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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老,我能跟你住一间吗?”林磐的身体素质毕竟与常人等同,出于安全的考虑他毫不迟疑地看向夏启元。
夏老洒然一笑道:“这有什么不可以,何况小林你现在没多少战斗能力,老头子照应一下你也是应该的。”
黄毛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顿了顿,故作轻松地道:“那我去我的房间看看。”随即便转身离开了。
“小林你睡床板吧。”
林磐道了声谢谢,没有推辞,坐到木板上歇息。
在丛林间穿梭了近一个下午,林磐已经有些精疲力竭了,而夏老大气儿都没喘一口,依然是神采奕奕的模样,两者的差距显而易见。
“现在可以去吃饭了。”不多时,潘恩便推门进来,随后又走到对门将顾卓文也叫了出来。
三人跟随他来到一个空旷的地方,那里有一个柴草堆,草堆的外面被木头搭成一个圆锥的形状。
天色已经变得昏暗,有穿着正常的黑人土着从四方陆陆续续聚集过来,女人们正忙碌地来回走动,将一些水果和黑糊糊的东西摆在铺于地面的布上。
“首领要举行一个篝火晚会招待你们,这将会是我这一年里吃到的最丰盛的一餐。”潘恩有些兴奋地解释。
林磐找了处放置食物的布边上的空地,胡乱掸了掸土便坐了下来,他原本是一个挺爱干净甚至可以说有轻微洁癖的人,如此随意的原因,
其一,外出做任务,总归是要做好面对生命危险的准备的,吃点苦受点脏,也就成了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其二,他现在就是一个傀儡之身,本体正舒舒服服在金刚石硬壳里待着,这种事胡乱对付一下就得了,就像戴着手套做实验,他的肉身现在就是那个手套,隔了一层防护,拿试剂的时候便不会再担心瓶身上会不会有药液残留污染到手了。
再加上他有些疲惫,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林,你可以坐这上面的,地上脏。”潘恩指了指地面上的布,率先找了个位置坐下来,除了放置食物外,布上还有很大的空余面积。
“……”
三人挨着落座,林磐这才看清摆在前面的黑糊糊的东西是某种植物的块茎,而唯一的肉类就是鱼,小的手指粗细,大的前臂长短。
篝火被点燃,橘红色的火苗跃动间爬满整个柴草堆,掩盖了落日最后一丝余辉,成为天地间最明亮的光源。
驻地的黑人群聚在一起谈笑着,时不时将目光投向三人。
没有人再来“入席”,林磐扫视了一圈,发觉这里到场的有80来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几个穿着迷彩服,林磐记得刚入驻地时在围墙那儿见过他们。
林磐学着他们的样子将黑糊糊的块茎投到篝火堆边缘,拿起了一个浆果放进嘴里,牙齿一合,一股浆液在嘴里爆开,酸酸的,但有一点回甘,味道还不错。
烤熟的块茎味道跟地瓜差不多。
这时一个体格壮硕的黑人踱步走来,黑人的分辨率本就不高,到了近前才看清是白天问话的首领,他没有戴红帽子,露出短而卷曲的头发。
“我们准备的食物味道怎样?”首领阿布拉汉姆笑着问,和白天严肃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觉得很不错。”林磐回复,饿了吃什么都不会觉得太差。
“哈哈那就好,想必潘恩已经带你们了解了我们驻地的基本情况了吧?”看到林磐他们点头,阿布拉汉姆继续道:“我们非常欢迎你们的加入,驻地也非常需要你们,尽管肤色不同,你们可以把驻地的同胞,看作是一家人,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
林磐觉得,他似乎太殷情了一点,就好像是……有求于人。
“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们。”
这时,一个四十来岁的黑人妇女头上顶了个约半米直径的瓦罐走来,放下后被阿布拉汉姆接过,他把瓦罐放到林磐三人面前,面带神秘微笑抬头看了三人一眼,随即“唰”的一下揭开了瓦罐的封口,摊开手掌看着三人的反应。
黄毛起身往瓦罐口望了一眼,一股辛辣混合着某种香料的味道扑鼻而来,他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用香料腌制的丛林肉!这可是我们这里难得的美味,尤其是在这种时候材料就更难弄到了。”阿布拉汉姆得意道。
“丛林肉……”林磐皱了皱眉头,记忆中浮现出一段关于丛林肉的信息,莫非……
“这是什么动物的肉?”林磐问。
“红河猪和霍加皮。”
“霍加皮?”
“那是一种只有在本地才有的鹿,现在的数量已经很少了,你们……不试试吗?”首领面带笑意瞪大双眼等待着三人的行动。
没有听到如自己猜测那般的答案,林磐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那便没什么好怕的了,
起身从瓦罐里取出一块被香料染成棕色的肉,从香料的缝隙中可以看到细腻的鲜肉纹理,上面带着些血丝,
林磐尝试性地咬了一口,虽然没有类似的经验,但是林磐可以判断手中的肉顶多四分熟,没有预想中的血腥味,能够感觉到的只有鲜肉的软滑细嫩和充斥口腔的香料的浓郁气味。
……并不难吃。
看到林磐开动了,夏老和黄毛纷纷上前取了一块肉,夏老小声嘀咕着:“入乡随俗嘛”,把肉送入口中。
阿布拉汉姆也抓出一块扔进嘴里大嚼起来,脸上露出享受的神情。
正吃着,不知道是谁先拍着手唱起了歌:“伊嗦伊嗦……”
其他人也打着节拍跟着唱了起来,语调明快轻松,
可惜遇到非洲的方言翻译设备罢工了,林磐听不懂,便学着黄毛一样双手前后转着圈圈轻微摆动起来,嘴上的动作也没停……
那罐丛林肉林磐他们没吃多少,便传给别人分吃了。
临近晚会结束,阿布拉汉姆从人堆里出来,毫不忸怩地道:“正如一开始跟你们说过的那样,我想跟你们谈谈工作的事情。”
“日常生活方面的事情都是由女人和孩子负责的,而我们成年男人的主要工作分别是放哨,捕鱼和进入丛林捕猎和采集,其中进入丛林的危险性是最高的,但是缺乏人手……”
三人对视了一眼,顾卓文主动道打断他的话道:“我选择捕猎。”
夏老上前一步笑呵呵地道:“不嫌弃的话,老头子我也加入进丛林的队伍吧。”
任务如此,自然是越早接触猿族越好,林磐也没有意见。
林磐:“我就加入你们负责放哨的队伍吧,我可没什么战斗力。”
阿布拉汉姆首领露出满意的笑容,想不到中国人这么上道,至于那个显得有些无力的黑发青年,首领本就没指望他加入搜索队。
目标完美达成,阿布拉汉姆心满意足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