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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江氏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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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乙来到了飞龙建设的总经理办公室。

光头还是老样子,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把脚搭在办公桌上,悠闲地边抽烟边跟小弟打牌。见到江乙走进来,连忙把烟掐掉,招呼自己的小弟,“别玩了别玩了,我跟你们小乙哥有点事。”

输钱的小弟还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被光头一脚踹在屁股上,龇牙咧嘴的往外走。江乙见状,从包里掏出几张钞票,拍到小弟的胸口上,“拿着,就当是我请兄弟们喝茶的。”

光头在旁边一瞪眼,“还不谢谢小乙哥。”

“谢谢小乙哥!”徐混道了声谢,看江乙的眼神也友善了许多,随后就走出去了。

江乙来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看着办公桌上满是烟灰和扑克牌,皱眉道:“光头哥,你现在大小也是个老总,平时还是注意一点形象比较好吧。”

光头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不好意思的收拾着桌子上的扑克牌,“这都习惯了,再说,办公室里都是自家兄弟,也没啥顾忌的。”

“那也不成啊,光头哥,我逼宋平安把股份让出来,不是为了钱,你能明白吧。”

光头连连点头,“嗯,我知道,你是为咱这些兄弟考虑。”

“所以,光头哥,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正规一点。还有,我今天来,还是想跟你说那件事。”

光头也有一些无语,这兄弟,怎么油盐不进呢,“小乙,哥明白你的抱负,但是你替兄弟们考虑的话,起码得让他们能生活吧。我们这群人,什么都不会,混了大半辈子了,现在该行,你说可能吗?”

江乙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光头哥,你半夜做噩梦吗?”

光头一愣,“什么意思?”

“自从因为我的失误,导致那个病人死亡之后,我总是被噩梦惊醒。病人和家属就在我眼前转,诅咒我,让我下地狱去赎罪。”

光头听到这里,也有些心疼起江乙来,那次医疗事故一直是江乙的一块心病,在监狱里,光头不止一次的被这个兄弟吓醒过。

“我也想过一死了之,但是想到爷爷,就忍住了。小时候爷爷不止教我医术,也教我读书。爷爷说在古代有一个名医叫孙思邈,他说:凡大医治病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求含灵之苦。我没有孙思邈的那种境界,但是我仍旧坚信一点,我活在世上,治病救人,就是赎罪。”

光头沉默了,他虽然知道江乙心中一直有这样一个结,但是却没有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长叹一口气,光头走过来,拍拍江乙的肩膀,“兄弟,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是立马就取缔掉所有的灰色收入,公司会维持不下去的。这样,我先拨两百万,你先拿着建个小诊所,等过两年名声起来了,咱们再去做大。至于公司这边,你就不用担心了,老疤那边我帮你劝他,放心,哥不会辜负你。”

江乙看了看光头,叹了口气,“光头哥,兄弟我也知道,让你们从道上现在就抽身有些困难,毕竟这么多年了。但是兄弟还得多说一句,人间正道是沧桑,长走夜路,早晚会摔跟头的。”江乙还想说什么,想了想,又没有说出口,只是捏了捏光头的手,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一个星期后,江氏医馆在飞龙建设不远的一条街道上挂牌成立了。

对于医馆的装修,江乙并没有过多的指示,只是特意请人把爷爷亲手写的对联从老家的村子里搬了过来,挂在了医馆门口,“辞旧迎新,不忘本心;得过且过,安心常乐”,这副对联是爷爷留给江乙的最大的财富。

医馆里面的装修也特别简单,跟平日里见到的中医诊所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一排排中药柜子,里面的药材全部都是江乙亲自采购的,其中几位药材甚至是江乙亲自采摘的。有一个小床,看病时让病人躺在上面,到了晚上,江乙就自己住在这里,得过且过,知足常乐嘛。跟许多中医诊所不同的是,江乙在门口多挂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每周日义诊,每周末江乙都会在医馆里坐堂,免费给患者治病,也是为了心中无愧,,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

