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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边,曹礼趁燕王曹宇离开皇宫时,秘密找到了他。当他出现在曹宇面前,曹宇第一眼便认出了他。
“亥萧贤侄?真的是你,我听说你早已……”
曹宇微微颤抖地抬起手臂,曹礼拉着曹宇的手,道:“皇叔,我并没有死,只是过着隐居的生活,想要脱离尘世,故而假死。不过在大哥过世后,魏国似乎出现了一些变数,因此侄儿重返洛阳,想向皇叔打听一些事。”
“来,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慢慢说。”曹宇请曹礼入座。
曹礼坐下后说道:“皇叔,在侄儿打听事情之前,有件事侄儿必须如实向皇叔报告。”
“哦,是什么事啊?”
“实不相瞒,皇叔,眼下朝中的皇帝曹询和齐王曹芳正是侄儿的孩子。”曹礼如实向曹宇报告着。
“什么?”曹宇大惊,问道:“陛下和齐王他们不是任城王的孩子吗?”
曹礼笑道:“他们是我过继给皇兄的孩子,我才是他们的生身父亲。”
“哦,原来如此。”曹宇微微点了点头。
“皇叔,您是先帝钦定的辅政大臣,朝中出了什么大事,您一定都有所了解,请你将所知道的事告诉给侄儿。”曹礼不等曹宇犹豫,紧接着道:“事关社稷安危,皇兄请勿有所保留!”
曹宇禁不住曹礼的请求,于是向他道出了曹叡和曹芳患病,以及曹叡遗诏之事。
曹芳变得痴傻一事,曹礼之前已经听羊耽说起过,此时再听曹宇说起这件事,他对于曹芳的情况表示深深地担忧。他知道曹芳不会无缘无故就变成了这般面貌,一定是有人设计害他,作为父亲他必须见曹芳一面。
父亲见儿子本是稀松平常之事,然而眼下二人身份迥异,因此曹礼只能请求曹宇将他带入皇宫中。
由于魏国内患已定,因此皇宫的防卫也有所松懈,曹宇带着一个生人入宫完全不会遭到盘问,由此,曹礼换了着装后跟着曹宇顺利进入宫中。
曹宇问曹礼道:“陛下将齐王安置在隐逸殿,那里环境清幽,远离其他宫殿楼阁。陛下说将齐王安置在闲静之所有助于齐王养病,我带你过去看看吧。”
曹礼推辞道:“不用了,皇叔,您还有公事要处理,就不必劳烦了。您只要告诉我芳儿隐逸殿位于何处,侄儿自己去看他便可。”
“也好。”曹宇将隐逸殿的方位告知给曹礼。
曹礼独自往隐逸殿而去,而在途中,曹礼一直觉得有人在跟踪监视着他,不过他浑不在意,径自朝着隐逸殿走着。
隐逸殿坐落在兰香园西侧,地处偏僻且隐秘,除了负责照顾曹芳起居的宫人之外,基本不会有其他人来到这里。
隐逸殿门前没有守卫,殿门半开,传出一个女孩蹦蹦跳跳的声音,口中编唱着童谣:“曹兰卿,变泥人;端着坐,不识人;不会笑来不怕雷,痴痴呆呆真古怪!”
曹礼从门外看见曹芳正盘坐在垫子上,浑身放松,面无表情,身体偶尔还会微微一动,扭扭腰、耸耸肩、歪着头等完全无意识地运动着,就像是可以活动但没有灵魂的躯壳。一名长得灵秀的八岁女孩正在他身旁跑跑跳跳,拍着手唱着童谣。
曹礼走进隐逸殿,引起了那个女孩的注意。她停下脚步,看着曹礼,问道:“这里是隐逸殿,你是谁啊?”
曹礼看着女孩的装扮,猜测道:“你就是齐长公主曹媛?”
女孩点了点头,道:“我是媛儿。”
曹礼用略带童稚的语气问道:“你在兰卿哥哥旁边做什么呀?”
曹媛嘟着嘴道:“兰卿是我弟弟,我是姐姐!我在陪他玩呢!”
“可是我看兰卿哥哥好像不太想和你一起玩。”
曹媛沮丧道:“兰卿哥哥变成了泥人,当然不会跟我玩了。”
曹礼问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曹媛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以前一直都好好的,可是好多天以前突然变成了这样,我拿糕点给他吃,他也不想吃。”
曹礼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孩子,上前摸了摸曹芳的脑袋,对他说道:“芳儿,还记得我是谁吗?”
曹芳听到曹礼说话声,抬起头看着他,双目无神,口中“啊”了一声,算是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