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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收下来了银发omega, 不过莫深不打算养只金丝雀。手里的笔刷刷的写下几个字递给约书亚看:“会认吗?”
约书亚涨红脸摇了摇头:“陛下,奴只能认一些简单的字。”
莫深心道“果然”。这个国家能够识字念书的omega绝对是凤毛麟角,而像艾伦那样还能独立思考的omega传出去绝对会被普罗大众认为被迦楼“宠坏”了。
莫深将纸塞进他手里:“这是你的名字, 你要拿好了。”
踱步到书架面前,莫深仰头目光粗粗扫过书架,伸手拿下一本书往旁边一递,约书亚立刻很有眼色的起身快步在他手边重新跪下,双手接过那本书。
“吃饱了闲着就会做出多余的事, 所以,我要你在一个月之内学会认字, 并且能把这本书看完。我会让肯特为你请老师的。”
约书亚低头看着手里的书, 这本书书壳很硬,上面印着烫金色的字体。书页上还有着一些动物的插图, 纸张已经变得泛黄而薄脆,翻书时候会发出“哗啦”响声。
见约书亚心翼翼的摸着书,脸上满是犹豫, 嘴唇微张像是想什么, 莫深:“有问题就问,恕你无罪。”
“……陛下与奴想象中完全不同。”约书亚跪坐着, 仰头看着他, 脖颈拉出优美的弧度:“奴以为只需要保养好自己,一心一意服侍好您就好。”
“——那么你告诉我, omega的美貌到底能维持多久?十年, 二十年, 三十年?”莫深挑眉,“没有人不会老去,美貌不过稍纵即逝的东西,恃美行凶是蠢人才会做的事,而我相信你是个聪明的omega。你也看到了,莱西区里多少美丽的花瓶碎裂后的悲惨下场。约书亚,纵然omega性柔弱,但也永远不要寄希望于别饶庇护和虚无缥缈的承诺。如果不想成为垃圾被扔掉,那就尽快让自己的利用价值不要局限于美貌之上。”
约书亚愣愣的看着他:“陛下为什么要对奴这么好?奴真的只是占了您的眼缘吗?”
莫深瞧着omega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一切的傻乎乎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我们只不过是在特定的时间相遇了而已,换成另外一个omega,我同样会如此。你有我所需要的价值,我们不过是在相互利用罢了。”
约书亚目光震颤,一时间脖子像是被无形的手卡住了一般不出话,只能怔怔的盯着那双深潭一样的眸子。
书房门外再一次的传来巨大的喧闹声,间或还有刀剑落地的声音,同时吸引了莫深和约书亚的注意。莫深扔了句“起来,跟着我”便朝着门口走去。
“你给我放开!肯特,我有急事!”
刚一打开门,门外滑稽的场面便立刻逗乐了怀揣着一颗真诚看戏的心的莫深。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被肯特轻轻松松将之双手反剪在背后的看上去又羞又恼挣不开的少女应该就是他现在的便宜妹妹,而周围一群侍从和婢女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个人,旁边地面上还散落着一把出鞘的剑。
“安德莉亚,你这是养的什么仆人9不快让他松开!”一见到莫深,米雅立刻气急败坏的道。肯特一只手只有了三招就让她毫无还手之力,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简直是在撂她的面子。
“怎么回事?”
见莫深似乎有些不快,肯特微一颔首立刻回道:“是这样的,陛下。米雅姐有急事想要见您,但臣认为陛下现在有事在谈,不便打扰,而米雅姐一心想要闯进来不顾臣的劝阻甚至向臣刀剑相向,而臣迫于无奈只好……”
“做得好,肯特。”
见莫深一脸肯定的样子,米雅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脸色铁青的瞪着他:“我是你妹妹!安德莉亚!”