只不过,中医式微,江乙又不像一些大夫那样大肆宣传,江氏医馆根本没什么人来看病,江乙每天的工作只是坐在医馆里,一坐就到晚上关门。

光头在这期间来过几次,看着这种情况,对江乙说,“小乙,你这样不行啊。”

江乙倒是乐在其中,“光头哥,没事,人少说明没人得病,这不是挺好的嘛。”

光头一阵无语,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隔三差五派小弟过来帮江乙打理一下医馆,也是怕江乙太过无聊。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江乙本来以为自己的后半生也就这样平平淡淡的渡过。

直到天,王静芸又出现在了江乙的生命中。

本来这天,江乙打算早早地关门,因为光头和疤脸找自己去吃饭。刚刚锁上门,王静芸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江乙!快跟我走!”

江乙也是特别奇怪,“怎么了王姐?什么事这么着急?”

“我爸爸今天早上出门买菜,也不知道怎么就忽然晕倒了,送去医院,医生说是脑出血,怕是不行了“,王静芸说到这里,俏脸上满是泪痕,“江乙,我求求你,你去看看吧,说不定我爸爸还能有转机“。

江乙一听,急忙拉上王静芸,开车直奔医院。

这时正是晚高峰,下班的时候,马路上堵得水泄不通。江乙猛按喇叭,可是并没有什么用,反倒是前边那辆车,被江乙吵得生气,干脆放慢了车速,就挡在江乙前面。王静芸也不管是不是在马路上了,开门冲下了车,打开前边的车子的车门,把司机揪了出来,按在挡风玻璃上,怒吼着,“你他妈赶紧给我让路!”

司机看王静芸是个女的,本来没怎么在意,谁知道这女人像疯了一样,把自己从车里抓了出来,面子上也挂不住了,就跟王静芸扭打起来。

江乙看到王静芸冲下车,就知道事情要坏,一着急,安全带没有解开,眼看着王静芸把司机从车里拽了出来,司机要还手,被王静芸一个背摔扔在了地上。江乙终于解开了安全带,跑上前把王静芸拉开,王静芸边哭边打,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江乙情急之下,一把抱过了王静芸,拍着她的后背,“小芸,冷静,冷静,我知道你着急,但是这样不行啊“。

王静芸被江乙这么一抱,也慢慢冷静下来,这时,交警知道了这里的情况走了过来。

“喂喂喂,干什么的,大马路上打架?”

江乙解释道,“同志,我朋友有急事,心情实在不好,再加上这个哥们儿故意找茬,这才出了这么个岔子”。

被摔在地上的司机爬了半天,终于是爬了起来,一听江乙这话,当时就要冲上来,“孙子,你说谁呢,这娘们儿有病是吧,管好你家婆娘,有补他妈往出带”。

王静芸一听,挣扎着还要动手,司机见状,忙往后退了一步,“我告诉你,看你是个女的,不愿意跟你一般见识”,说到这里,司机捂着腰对交警说,“警察同志,您可得给做主”。

交警也没有理会他,“告诉你们,大马路上打架,谁也摘不出去。”

这时,王静芸终于冷静下来,声音还是有一些发颤,对交警说,“同志,我是刑警队队长王静芸,我父亲生病了,我们要急着去医院,这才有了这事,”说着,王静芸把自己的工作证取了出来。

交警一看,确实是警察同事,语气也缓和下来,敬了个礼,“王队长,咱做警察的,更要注意一下形象,大马路上打架,影响不好。”

江乙看到交警骑得摩托车,灵机一动,“同志,我们着急去医院救人,你看现在堵得动不了,您那摩托车能不能借给我们?”

