一丝轻蔑。其实月妃确实生的好看,明眸皓齿,眉黛浅轻。声音又清如银铃。

我看着眼前这个美艳动人的女子,只可惜娇柔的外表下却是一副如蛇蝎般的心肠。

我轻描淡写的说道:“不碍事的,妹妹心里有怨气姐姐知道。这事过去就算了,以后只要我们姐妹专心服侍皇上就行了。这个孩子也不过两个多月,是男是女怕是只有生了以后才知道。”

月妃看到了我裙摆沾染的斑斑泥土,“看来姐姐还喜欢摆弄花草?想不到姐姐还精通园艺之道。”

我眯眼,轻轻摇头,讳莫如深地说道:“这可不是园艺之道,而是堪舆呢。”

“堪舆?”月妃眉黛微皱,“你指的是风水?”

“正是,你可知在宫廷之内,或豪门望族之中,草木皆欣欣向荣;而门庭冷落,产业颓败之家,则万物凋落,由此可见人之运气可鉴于草木。”我见月妃如此专注,忽起了戏谑之心,便煞有其事地说道。“所以,艺草植木若是得道,能为宅院助祥光而生瑞气,否极泰来,庇护一世。”

“哦?果有此事?”月妃美眸微眨,神情似信非信。

“确有此事,譬如,红色的花入室可令家宅兴旺,而白色的花不能宜家宜室。”我抬头,伸手指向一旁的牡丹,那鲜红的花色,似立即便要灼烧起来,明艳之姿映得满园潋滟生光,我轻描淡写道:“所以在这皇宫之中,也很少见白色之花,只种植大富大贵之花。譬如牡丹,它特有的富丽、华贵与丰茂,被世人视为繁荣昌盛、幸福和平的象征。”

月妃似被我说动了,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牡丹花,缓缓地说道:“贤妃娘娘果然是个好手,将着牡丹照料的如此美艳。我十分喜爱,不知姐姐可否割爱,赠我几株?”

我瞧出她的用意,心底自是透亮,面上仍是笑吟吟地道:“只是牡丹的养护较为繁琐,恐怕妹妹会不胜自扰。”

“哦,此话怎讲?”月妃一怔,随即问道。

“牡丹最喜夏季凉爽,而寒冬却不耐严寒。所以它要有适度的雨水,充足的阳光,但在夏日,正午之阳太过强烈,又有西晒,那边需要略有树荫以避之。”此时正是正午,阳光热辣辣地泼溅于地,我伸手取过放在石桌上的一碗清水,用手沾了水,遍洒四周,那水很快化作一滩水迹,唯有余凉仍飘散不去。向来是这清凉之水,稍缓了酷热,那树丛中一直鸣叫不停的蝉突然没了声息。我边洒水,边解释道:“每日正午,必要那些清水为它解暑,少则一次,多则三次,不可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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