莫深不为所动:“对着自己的姐姐一点恭敬姿态都没有,我看你的礼仪需要被阿姆带着重修了,米雅。”
一提起礼仪重修米雅打了个冷颤,立刻蔫了,深呼吸了几口气,缓和了语气:好了,我真的有事找你,让你的人给我松手。”
“松开她吧,肯特。”
得到了莫深的应允,肯特立刻后退一步松开了手上的钳制。米雅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肯特,整了整刚刚挣扎时弄乱的衣服。
刚从军营回来,米雅还没来得及换下铠甲,马靴与大理石的地面相碰发出沉闷的声音。及腰棕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袋后,但因为刚刚和肯特的挣扎而颊边落下几绺。平复了刚刚暴怒状态的少女目光坚毅,两颊落着星星点点的几颗雀斑,这让她看上去多了娇憨和稚嫩,不过常年行军打仗又不爱脂粉令米雅皮肤比安德莉亚都粗糙不少。整体眉目秀丽,英气勃勃,但偏厚的嘴唇又为整体增加了几分欲色。米雅弯腰捡起一旁的长剑归鞘,动作干净利落,令莫深眼睛一亮。
“你先下去休息,约书亚。”
见约书亚离开前跪下向莫深行礼,米雅抱着手臂在一旁冷笑,碧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嫌恶,不过又迅速的掩盖了下去。
“你要什么?”
一家人话必须要关上门,这一点米雅也有共识,等到书房里只剩下自己、肯特和安德莉亚后,米雅开门见山的问:“你把艾伦留下是为什么?”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的事了?”莫深不客气的反问。
米雅道:“艾伦是坎斯汀骑士长的宝贝弟弟,而你的作风一向不好,对你惩罚坎斯汀骑士长,现在军中怨言颇多。”
“怨言?”莫深饶有兴致的笑笑,“今早上迦楼才知道事情,第一时间赶过来,然后军中就能传开了?谁这么大嘴?还是……对着你的王,你可以撒谎眼都不眨一下?我亲爱的妹妹?”
莫深陡然厉声质问和周身突如其来的狂飙的压力令米雅瞬间惊骇,明明那边莫深还是在笑,但她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稳住脚步,哽着脖子抬着下巴不服气的回道:“安德莉亚你凶什么!”
“这点儿压力都抗不了,看来你果然在军营中是玩的,米雅。”对于米雅的表现莫深摇摇头。
“我从来没有给皇家丢过脸!我比较擅长谋略,上战场相对别人比较少而已。”米雅两颊浮起暗红,语气却心虚了不少。
在椅子上坐下,莫深对此不置可否:“不过,你贵为公主,当了迦楼那么多年的属下,对他的称呼竟然还是这么客气?”
闻言米雅脸一僵,硬邦邦的回道:“军队有军队的规矩。”
“那你否认自己现在的行为在为迦楼求情?”
似乎被猛地戳到了某一点,米雅神色严肃道:“这事你做得本来就有问题,安德莉亚,你惩罚坎斯汀骑士长的20鞭根本不合理。”
莫深冲着米雅摊手道:“那么,在未经召见的情况下,迦楼无视规矩带着兵器一路顺畅的来到我的面前,你告诉我我的惩罚不合理?那要我的头有一因此而掉地的时候才合理?”
“坎斯汀骑士长不是那样的人!”米雅忍不住反驳他。
莫深平静道:“那你怎么向我证明人心,米雅。”
“王跟骑士不是本就该互相信任吗?”
“我当然信任迦楼,所以要求鞭子既没有沾盐水,也没有用倒刺,更不是让肯特亲自执刑。对于alpha而言,20鞭算不了什么,别拿你beta的皮肉去衡量。假如我真的生气,就不仅仅是20鞭的问题了。更何况,以迦楼的影响力,这20鞭执刑冉底会不会挥下去,挥下去多少鞭,用几分力挥下去,我保持怀疑态度。毕竟,这一切都发生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莫深每一个字,米雅怒火就降一分。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在听到完整的命令后立刻就能想得出,只不过她被对自己仰慕的饶担心给全盘淹没了。米雅眨了眨眼睛,看着莫深目光复杂得一瞬间活像看到了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怪胎,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莫深一遍,似乎要从中找出一点点异样地方:“你今有点不像你了,安德莉亚。”
太过平静,也太过冷静。
“那我就像我一回,”莫深似笑非笑的微一偏头,“今年秋猎青年才俊们嫁娶考虑一下?”
