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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像书里写的一样?”景泽坐在床上,泪眼婆娑地看着景川,企图从他嘴里得到否定的答案。
景川一动不动地站着,第一时间是否认,景泽尚处于敏感期,对这样的事情是很难接受的,这也是他隐瞒的原因,但他没法判定夏合跟他说了多少。
“他骗你的,”他听到自己说:“这是58号实验室,我现在还不知道和你在的57号实验室有什么关系,但这个实验室也是对外保密的,他不想我们待在这里,吓唬你的。”
“不是,”景泽肯定地说:“他说得很明白,说你是试验品,让我没走,不走会被当成实验室处理掉。”景泽首先是吓到了,哭得稀里哗啦,但等夏合走后,他抱着书回到自己的房间,回想起之前看过得两本,基本认定了夏少爷的说法。
“我,”景川也不好一味地隐瞒,只好捡轻松地说:“这个事情很复杂,夏少爷有自己的难处,他,他不是要对付我。”
景泽像被激怒的小兽,完全不听,“你吃饭量大,没有味觉,是不是因为这个?”
“是。”景川低头默认。
景泽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心酸、恐惧一齐从心头冒起,书上看到的实验方案都具象到了他哥身上,他自己是医生,这具象要比普通人更明白和直接,“为什么啊?为什么?哥。”
景川:“......”
“我会告诉你的,当时情况太复杂,等弄清楚,我会告诉你的。”景川摸着他弟的脑袋轻声说。
安抚完弟弟,景川直接闯入了夏合的卧室,第一次没敲门,任门咣地一下撞到了墙壁上,他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怒气,但凶猛的戾气还是从他身上冒出来。
夏合正半靠在床头,双手枕在脑后,见景川来了,也只是抬了眼,等待他生气,然后带着他弟弟滚出去。
“为什么告诉我弟弟?”景川走上前,压低声音问。
“他迟早会知道。”夏合一脸无所谓。
“是,但不是现在,他还没准备好。”
“他需要什么准备?就他现在这样,什么时候才会好?”
“他受了你不知道的苦!”景川这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不,你也知道这苦,只是你苦到已经强行忘记了。他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走到床边,找了个凳子坐下。
“什么苦?”夏合不以为然,不就是一个医生因为不合作被恐吓吗,在他看来,算不了什么。
景川不忍心指责夏合,解释道:“我是想慢慢来,你不用这么着急赶我们走。”
“哼,”夏合冷笑一声,终于说到点子上了,他坐了起来,用手点着景川脖子上已经被改成“川”的纹身:“你弟弟知不知道这里原来刺的是你的编号?他知不知道你签的协议?还慢慢来,慢慢来等着让他给你收尸!”夏合火气又上来,刚刚对景泽是误伤,眼前这个才是愤怒之源。
“夏合,没有你想得怎么严重,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会有办法的。”
“有个屁的办法,被抓进去再装尸体逃出来吗?你能再经受住几针强心剂?”夏合劈头盖脸一顿骂,“你待在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我,”情急之下,景川脱口而出,“我担心你!”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写满了认真,不再是平日的嬉皮笑脸,是真心实切的担心。
“你!”夏合还没骂完,突然被这一堵,要说的话就噎到了半截,等几秒后反应过来,也就骂不出口了,他讪讪地说:“担心我什么?”
“担心,担心你叔叔找你麻烦,你不是帮凶吗?”景川不能说出真相,也就只能咬住这一点。
怎么又倒回来了,颠来倒去怎么就说不明白呢,平日也不是这么蠢的人啊,夏合扶额,有气无力道:“你怕不是对我身份有什么误解,谁找我麻烦?犯得着让你为我操心吗?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
“我...”
夏合阻止了他进一步的解释,“走吧,别让我再看到你,别让我后悔救了你。”
见状景川赶紧发挥自己这段时间练就的牛皮糖功夫,准备开展腻乎、耍赖一条龙服务,实在不行还能舍得一身皮,没想夏合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对他摆摆手,指着门口说:“走。”
景川正跃跃欲试地脱衣服,见夏合疲惫而抗拒的表情,只要怏怏地衣服整理好。他已经腻了,懒得和自己掰扯了,此刻再贴上去,只会激起他的厌烦心理。
牛皮糖这一招不灵了,还是得找到夏合的死穴。景川默默退了出去,握了握拳,心里有了打算,最后一招见分晓。
当天晚上,景川到严飞房里,开门见山的说:“我要见你们夏总,夏天堑。”
“哈?”严飞刚洗完澡,正在擦头发,他抖了抖耳朵的水,“我没听错吧?”
