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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久,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琴趴在出久的床边,看他慢慢睁开眼睛。
出久还很虚弱,他冲琴勉强勾了勾唇角,“太好了,你没事。”
琴低头捂着脸深呼吸了一口,眨了眨眼睛。
“小胜呢?”
“他……也中毒了,还没醒。”琴指了指隔壁床上的爆豪给他看,“不过你们中的毒不是很严重,他过一段时间也会醒来的。”
出久咽了口口水,“是、是敌人吗?”
琴摇摇头,到现在还没有定论。
“小琴,先给这个小同学喝点水吧。”身后陪床的家长端过来一杯水,帮她喂出久喝了点水。
这个病房里都是同级的同学,之前不太熟悉,经过这一天的住院琴认识了个遍,陪床的家长们也对这个懂事的小姑娘很有好感。
出久喝完水,琴坐他床边跟他讲起其他人的情况,“引子阿姨刚才去接水了,她很快就会回来了,妈妈回家给我们做饭去了,她说现在不放心外面的饭菜。修也没事,翔太也中毒了,不过他在他爷爷的医院,听说已经醒了……”
现在就剩下爆豪了……琴又陷入了自责之中,如果她乖乖吃掉饭,虽然她也会中毒,但到现在他们估计都会清醒了。
光己和胜丝毫没有怪她的意思,但琴总是忍不住陷入这个怪圈。
“出、出久!”绿谷引子打开门看到儿子已经坐了起来,激动地差点把手中的水壶扔掉。
她踉跄了一下,跑过来把水壶放在桌子上,扑到出久身上大哭,“出久、出久……”
“妈妈妈妈,我没事。”出久反过来安慰了引子一会儿,她才渐渐止住泪。
又过了不久,光己和胜也来了,他们拎了好几袋饭菜,看到出久醒来算是松了一口气,出久除了身上有些无力,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医生也说这是正常的现象。
琴先吃完饭,又趴到爆豪床边看他,光己看了她一眼,“小琴,今天你必须回家了,要不然身上都臭了。”
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只是有一股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而已,哪里有臭,她下床,“我去上个厕所。”
她只是想出来走走而已,琴踮起脚从病房外面一个一个看进去,这层几乎被他们学校的学生承包了,不少人都已经醒过来了。
“小姑娘,是你啊?”琴被路过的一个医生叫住了,她抬头看了看医生的脸,不认识啊。
他笑着把口罩往脸上一戴,琴看着他,想起来了,是那个被她拉住的医生。
“你哥哥还没醒吧?”
琴点点头,医生拍了拍她,安慰她:“没事,最晚后天就能醒,不过以后可别挑食了,看看你哥还要比别人多躺一天。”
??琴懵了,他怎么知道的?
医生见她毫不遮掩的表情,一乐,“你昨天在医院快哭晕过去了,还一直求我救救你哥哥,估计这次全医院都知道你挑食了。”
啊?嗯……哦。
琴的脸腾地开始升温,她捂着脸努力让脸上的温度降下来。昨天见到光己的时候她开始哭,一直哭到了医院,后来哭累了睡着了,黄昏的时候才醒来,中间的事情都记不太清了,怪不得当时病房里的其他人看她的表情都很奇怪。
“哈哈哈,不要害羞嘛,我们当时可是很感动,而且很感谢你提供的信息,让我们很快检测出来毒素成分了。”
“完全不想要这种感动。”琴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好奇地看向他,“医生,下毒的人抓到了吗?是敌人吗?”
“啧。”医生烦恼地抓了抓头发,“不是敌人,警察应该很快会过来说明了吧。”
琴回到病房,果然不久就有警察过来了,他们将受害学生的家属召集在医院的会议室里。
胜留下照看爆豪,琴偷偷跟着光己钻进了会议室,站到了她身后,被她瞪了一眼,不过也没赶她走。
等家长们都到齐了,警察还未开始的时候,就爆发了小小的一次争吵,这一天多来为了自己孩子担惊受怕,彼此说话时难免带上了点火气,也有性格内向的在默默哭泣,光己把琴揽到自己怀里,跟她小声说:“等会儿再吵起来了你就回去。”
“还会吵起来吗?”
“恩。”光己摸了摸她的头,天下可怜父母心啊。
警察安抚好他们,开始说明这次的调查结果。这次中毒事件并不是敌人所为,而是乌龙事件。折寺小学的食堂一直在这个镇小有名气,是因为他们雇佣了一位个性为提高食材品质的厨师。
主厨这次带了自己三岁的孩子到学校来,以往他也带过,因此警察一开始没有把中毒事件跟孝子联系上,可在检测出马铃薯中蕴含毒素,经监控录像发现除厨师外,只有孝子玩过马铃薯,这才将他送到医院,经检测,发现他觉醒了个性[变质]。
听完报告光己先叹了一口气,推了琴一把让她回去,琴懵懵懂懂地走出会议室,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喧闹声。
她回到病房,将结果讲给了胜听,然后问他::“为什么光己妈妈会叹气?大人们为什么要吵架?”