交警为难道:“这个??????恐怕不符规定。”

王静芸扳过交警,“同志,我知道,警车绝对不能外借,这样吧”,王静芸指着江乙,“他是医生,麻烦你带他去医院”。王静芸说到这里,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对交警说:“求你了,我爸爸真的耽误不得。”

交警一听这话,警察家属着急抢救,那是职责所在,点点头,招呼江乙一声,两个人坐上摩托车奔向医院。

再说这边,王静芸看着被晾在一边的司机,本来想道个歉的,司机这时已经知道她是刑警队长,连忙先说话了,“警察同志,我错了,我也不是故意的”,说完,一溜烟的钻回了车里。

王静芸也是无语,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抱歉的笑了笑,就回到车里了。

江乙这边得到了交警的帮助,一路绿灯,畅通无阻,很快就来到了医院。

此时,王铁手还在抢救中,主治医师也是脑科方面的专家,像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确实特别严重,病人出现这种情况,基本就已经宣告了死刑。江乙跑到急诊室的时候,医生刚刚跟张秀琴说已经尽力了,张秀琴哭着跪坐在地上,江乙跑过来一把拉起张秀琴,也不管主治医师诧异的眼神,问道:“病人现在怎么样。”

医生下意识回答:“颅内出血量比较大,颅腔压力已经没法控制了。”

“血压怎么样?”

“基本上高压在220上下。”

江乙也没有多说什么,掉头就要进手术室。医生连忙拦住他,“酗子,你着急我可以理解,但是医院规定,手术室不能随便进。”

“你们要能治好我当然不用进”,江乙无奈地说道,推开一生的手还要往里走。

医生这时也生气了,“你这个人怎么不听人说话呢,病人现在非常危险,出了什么事你要负全部责任。”

江乙一怒之下把医生按在了旁边的墙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推卸责任,我要是治不好,你尽管让家属来找我!”说完,放开了医生,走进了手术室。

此时王铁手的情况确实很危险,脑部血管出血,已经出现了水肿的迹象。江乙来到手术台前,旁边的护士连忙拦住他,“先生,这里不能随便进”。

江乙只是默默地穿上了消毒衣服,医生也走了进来,刚刚他给孙院长打了个电话,孙院长一听是江乙,想了想,没准这个中医世家的子弟还真的有办法处理这种病情,就跟值班医生说放行。医生走过来跟护士说了几句话,护士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让一个赤脚医生做手术?院长难道疯了吗!但是没有办法,也只能捏着鼻子接受,按照江乙的吩咐,把手术用具准备好了。

江乙简单查看了一下王铁手的状态,从包里取出两根银针,足有六寸长,又让护士找来针筒。昨晚一切准备工作,江乙把银针缓缓插入王铁手头顶的百会穴和风池穴,稳定颅内血压,又取出一根银针,从鼻孔插进王铁手的颅内,缓缓捻动,一股血流顺着针孔流了出来,而王铁手的血压也慢慢降了下来。

做这一切的时候,江乙的表情无比认真负责,医生看到江乙的表情,想到了自己当初学医的时候,也是这种表情,一种济世救人的光辉仿佛笼罩在了这个被自己称作赤脚医生的人身上。

江乙趴下来听了听王铁手的脉搏,终于松了口气,又拿起银针,换了两个穴位,放出了颅内的淤血,回头招呼医生,“好了,血压已经稳定下来了,至于之后的工作,你要比我专业的多,交给你吧。”

医生看到王铁手的血压已经降到了可以手术的标准,也是暗自松了口气,再看江乙的眼神,也是钦佩起来。看来这个让院长也钦佩无比的医生,确实有独到之处。也无暇在想什么,医生接过工作,开始为王铁手继续做着手术。

江乙走出手术室,张秀琴慌忙扑了过来,“小乙,我家老王怎么样”。

张秀琴本来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而江乙的到来又为张秀琴燃起了一丝希望,这个酗子不止一次的救过自己的女儿,这一次,她也希望这个酗子能把自己的老伴再次从死神的手里抢回来。

江乙把张秀琴扶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来,安慰道,“阿姨,王叔叔的病情我已经控制住了,之后的手术我不太擅长,就交给医生做了。您放心,生命危险肯定是没有了,但是后遗症可能多少会留下,到时候我会帮王叔叔做康复的。”

