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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勾起了嘴角，倒是第一次有人能够猜出这番话来。
“你很好，但我们不是一路人，我的妹妹请你保护好，我不希望她有任何的损伤，相对的，我会保留你的利益。”
“一言为定。”
凌云也不绕弯，戴维斯需要这个药行来安身立命，她也需要，一旦戴维斯做起来了，她以后去找碎片也没有了后顾之忧。
不过她很奇怪，凉风怎么就这么相信了自己？
“你不怕我骗你？”毕竟有些信息查查也可能会知道。
“欺骗需要目的和恶意，在我看来，我们利益共存。”更何况我的密讯部也不是吃干饭的。
凉风还有一句没有说，但是他不觉得这话有摊开的必要，凌云也知道密讯部的存在。
凌云没有接话，两个人断了通讯，凌云望着茶杯发起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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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衍的情况不太好，凌云把桃舒叫了出来，先是陪他发呆，主要是桃舒陪，凌云在一旁研究魔法。
等到林衍有些回过神了之后，情绪开始有波动了，几乎时时都不自觉地哭，想起来就跟桃舒和凌云说。
“我父亲他不是那个样子的，他可好了，他对我也可好了，他对别人也很好的……”
大家尽力安慰他，但是他似乎也知道自己说的话不是那么可信了，又郁闷地红了眼睛。
直到一天凌云看他眼睛红血丝都开始蔓延了，知道他大概是很难自己好了，便在夜里拉着他在屋顶看星星。
“林衍，你觉得世界上的人应该怎么区分呢？”
林衍睁着空洞的眼睛，下意识地想着凌云的问题，但是大脑浑浊，他只能想到这么一句。
“好人和坏人？”
凌云轻轻笑了笑，想起母亲曾经说过的一切，记忆犹新，于是说道。
“其实这个世界呢，比你想象的要大的多。你还没有去过别的城市吧？”
“嗯是的。”
“我曾经去过一个城市，那个城市被鲜花笼罩，到处都是新鲜的花朵和绿色的植物，每年大家还会举行游会，来展示自己最新培育出的最娇贵的花朵。”
“都是花草的城市？那一定很美吧。”
林衍被凌云的描绘所吸引，莫特斯城民风朴实，因为靠近魔兽大森林的原因，贩卖的都是魔药和魔兽皮毛一类的东西。
整个城市看起来并不算很漂亮。
“是啊，很美，很香，感觉就像是生活在花海里。我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女孩子，她看起来挺开朗的，做的一手好菜！
但是她的父母却重视她的哥哥弟弟，对她不闻不问，弟弟小就要去带弟弟，弟弟大了，便被逼着去自家酒楼厨房里帮忙生火做饭。”
“她父母好过分哦。”
林衍不由自主地评价了一句。
“但是她走出来了，她找到了一个机会，让可靠的人带她离开，她学了魔法，成为了魔法师，只要够努力认真，她在不久的以后就是个受人尊敬的高级魔法师。”
“这么说来，如果她父母不这么对她，她可能就在家里安稳生活，嫁了人过这一生，也不会接触到魔法了？”
“是的，如果生活安逸，谁会想办法去跳出来找一条属于自己的出路呢？”
林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凌云看有点效果，便接着不带人名的将身边人的故事说了出来。
“我还知道一对夫妻，他们原本幸福地生活，但是有一天妻子突然发现丈夫是她的杀父仇人，把他杀了，虽然心中不舍，但是为了已故的父亲报了仇，此后，她虽然报了仇，但是却一直不开心。”
“那也可以不杀啊……他父亲好可怜……”
林衍似乎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就算父亲不是好人，也可以不杀啊，自己肯定会后悔的。
“但是她父亲的仇就可以不报了吗？她会因为没有报仇活在愧疚里，一样的不会开心。”
凌云顿了顿。
“她后来遇到了丈夫的灵魂，知道了真相，他们的相遇是因她父亲的好友对她父亲的东西有了觊觎，便趁机灌醉了她的父亲，将她父亲囚禁的人放了出来，她的父亲才惨死。”
凌云看着林衍惊讶的脸，肯定地说道。
“没错，妻子的父亲囚禁了丈夫，在他们还没有认识的时候，所以丈夫才会在被放出来之后杀了妻子的父亲。
而丈夫之所以能杀了父亲，也是因为父亲好友的贪念。好友将丈夫养好让丈夫接近妻子以谋得妻子的地位利益。”
林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扁了扁嘴。
“那是那个妻子的父亲先使得坏呀，然后又是被人放出来故意让他杀的父亲，这个人也好惨噢。
那个好友也太坏了吧，为了什么就这么害人啊？”
“你怎么就能确定好友不是为了救别人或者救自己才想办法得到这个的东西呢？
如果他需要，并且愿意用别的东西来换，但是妻子的父亲就是不肯呢？
你一开始觉得妻子的父亲死的可怜，但是他却囚禁了丈夫，又变成了坏人，如果他是为了制作出救人的解药需要试药的人呢？
你看，这样是不是无限进行下去了？”
林衍苦瓜脸得点点头。
“这没完没了了啊，大家都是有苦衷的样子……”
“所以说，没有绝对的坏人和绝对的好人，生活太复杂了，也许会有一天，你也会因为一些迫不得已的原因成为别人眼中的坏人。”
林衍不可置信地摇摇头，急忙说道。
“我才不要当坏人！”
“也可以。”
林衍以为凌云会否定他，有些意外。
“那如果你的父亲所做的坏事都是别人逼迫的，只有杀了对方才能拜托你会去杀掉他吗？”
林衍又耷拉了下来，丧气地说道。
“会……”
“那你在对方的孩子心里是不是就是坏人了？”
“是的……可是！是为了父亲啊！”
“是了，没有错，你要坚持的不是对错，而是人，是信念，你觉得对就好，因为没有人会站在与你一样的角度来理解你为什么要做这件事情。
只有你理解你自己，所以不要困住自己，你要想好、决定好你的原则，你的信念，你的标尺。
这样你才能在以后遇到一些难以选择的事情上，作出你认为值得的判断。”
凌云摸了摸眼睛红红的林衍，将他的头发理顺，说道。
“坚持你自己，放过你自己，除了你自己，没有人会愿意真正原谅你。”
林衍很奇怪，反问道。
“凌云你也不理解我吗？”
“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自然也没有真正的互相理解。我理解你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愿意理解你，不代表我了解你的所有念头，也不代表每个人都愿意如此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