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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意这几句话，仿佛魔音一样一直在沈嫣耳畔回响。
原来她知道，她早知道了。
怪不得所有的一切都跟她设想的不一样！根本就是陆知意做了手脚！
沈嫣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她眼眸越发幽暗，脸上一直带着一股郁气。
直到到了老夫人身前，也没有完全散去。
“怎么了？瞧着脸色不大好？”老夫人靠在椅背上，看见走进来的沈嫣面色沉沉，不由问了一句。
沈嫣弯了弯眼睛，不过一瞬间，又变成了那个温柔甜美的姑娘。
她看向老夫人，笑意盈盈：“刚刚碰见了知意妹妹，她托我给您带份马蹄糕来。”
沈嫣将食盒打开，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放到一边，把陆知意的那份马蹄糕呈给老夫人看。
沈嫣一边打量着老夫人的神色，一边说道：“就这么几步路，按理说，妹妹平常都是自己来的，今儿不知道怎么了，我瞧着她似乎不愿意过来呢？”
老夫人颇有深意的瞥了她一眼。
拿起一块白玉一样的马蹄糕，老夫人说道：“嫣儿，你进府多久了？”
沈嫣听着这和她问的问题毫无关系的话，谨慎地回到：“回表姑奶奶，大概有七八日了。”
老夫人慢条斯理地吃完一块马蹄糕，就着青果的手又抿了口热茶，才看向沈嫣。
只听老夫人说道：“嫣儿，你进府这几日所做的，我都看在眼里，你是个好姑娘，服侍我也向来尽心尽力，我也一直把你当我自己的孙女看待。”
沈嫣有些惶恐，她小心翼翼地问道：“表姑奶奶，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您——”
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沈嫣后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但意思已经十分明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慈爱，摸了摸沈嫣的头：“嫣儿，你没有发现，自己最近特别冲动吗？”
沈嫣有些不知所措，她眼神躲闪，并不敢直视老夫人。
老夫人也不指望她说什么，只自顾自说道：“我若是你，刚到了一个完全不熟悉的地方，便要韬光养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基础都没有，就耍起小聪明来。”
沈嫣微微一愣，抬头看向老夫人，疑惑道：“表姑奶奶…”
老夫人说道：“你想做什么，只要不危及陆国公府，我都不会怪罪你，嫣儿，你懂了吗？”
沈嫣有些云里雾里，表姑奶奶说的这些话，是她所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这边沈嫣半猜半疑，老夫人身边的青果已经完全理解了老夫人的意思。
只要表姑娘做的事不影响陆国公府，无论是大姑娘、二姑娘、几个姨娘、夫人，甚至于老爷，老夫人都不在意。
青果陪了老夫人几十年，是完全的心腹，对老夫人的心思那是一清二楚。
看着沈嫣正仔细揣测老夫人的意思，而老夫人呢，她已经闭上了眼，显然不欲再多说什么。
青果察言观色能力极强，她开口道：“表姑娘，老夫人这会大概有些倦了，您不如先回去，老夫人的话，您再仔细琢磨琢磨，老夫人总不会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