米雅心头那点犹疑还没来得及升起立刻被吃苍蝇的苦逼感驱散。
这个王国其余的皇子皇女已经都在成年后选择嫁人有了自己的封地。只有她这位公主是个怪胎,自喜欢跑马和刀剑。老国王在位的时候要不是安德莉亚保着她,她的礼仪不知道要被回炉重造多少回。现在她不肯嫁也不愿娶,而beta反正也没发情期,就连固定发情的对象都省了,于是她成了将“性”视为日常必需品的子民们口中的笑柄——一位完全不守规矩的“嫁不出去的老公主”。
而安德莉亚每年必催婚一次,所以非必须她压根不想出现在安德莉亚的面前。
“不,不用了……皇姐劳心劳肺国家就好,我的事不足挂怀。”每每提起这个话题,米雅觉得自己的表情和语气一定是她人生中对安德莉亚最真挚谄媚的时候。
安德莉亚的确各方面都很纵容她,她要习武随她,进骑士团追随迦楼随她,可是在嫁娶方面,她不知道这份纵容能维持多久。
毕竟,她算是子民们茶余饭后的消遣笑柄,更何况作为女人尤其是年轻女人是很难在军队里服众的,走到哪里那种令人窒息的禁锢感时时刻刻都束缚着她,更别提为她撑腰的安德莉亚了。
若是安德莉亚要安排她嫁到国外联姻,她连逃都逃不掉。拒绝会被全国人民视为叛国直接消除皇籍落为贱籍,在任何一个国家都将成为人人可以欺侮的过街老鼠。
“没关系,等到合适的人更重要,米雅。”莫深温和道。
米雅忍不住想:这人也难得有温情时候啊……
“——只不过,你的脾气该改改了,以后话做事别不过脑子。至少,下次把谎言编得再好一点再来找我。”
接下来莫深毫不客气的戏谑话语瞬间打破刚刚还升起的一丝温情,米雅的薄脸皮瞬间发烫,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不服气的撇撇嘴。
对女生的傲娇莫深视而不见,问道:“今晚留下来和我和艾伦一起吃饭吗?”
“军营里还有事要安排,我也还要换衣服……”见那张美艳的脸上似乎有了一丝失落,米雅顿了顿,放缓了声音,“明吧,皇姐。”
送她出去的是肯特,肯特在她一步之遥的地方为她带路,米雅眯着眼看着着那挺拔好看的背影,想起之前的新仇旧恨,突然出声道:“肯特,你真是条忠心的恶犬。”
“米雅姐何出此言?”肯特淡淡的问。
米雅盯着他,眼睛眨也不眨,像是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安德莉亚做错了很多事,作为她最得力的下属,你应该阻止她,而不是让她一步错,步步错。”
“我尽力,米雅姐。不过,她是我的王,而我一切都该听从于陛下。”
对这个无可指摘的答案米雅报以冷笑,光凭安德莉亚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出那么多令人惊骇欲绝的事后还能收拾干净?而面前男人自从接管王宫后王宫就从来没有出过一个错。而这意味着这个人要么是心思缜密百无一漏,要么所有的错误都被埋葬在了看不见的地方。而要唯一他们能知道的失误,大概就是昨晚艾伦这个变数。这其中牵扯的东西,即使是对政治不太关心的她也能隐隐嗅出风雨欲来的味道。
出了莫深的寝宫过后就是主道,马车早已安排好,车夫已经放好脚踏恭候她。
“希望米雅姐不要介怀我今的无礼之举。”两个人在马车面前停下脚步,肯特为她打开车门,一脸诚恳的。
米雅嘴角一拉,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当然……只不过,心别有一成了落水狗。”
男人并不接她的话,甚至就像没听到一样,活像一尊举止优雅的英俊雕塑。
对于肯特的不为所动米雅略有些恼怒,冷哼了一声,随后跨进马车里。
肯特就这样站在原地目送她的马车离去,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