“没有,我从盛京酒店跑了,他肯定在找我吧。”景川倚靠在墙上,一副了然的样子。
严飞有顾不上擦头了,往后撸了一把,把水甩掉,“你他妈,你,你想想你做的这些破事,少爷费那么大劲放你跑了,你又回来,折腾半天你说你要主动回去,你吃饱了没事干嘛?!”严飞越想越觉得蹊跷,简直神经病一个。
“你听我说,当时我着急出来是要找我弟弟,现在找到了我就放心了。走我肯定不会走,但少爷不想让我留下来,我只能想这个办法了。”
“你对少爷的病到底知道多少?”这是他当时说要留下来的原因,严飞能不顾少爷的意思留他也是出于这一点。
“我今天找你就是说这个,”景川把57号实验室的记录本掏出来,翻到有严飞记录的那一页,递给他,“看完你就明白了。”
严飞脑袋一懵,只见上面工工整整记录着:“姓名:严飞,性别:男,年龄:5,第一次电流记录......”
“这是?”
“我怀疑少爷是共情阻断的受害者,而他为什么受害,是因为替代了你。”景川沉声说。
“你到底在说什么?”严飞隐约猜测到了事情的真相,但嘴里还是不愿意相信。
“附近那间实验室叫57号实验室,给人做共情阻断实验,我弟弟因为是脑神经科医生,被抓了过去,这个记录册是我救他的时候找到的。”
“找到这个后,我就明白了。”景川叹了一口气,把自己的猜测简单地说了一遍,“按计划,你应该是试验对象,少爷偷偷跟着你过去,你们年纪相仿,出现差错也很正常。”
严飞拿着本子一屁股坐到床上,他一点也不想相信,但当时他在密室见到少爷晕倒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一直以来少爷的病,少爷的白发都是他的心病,夏叔说是因为他的缘故才让少爷受到了惊吓,他都认了,没想事情的真相比他想的要残酷上百倍。
“这,这试验是,是怎么做的?”他听见自己发着抖问。
景川把自己上衣脱掉,背对着他,“这就是真相,少爷为什么一定要纹出这幅画,为什么纹出来后不敢再看,看一次病一次。你现在知道了。”
严飞的冷汗唰地一下冒出来,这幅画他看过很多遍,在少爷纹身的时候,看着它一点点慢慢成形,首先是弯弯曲曲的线,后来连成了大脑的模样,再后来从大脑表面延伸出一根根的线,他还问过:“少爷,这是什么?”
少爷当时说什么来的?“是我的一个梦。”
自己又想什么来着,想着艺术家的世界果然不懂,孝大脑加一些天线有什么好看的。
原来这根本不是艺术家的幻想,是真实存在的,是少爷曾受过的苦难。
“为什么?”严飞喃喃道:“为什么?”
景川把衣服穿上回过身,“这只是我目前猜测,至于为什么要选定你,我还不知道,57号实验室和58号实验室是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这就是我要留下来的原因。”
严飞茫然地点点头,他还没从回忆里出来。当时少爷跟个洋娃娃一样,长得漂亮,蓝色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第一眼见到他时,自惭形秽地只想躲起来。可他从不嫌弃自己邋遢的身份,有好吃的东西都要留一份给自己,还整天跟在屁股后头“哥哥,哥哥”地叫。
五岁的他义正言辞地说:“少爷,我是来服侍您的,您不能叫我哥哥,得叫我名字,严飞,要不夏叔该责备我了。”
“好的,”小夏合义正言辞地说“严飞,严飞哥哥,严飞哥哥。”
严飞把手捂在脸上,眼泪从指间冒了出来,后来他大病一场,只后就不再叫他哥哥了,原来以为只是他长大了,没想到是因为替自己遭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