张秀琴听到这里,也就放心下来,这时,王静芸也赶到了医院,看到母亲的表情已经放松了,就知道王铁手应该已经脱离了危险,不禁松了口气。走过来拉着母亲的手,无声的哭了起来。

江乙就在旁边站着,等待着手术结束。他看着王静芸,虽然这个时候不该笑,但是王铁手已经基本脱离危险了,江乙也就忍不住微笑起来,这个刑警队长,有的时候还是挺脆弱的。不过又一想到她在马路上把找事的司机一阵毒打,又打了个寒颤。

“挺可爱的女人”,江乙想道。

王铁手经过抢救,顺利的度过了危险期,转到了重症监护室里。

本来江乙是打算在旁边帮忙照顾的,除了对王铁手有一种天生的亲切感以外,对王静芸也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愫在里边。不过王静芸的工作性质比较特殊,不能长时间的在医院陪护,张秀琴自然也不好意思让江乙在医院陪着,于是,江乙就送王静芸回家了。

两个人走出医院,王静芸看着江乙,“江乙,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爸爸的补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江乙挠挠头,“这没什么的,不用说王叔叔对我这么好,就算是一个素不相识的病人,我也不能就这样看着生命消逝。”

江乙这句话说的其实口不对心,就算他再怎么有着济世救人的情怀,换做其他人,相信江乙是不会这么着急的赶过来的。

王静芸倒是相信了他的话,在王静芸的心中,江乙就是这样一副把自己当做救世主的模样,完全没有想到江乙对自己有种莫名的好感。

感谢的话不必多说,江乙把王静芸送回了家。

孙院长第二天来到了医院,亲自查看了一下王铁手的情况,心下暗自叹服。随后,孙院长叫过了值班医生,详细的询问了昨晚的情况,对于江乙的医术又有了深刻的认识,心中想着,“这样医术高明的人才,可不能埋没了,我得亲自去找他一趟,最好能挖过来,对我们医院的声誉有很大的帮助。”

想到这里,孙院长立马动身,开车来到了江乙的医馆。

江乙因为昨晚一夜未睡,再加上医馆的生意实在冷清,就趴在桌子上打瞌睡,完全没注意到孙院长的到来。

孙院长看到江乙这副模样,不禁莞尔,看来这家伙也不是什么神仙,也是会有劳累的时候,敲了敲桌子,叫江乙起来。

江乙正梦到王静芸,两个人去咖啡店约会,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江乙没好气的梦呓道:“谁呀?‘’

孙院长回答道,“江医生,我来看病。‘’

江乙这才激灵一下爬起来,一看眼前,哪里是什么病人,原来是自己的老熟人。心下也有些不好意思,扯过来一个塑料板凳,“孙院长啊,我这也是简陋了一些,您就将就一下”,说完,请孙院长坐下。

孙院长坐下来环视了一下小医馆,随即对江乙说道,“小江医生,你这里还不错嘛。”

江乙拿过毛巾擦了擦脸,听到这话,“孙院长,您就别取笑了,我这也就是个小庙,哪比得上您那里呀,国立的大寺院”,江乙去接了杯水,递了过去。

“也别这么说嘛,庙虽然不大,但是有真神啊”,孙院长接过水杯,轻轻抿了一口,“小江医生,昨天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直接针灸放血,你也够大胆的。”

江乙一听,这是来兴师问罪的吧,心情有些烦躁,语气也加重了,“孙院长,我敬您是医学前辈,有些话我不方便说,但是贵院的制度我真的不敢苟同。病人明明已经到了生死关头,还要走这些有的没的规矩,如果我昨天不动粗,怕是王先生如今已经??????”

