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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夫人和薛姨娘继续留在六禧堂照顾大少奶奶白氏。丰洪勋则把楚英辉请到烟波楼叙话。
儿媳身上发生的事情让丰洪勋很是费解,既然楚英辉知道毒药的出处自然要请他帮自己深入参详一番。楚英辉一手托着下颌,深思了片刻。然后问丰洪勋,可否先讲讲这位大少奶奶的出身家世。
丰洪勋不加迟疑,将白氏少奶奶的家世对妻子白雁和楚英辉和盘托出。
大少奶奶娘家姓白,闺中的乳名为颖儿。她的父亲乃是西林国当朝右相白品野。白丞相一族与丰家或是呼延家不同,他们是西林国的原住民,上古的华族,故而家境殷实、才子频出。自从华氏做皇帝以来,白家先后共出了九位四品以上的高官。在朝野和皇族中的根基、影响力巨大。丰苌天十岁的时候随父进京述职,被白丞相一眼相中,再加之白品野素来仰慕丰洪勋的人品、才智,强烈要求订下这门亲事。待到女儿笄鬓便将其嫁入神木侯府。但由于丰苌天长时间驻守边关,二人直到现在才有了第一个孩子。至于说白颖儿的为人,与一般的大家闺秀没什么特别的不同。她是丞相正妻嫡出的小女儿,虽然娇生惯养,但由于娘亲乃是当年西林国有名的女学士,却也十分地精通书艺辞藻,为人也谦和温顺。未曾听过有长辈或是妯娌诟病她的为人。
楚英辉听罢,未做什么评论。又接着问丰洪勋:“但不知这位白丞相是太子一党还是更偏向于二皇子?”
丰洪勋一听这话,不禁十分吃惊地打量了楚英辉一番,然后一笑,说道:“楚大侠手眼通天,消息灵通,怪不得有此一问。本侯有些大惊小怪了。不错,虽然圣上立储久矣,但是关于将来到底由哪位皇子继承大统一事,朝中的重臣分作两派。毕竟太子他……唉,不提也罢……但是,我与白丞相的立场一样,不去左右皇帝关于继承人的决定,无论将来哪位皇子登基,我等照样履行臣责就是。”
“但不知,您的其他亲家也是如此立场吗?”
“这个嘛……据本侯所知,基本上都是站在太子一方的,他们虽然出身不同,但是被刘皇后拿捏到位,不似我等武将,一早站好了队列。”
“侯府晚辈中眼下只有大少爷在朝中有官阶,但不知道他的态度是……”
丰洪勋沉吟片刻,坦诚道:“本侯还真是从未与犬子探讨过此事,并不知他的偏好如何。”他见楚英辉始终围绕着众人对储位的态度上提问,又跟了一句:“楚大侠认为,大少奶奶中毒一事与储位有什么牵扯?”
“不错。侯爷有所不知,黑虎门虽然发源于南风国,但其的势力早就转移到了西林国中。更有甚者,二皇子通过收买江湖人士,培养了不少暗卫杀手。这其中属黑虎门和鸿鹄镖局出力最大。当然了,这些事情做得极其隐秘,尤其是黑虎门的二当家赛公明的黑虎太岁龙二河,此人足智多谋,城府颇深,故而侯爷似你这般身份都不知晓个中内幕。我在西林、南风处理事情的过程中,渐渐了解到了这些情况,因此上才怀疑是不是因为侯爷你或是白丞相的政治立场,才被黑虎门的人给盯上了。”
“如果二皇子真如楚大侠所言在暗中策划见不得人的阴谋,意欲针对太子一党的人做些苟且之事,为什么要选择对一个深闺之中的女流下手呢?更何况,品野兄与本侯明显站在皇位一边呀?”
“侯爷所说不无道理。正是因为这一点说不通,我也不敢断定,就一定跟储位有必然的联系。但是毒药出自黑虎门一事不能不引起咱们的重视。这样吧,我本身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办,不好在侯府逗留太久。所幸有白雁在此,不若请侯爷允许白雁暗中先从少奶奶及其周围查起。如此才好判断到底是少奶奶自己不知为何惹上了杀身之祸,还是有人项庄舞剑……”
神木侯想了想,最终同意了六面狐的建议。楚英辉接着对二人说道:“现在有不少人都知道了少奶奶中毒的事情,如果真凶是侯府中人,此时恐怕会找个借口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你们不妨以此为切入点。另外,我回到缘来客栈也会让萧索查查过去一段时间里是否有人做过’百日蚀骨散’的生意。有了消息,我会让夜里灯前来回禀。”
丰洪勋和秋白雁点头称是,决定依照楚英辉的建议行事。
“如果最终查出确与二皇子有关,希望侯爷务必谨慎行事,不要引火烧身。一旦有需要玄狐锦出面之处,还请您千万不要客气,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到我。”
丰洪勋打心底觉得不会严重到与社稷之事有关,心中不以为意。但是见楚英辉恳切地神情,还是颇为郑重地表示一定会小心行事。同时交待白雁,不妨全力查清白颖儿到底是如何中的毒。
楚英辉何等聪明,看出来丰洪勋心中的真实想法,他也不勉强。转而就如何辅助丈夫、如何过好日子,又嘱咐了徒儿白雁一番,便站起身来准备告辞。
神木侯知道再无挽留六面狐之理,决定亲自送他出府,同时对白雁说:“白雁,本侯送楚大侠一程,然后还要去军中一趟。你要查此事,不妨先熟悉一下侯府的情况。除了母亲那里还有牡丹堂,你要多注意礼节,其余各房你大可随意行事。”
白雁笑着点点头,让师傅和丈夫都安心去做自己的事情。二人走了以后,她把锦瑟、锦瑞、锦润、锦华四名侍女叫到近前,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吩咐了一番,四人便纷纷领命前去执行主子的命令。
人都走了以后,白雁发现在这侯府之中仅有四名帮手,远远不够,看来日后还得物色几名丫鬟才是。眼下还可以先凑合凑合,最要紧的是赶紧再去一趟六禧堂。白氏现在应该已经醒了,有很多事情必须先要向她本人问个明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