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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洁的小屋内,一尘不染,一个美妇人正在厨房包着饺子。
“娘,我看见阿爹,去陈寡妇家里去了,还给阿牛带了好多玩具。”一个青衣小童冲进厨房,气喘吁吁。
“啪”雨霏霏不小心将擀面杖掉在了地上。
陈翠翠,你个小贱人,死了一任丈夫还来**我夫君。果然真爱抵不过初恋啊,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伤心。
七年前,由于墨白“青梅竹马”刘翠翠已属婚配,母亲以死相逼,墨白迫不得已,娶了现在的下堂妻雨霏霏。
七年后,陈翠翠丈夫去世,墨白“迫不及待”从水患处回来,一过家门而不进。
“翠翠”
“白郎,大姐她。。”“她。。”
“咔吱!”蹲墙角的雨霏霏咬碎了一口银牙,一对狗男女。
正欲冲进去理论,透过窗缝,看见墨白发黑的印堂,暗叫不好。忙回家里,拿起杀猪刀,往壁上一挥,血流进碗里。
“嘶——,真疼啊。”雨霏霏呲牙咧嘴的捂着伤口。
看着自家阿娘心痛的样子,旺财小脸微沉,拉着大牛的手从窗口跳开走了。
“大牛,你把这碗血递给你白叔叔。说是听说他在边塞治水日夜操劳,杀了只鸡放血给他。”将血水递给大牛,雨霏霏嘱咐道、
“可,可是,我,我···我,”旺财不让自己帮忙送血。
“你,你,你什么啊。大牛乖,一会姐姐让旺财带你去吃糖。”雨霏霏软硬兼施。
“糖!”大牛兴奋起来,童真的脸上露出欢喜的期待。
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啊呜。”雨霏霏伸了个懒腰。还未等气喘匀乎,便听见不**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搞什么啊,大清早都不让人省心。
来到老地方,弯下身,蹲墙角····
“大牛,好啊你,吃我的,穿我的,叫你做个饭都能做糊,你个有氧娘生没娘养的。。”
"对。。。对,不起“透过窗缝雨霏霏看见大牛用手抹着眼泪,大牛其实不是柳翠翠的亲生孩子,而是柳翠翠死去嫂子的遗腹子。
原来昨天大牛和旺财出去玩很晚才回家,睡眠不足的大牛早晨做饭时打起了盹才导致悲剧的产生。要知道,米是很贵的。
“好了,大清早的干啥啊。“见柳翠翠骂着骂着准备打人,雨霏霏急忙从”藏身之处走“出来。
“怎么着,管不住自己的男人来管别人家孩子啊。”柳翠翠轻蔑地瞥了雨霏霏一眼。
“你说,你刚才的举动要是被白全部看到,会怎么样。”雨霏霏把玩着辫子说道。
“这。。。”柳翠翠猛地脸色一变。一袭熟悉的青色身影从雨霏霏身后走出来。
“那又如何?”白邪魅的冲雨霏霏笑着问道。
捂着那漏跳半拍的心,雨霏霏总结了一句话:贱人就是矫情。
“好吧,既然正主登场,那小的们就退下去了。”
拉起大牛,白了柳翠翠一眼,雨霏霏昂首挺胸的走了。
命里有时你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刚出师时,师傅便对雨霏霏说这句话。作为苗族弃婴的雨霏霏有什么东西终须有的,只有一个人,她执着的不想放弃。
听说墨白今天治水会路过家门,雨霏霏立即把窗户打开,贤妻良母状的坐在窗前纺纱,希望墨白能看见她如此贤惠的一面。
就在掐掐时间墨白就要过来的时候。
“大牛,问问我兜里什么味道。”旺财站在雨霏霏旁边冲大牛大声说道。
“钱。。。钱吧。”大牛嗅了嗅,想了想说道。旺财的兜里除了钱,还能有什么?