“因为那孩子的个性啊。”胜温声细语地给她解释:“那孩子的个性太过危险,如果家长们坚持追责的话,不仅厨师要承担监管不力的责任,那孩子也会受到监管,想必以后的人生会过得很艰难。”
琴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论过程如何,结果上确实是造成了相当大的损失和伤害。
在她身边的人中,个性最强的就数爆豪了。虽然他脾气暴躁心眼也小,两个人每天都要斗嘴,也打过架,但他确实从来没有伤害过她,所以她一直以来并没有将个性看得太过危险。
经过这次,她才知道,这个超常社会存在着更多的危机。
关于这件事家长们决定如何解决,光己和胜并没有告诉她。爆豪终于在第二天晚上醒过来了,这时其他同学大多已经病愈出院了。
爆豪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酗伴们在床边围了一圈,“哈?你们干吗?”
他撑着床想要坐起来,结果因为躺了两天,身子都是麻的,手一软整个人砸回了床上。
琴忍不住笑出声来,爆豪瞪了她一眼,这才发现自己浑身无力,虚地说话都累。
丢人了,绝对丢人了,在自己小跟班面前丢人了!!
爆豪在空中踢了几下,“你们都给我出去!!”
“一醒来就闹腾。”光己无语,端着准备好的饭,送走了出久翔太他们,过来喂他吃饭。
“我自己吃!”爆豪撇着嘴,伸手要自己吃饭。
光己给他拉好桌子,把勺子往他手里一塞,“吃吧。”
爆豪自己吃了两口,有了点力气,握着勺子头上暴起青筋来,冲着旁边的琴大喊:“别这样恶心吧啦地看着我!!饭都吃不下去了!!!”
“欸——”琴捧着脸笑眯眯,“我就看看,你继续吃嘛。”
“看个屁啊!!你——”爆豪快烦死了,结果再看她一眼,还是那姿势,脸上还笑着,就是眼泪刷刷地往下流,又哭又笑,丑死了,他说不出话了,“随便你随便你,别哭了!”
说完自己低头使劲往嘴里塞饭。
琴擦了擦泪,看着活蹦乱跳的爆豪,果然这样才是他,她再也不想看到他悄无声息趟在床上的样子了。
不过这样的情绪很快被爆豪打破了,吃完饭他就开始咬牙切齿地疯狂砸床。
“我竟然是最后一个醒的!!!”
到底为什么连这口气都要争啊!琴对此无话可说。
医生检查过确诊爆豪能出院后,一家四口终于回到了家。只是两天没回来,琴却觉得仿佛已经过了很久。
琴泡了个热水澡,回到房间睡了个昏天暗地。
因为食物中毒事件,折寺小学临时停课,刚从医院出来的孩子们算是玩疯了。这件因为个性失控发生的事件,在社会上酝酿出了更大的风波。
琴最近一有空就坐在沙发上看新闻,因这次事件,又有人重提管制危险个性,也有人权组织对这种提议进行了强烈的抨击,各种对于超常社会的发展问题延伸开来,引起了广泛的讨论。
不同的评论节目,社论家们在那里口枪舌战,琴看得一知半解却津津有味,爆豪胜偶尔跟她一起,跟她讲了不少她之前从不知道的事。
“个性出现初期,社会经历了一段很黑暗的时光,那个时候的犯罪事件激增,犯罪分子罔视法律和道德,社会秩序逐渐崩坏,还是同为超能力者的人们为了对抗那些恶意,站出来惩奸除恶,发展为现在的英雄……”
“很长一段时间里,英雄与敌人僵持着,但直到有一个人出现——”
“是欧尔麦特!”琴举手抢答。
“没错!”大概每个人都有过英雄梦,胜也不例外,只不过后来他更喜欢设计师的工作,但现在讲到过去他仍有些热血激动,“和平的象征欧尔麦特,出道战便一举成名,独自一人就拯救了一百多个人,无所不能,用爽朗的笑容带给了无数人希望,他出道后,犯罪率连年下降,震慑了无数犯罪分子!”
“他是国民的依靠,真是个,非常伟大的英雄。”
琴和胜动作如出一辙的,激动握拳挥手。
“你在跟小琴讲些什么啊?!”光己听他越说越离谱,打断他们,把胜拉到一边,“她是无个性,如果像隔壁出久一样想当英雄怎么办?”
爆豪胜摸了摸头,“我是觉得,小琴和胜己出久他们的性格完全不一样,有些事告诉她也没关系的。”
“总之,不要小看女生的好胜心!”光己抱怨了他一通,转身去安抚琴:“爸爸的话听听就算了啊。”
琴乖巧点头,但心中却有了些其他念头。
——她真的,太弱了。
在这个超常社会,并不是只有脑子好用就够了,如果遇到危险,那种可以轻而易举取人性命的个性,她毫无还手之力。
更可悲的是,她对这种现状无能为力。
折寺小学事件以校长引咎辞职告终,新任校长一上任就加大了各部门的监管力度,虽然家长们已经不放心孩子在学校就餐,不过转校走的人也没有几个。
按光己的说法是:“到哪都有潜在的危险。”
一语成谶般,在不久之后的假期里,爆豪和琴又一次遇到了危险,就在繁华的市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