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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川违背夏合的命令,献祭一样的把自己摊开在夏天堑面前,以此获得能光明正大留在58号实验室的机会。
夏天堑也展现了他商场老狐狸的一面,没有和夏合直接短兵相接,也没对景川私自出逃表现出愤慨,而是十分乐意地接过他抛来的橄榄枝,给了他很好的职位—首席技术分析师,执行者夏合之下,实验室胖主任之上,自然也获得了相应的特权。
景川聊完了自己,顺便提到自己有个相依为命的弟弟,现在身体不好,想带在身边照顾,保证不进入地下,为了提高可信度,他还让弟弟出来见了一面。
夏天堑一贯严以律己也严以律他人,他自己强悍,身边也是些精干的,虽不会像选模特一样招人,但只要进他公司的,不管性别年纪高矮胖瘦,都要保持较好的精神状态,有一股子斗志,只要这样才能拧成一股绳,让夏盛集团这个庞大机构保持快速奔跑的态势。
所以他一看到景泽这副毫无斗志马上就要死的模样,心里马上把他归为除了浪费粮食对世界完全没用的人,连制造障碍的能力也没有。
“你弟弟这是?”他勉强出于对第一位首席技术分析师的关心问道。
“我们兄弟相依为命,我进入实验室他也不知道,以为我失踪了,受了刺激,他原来身体就不好。”景川简要地带过。
“哦,”夏天堑摆摆手:“你自己看着办吧,只要不接触核心技术就行。”接触也未必看得懂,这副样子能活下去就不容易了。
景泽低着头,畏畏缩缩地躲在哥哥后面,只100斤的体重让他看起来形容枯槁,常年不见太阳的脸蜡黄,眼睛很不清澈,像糊着一团浆糊,勉强透出一点怯懦的光。
这兄弟还真是奇了,一个如光芒耀眼,一举一动无不代表着强劲生命的力量,一个如阴沟里的老鼠,难看又肮脏。这天上地下的对比让夏天堑更坚信自己的使命,如果不是实验室的有效改造,景川也不会获得如此强健的身体。
见夏天堑同意,景川表示了感谢,再一次保证自己会不辱使命,保证做好自己的工作。
夏天堑点点头,“现在你的首要任务是跟着第15批试验品,配合实验室主任。”
“是。”
夏合一直冷眼在旁边看着,也不表态,等到夏天堑要走了,才说了句:“真的要留他在这?”
夏天堑意有所指:“不留他在这,那留他在哪?”
夏合不再搭话,叔侄俩的信任一旦出现了问题,接下来的日子都将如履薄冰,想修复到以前需要漫长的时光,而稍有不慎将掉进冰窟窿。
夏天堑走后,景川摸摸鼻子走到夏合面前,“我,我这也是没办法。”
“哼,我看你很有办法,要不把这实验室交给你?”夏合冷笑道。
“夏合,”景川着急解释:“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随你什么意思,”夏合转头就走,“你得到二叔的任命,我是动不了你了。”
“夏合,”景川叹了一口气,话还没说完,就被拍在了门外。严飞摊了下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景泽见到强势的夏天堑情绪马上就不好了,恨不得黏在他哥身上,他哥走到哪他就跟到哪,也不管合不合适,此时他就站在他哥后面一起在夏合卧室门口站着。
景川一回头差点碰到他弟弟:“......”
把景泽拉到一边,细心解释道:“现在我们能留下了,你不用怕,我给你多找些书看,好不好?”
景泽沉默半晌,点点头。
景川赶紧到资料室找了些书送到了景泽手上,他这么做有自己的想法,一是让景泽分散精力,二是也希望景泽能重新找回做医生的自信,毕竟夏合的补得让他来分析。
这磕磕碰碰中,兄弟俩就在实验室待了下来,景川没事就在地下,景泽则跟疯了一样地抱着书看,无论什么样的大部头,枯燥的专业书籍,他都能一动不动地看半天。景川见到也没劝阻,只是心疼地摸摸他的头,这是他弟弟唯一能想到的自救办法。
严飞对看书没意见,他心里还是敬佩读书人的,只是发现景川看的书越来越深奥,已经有不少实验室专业知识时,对少爷表示了不妥:“景泽来历不明,之前在医院干什么,为什么在这,都没有了解清楚,就让他看书看资料,会不会太冒险?”
夏合摇摇头:“已经迟了,景川请求二叔让他弟弟留下来时,他弟弟已经出不去了,生是58号实验室的人,死是58号实验室的鬼。”
严飞瞬间明白了少爷的意思,夏天堑这样的人,是绝对不允许别人有能要挟他的地方,他愿意和景川做交易,怎么能少得了景泽这个筹码呢?这下真是两兄弟一锅端了。只是为什么景川冒这么大风险一定要留在这里?
这也是夏合想知道的,景川为什么要留在这,他有什么目的?真的是因为想见到自己,离不开自己?这种话,他5岁就不信了。
景川开始日常性的工作,现阶段他的主要任务是确定实验室的参数阙值,给其他试验品作参考。又一次的,他开始进入各种极限测试,只是这一次,他有了主动权,能在身体接受不了的时候喊停。
实验员对他的到来都很惊喜,一是从事人体改造工作那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返厂”的活人,还是来指导工作的;二是这个活人还表现出来完美的身体能力和精神风貌,让大家陷入一种自己所做合乎天道的奇妙感,你看,如此完美的人都是自己造出来的,还能回来做参谋了,多么神奇。
大伙一时斗志昂扬,恨不得抛头颅洒热血,把十二分热情都放到工作岗位上。
景川有了大量的时间在地下,地上终于安静了,夏合松了一口气,又可以享受严飞的按摩和茶了。
等他把所以事情一捋,也就可以算严飞的账了,“景川是怎么知道二叔的?”
“我...”严飞手一顿,该知道的总会知道的,“我告诉他的。”
“为什么?”夏合漫不经心地问,他为什么要问二叔的情况。
严飞却以为少爷是问他,“他之前就知道夏总,我想他总是闹腾,惹少爷生气,不想走就找点事情做好了。”
“所以,你也无所谓是不是?”
严飞听出了言外之意,他确实对景川和景泽的性命无所谓,只要消除眼前让少爷头疼的境地,能服务于实验室就行。
“少爷,我...”
夏合不再说话,闭着眼睛,正想享受下安静的小憩时,景川推门进来,他满身是汗,身上的皮肤冒着光,直接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冷水,眼睛发亮地对夏合说:“少爷,我这次做憋气实验怎么和以前不一样,我记得当时我要昏倒了,却总是能呼吸道一点点空气,就这一点空气让我没有晕过去。”
夏合一噎,翻了个白眼。
景川憨笑,他当然知道原因,是少爷给他开了后门,恬不知耻地凑上去问:“当时你是不是就舍不得让我死了?”
“没有,当时是想保持皮肤的水分,先纹好了,再把你皮剥下来。”夏合冷冷地说,“看到这书架上的皮没有,我剥的。”
景川撸了撸胳膊:“现在不用了,还是活的好用。我还记得少爷当时纹了好久的图,现在能想起来了吗?”
夏合摇摇头。
“还是不能看我背面?”
“不能。”
“那想不想纹身?”景川撸了撸胳膊,找到一片还算干净的。
“好。”夏合高深莫测地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