“你再好好闻闻。”
大牛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都快贴到旺财的屁股上,肯定道“钱”
“好了,别闻了,旺财刚刚放了个屁。”雨霏霏忍无可忍的开口说道。
"好,好,好啊你,你骗我···骗我···。"大牛撸起袖子。。
“那啥,大牛,我请你吃糖。”说罢旺财还一脸痛心的护着自己的衣兜。还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块糖
“好啊!”大牛立刻变脸欢快地回道。没有结巴,然后和旺财闹成一团。
看着这**的一幕,雨霏霏爽朗的笑了。待她回过神来,发现竟忘了关窗。
“你爹啥时候过去的?”雨霏霏指了指窗外。
“就在你奔放大笑的时候。”旺财诚实的回答。
“.............."
屋外春光明媚,雨霏霏拿着毛笔静心练字。
“娘,爹回来后又像上次一样直接去陈寡妇家去了。”旺财站在窗口冲屋内喊道。
“啪”地一声是墨迹滴在宣纸上的声音,一圈一圈的黑晕在纸上,终究还是不爱我吗,心在一点一点的下沉,连蹲墙角的心都没有。
面无表情地来到厨房,雨霏霏再次拿起了菜刀,手起刀落,愈合起来的伤口崩裂开来,鲜血滴落在碗里。
“娘,你别这样。”旺财从藏身的角落跑出来。虽然旺财聪慧但他仍不能理解娘亲,明明爹不爱她了为什么还要用秘法救他。损失的可是自己的灵魂啊。聪明如旺财还是不能理解
爱就是爱了,爱的不可理喻。
“旺财,拿去给你爹,该怎么说自己掂量,娘要休息一下。”听见旺财的声音,雨霏霏的眼睛渐渐恢复了神采,把碗递给旺财,疲惫的靠在了草垛上。已经损失一般灵魂的雨霏霏感觉自己好累,还有最后一次,再割一次墨白就会痊愈,而自己恐怕就要死了吧,也好,成全了他们。
想着想着,雨霏霏睡着了,迷糊中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近她,将她消瘦的身子抱到了床上,但是一切的一切,她都不知道。
第五章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而雨霏霏的身体一天比一天的差。
终于,时近年关,雨霏霏听说墨白治完水回家了
往脸上涂涂抹抹,雨霏霏拉起旺财的手冲村口跑去,希望把自己最美的样子留在墨白心里。
远远望去,一袭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白,你回来了。”没等雨霏霏开口,柳翠翠从村口跑了过来抢先开口道.。
“咝——”站在村口的父老乡亲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嗯”墨白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将柳翠翠楼在了怀里。
郎才女貌,情景太美,美得让人无法直视,木月月垂下头,往家走去,深邃的眼没人知道她在想什莫。
原来他究竟是让自己死了心了啊,呵呵,雨霏霏自嘲的笑了笑。
还是在厨房,拿起菜刀,血一滴一滴的从身体里流出,地落在碗里。最后一次了,就成全了他们吧。
“不——”一声焦急的嘶吼,紧接的是门被推开的声音。
终究,终究自己七年的努力他还是对自己有一点感情的吧。
“你怎莫那么傻?”他低哄的像一只受伤的困兽。
原来,在塞外治水时,他不知道被人下了七色花,此毒无药可解。不知为何,她想起了一直在家里等待自己的妻子。也许今生定要负她。于是就要让她对自己死心。这样想着,每次过家门时都去刘翠翠那。直到请军医看病时,发现毒要解了心存疑惑,最后发现是她用苗族秘法。为了她对自己死心不再用魂魄救自己,于是就配合上了柳翠翠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下,娘要不在了吗?
“不——”又是一声嘶吼。
五年后
在生死一线之际,雨霏霏的师傅出现了,将她带走了。经过五年的时间终于补齐了她的灵魂。
“爹,你说娘会回来吗?”站在村口旺财的小手拽着墨白的衣袖。时间冲刷了他对爹的恨。
“会的。”墨白目光坚定的看着前方。
终于,在一大一小的期盼下,雨霏霏纤细的身影从远处走来。
“娘——”
“娘子——”
三个身影相拥在一起,再也没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