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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瑾月能感觉到，一直都有一抹视线在追随着她，而现在她将眸光凝聚在这个蓝色衣衫的男子身上，就是因为她确定刚刚一直盯着自己的，便是这个人。
想着，慕瑾月的眉头就一下子皱在一起了。
这个人很陌生，自己从来没见过，他为什么要一直盯着自己？
因为隔得远，其实慕瑾月看得不是很清楚，心里也是不能确定到底有没有见过，只是那依稀看着的样貌与姿态没有和记忆里的谁能重合的。
慕瑾月看了一会，也看不出什么。
反倒是那个蓝衣男子在她视线对上之时，又极为淡定地移开了。
慕瑾月在原地站了一会，便是转身就走。
浅色衣衫被风吹得倒是多了几分凌然霸气之意，自然是有人要拦着慕瑾月……
见状，顾子卿的眸色深了深，捏着茶盏的手微微缩紧。
随即又在别人发现他的异样之前，松开手，神态恢复如初。
副院长没有注意到顾子卿与慕瑾月的对视，只是总觉得顾子卿的眸光似乎总往测试场瞟去。
要知道往年顾子卿，能不来这种情况就不会来，来了之后也会低头喝水，似乎要把瓷盏盯出一朵花来，哪里会像今年这般……
“你看起来对今年的比试格外的有兴趣啊？难不成这一次的学生里，还有你的旧相识？”副院长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只见顾子卿掩唇虚咳了两声，唇角咧开一道干净却苍白到极致地笑容：“想找点好苗子罢了。至于旧相识……呵，我这样的人，无过往，没未来，哪里来的就相识？”
似是一声绝望到让人畏惧的叹息，他羸弱的身体半屈着，透着一股萧瑟落寞的感觉。
也许是他身上的绝望的感觉太真实，让着副院长脸上的假笑都僵住了，这个时候自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也不必太悲观了，这一次的苗子都挺不错，但愿你能找到合心意的学生吧。”副院长干巴巴地说着。
心下原本的怀疑，已经被顾子卿这副神情打消了不少。
这样的落寞与绝望，可不是随便能装出来的。
“但愿吧。”顾子卿一声轻叹之后，又咳了起来。
浑身那一副清骨都震颤起来，似乎下一刻就要被震得散架了。
副院长看向顾子卿的眸光陡然就变得复杂起来，最后也是无声叹息了一下。
顾子卿这人吧，说起来出身是极为不错，可惜命不好。他是十城的人，也不知道为何别流放到这里来。实力天赋也不错，可惜就是这身子差到极致。
他说的无过往，应当是指自己被流放之前有什么事情，让他太过于绝望了，就把过往抛弃。没未来，怕是这副身子骨真的也撑不了多久了。
之后副院长也不再观察顾子卿，反倒是在心里大概估计这这一次哪几个天才是要重点关注的。
而这个时候，慕瑾月已经离了测试场，彻底消失在众人面前。
在慕瑾月离开的那一刻，就一直有人跟着她，只是离了测试场便突然失去了慕瑾月的踪迹，当下也无所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