孙院长听得不是滋味,知道江乙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说道,“小江医生,你恐怕是误会了”,把手中的水杯轻轻放在桌子上,孙院长的眼神也变得炙热起来,“我今天来不是找你麻烦,你也看到了,以现有的科技手段,有很多疑难杂症是没办法解决的。虽然很多人不相信中医,不过从这几次的病例来看,你的医术是绝对有一定效果的。”

江乙听着,也点了点头,中医式微也是现在的情况,确实很多人都不相信,就算是去医院吊生理盐水,好多人也不愿意去看中医试试。想到这儿,江乙示意孙院长继续往下说。

孙院长看江乙的神情缓和了下来,也暗自松了口气,接着说,“所以,我今天来到这儿,是想请你来我这里,做我们的顾问,每月的工资,就以主治医师的标准开。到时候我会给你弄一个单独的办公室,只要有类似王先生这种病例,就得麻烦你出手了。”

江乙仔细思考了一下,并没有马上给出答复,而是问了其他的问题。

“孙院长,我想问一下,我到时候能不能不上班?”

“这个??????”孙院长沉吟了一下,“恐怕是不行,我们医院有规定,医生缺席四个工作日以上,是要直接开除的”。

“那就算了”,江乙心里主要考虑的是别的事情,如果自己必须每天都在医院里上班的话,那自己这个小医馆也就没法再继续开下去了。而且现在的医院,江乙也有一些了解,感冒发烧都要几千块,这与自己的初衷根本就不相符,况且,飞龙建设这边也要自己照应,虽然光头答应自己要尽量做合法生意,可是真到了底下实行的时候,肯定就要打些折扣,自己根本不能去医院里。

孙院长看出,江乙的态度比较坚决,也就没有再坚持,只是留下了一张名片,“这样吧,小江医生,你再好好地考虑一下,到时候给我答复。”

虽然江乙最后拒绝了孙院长,不过“江神医”这个称号确确实实的从医院里传了出来,再加上江乙救助过的患者们的口口相传,江氏医馆也渐渐变得知名起来。

光头对飞龙建设的生意的整合也进行的红红火火,对江乙老家的开发也开始进行了。不同的是,光头把江家老宅保留了下来,还对宅子做了一次比较大的翻新,把宅子健身成了一个商业区内的休息景点,专供人们休息。

对于这一点,虽然江乙嘴上没有说,但是心里却牢牢记住了光头的这份恩情。

慕名而来江氏医馆的人越来越多,但是江乙还是保留了每周末义诊的规定,因为在他心中,一直都牢牢记得爷爷给他的教诲,“行医治病,济世救人。”

又到了周末,来江乙这里看病的病人足有十几个,小医馆里人满为患,有几个甚至搬起小板凳坐到了门口等候。

这时,进来了一个人,一个江乙这辈子都释怀不了的人。

这里需要插一段,江乙在爷爷去世后就没有再继续学业了,而是接手了爷爷的工作,继续行医,小江神医在十里八乡也是小有名气的。

那天来了一个病人,江乙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发现这名叫李峰的男子患有尿毒症,病情已经非常严重了。之前送到镇里的医院检查,也没有检查出个所以然,听说了江乙医术高超,就把病人送到了江乙这里。

江乙检查过后,也看出了病人的病情比较严重,自己这边条件有限,没办法给病人做手术,就建议家属带着李峰去大城市的医院看看。

李峰的家庭条件并不算差,但是去大医院治疗,这对于家里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负担。李峰的妻子张凤兰甚至给江乙跪下了,恳求江乙给李峰看病,江乙实在是不忍心,就给李峰开了一副排毒利尿的汤药,并且多次提醒,这病不能拖着,最好还是去大城市看一看。

李峰回到家里,吃了药之后,病情也有了些环节,人也有了精神,就没有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谁知过了不到一个月,李峰的病情忽然加重,送去市医院抢救,最终还是没有挺过来,一命呜呼。

这下张凤兰不干了,一口咬定是江乙开的药有问题,把人吃死了,那边医院为了推卸责任,也提供了证词,说病人耽误了治疗,才导致死亡的。

江乙就是因为这件事,才被关进了冀北监狱三年。

进来的人就是张凤兰。

张凤兰看着屋子里的病人们,阴阳怪气的说道,“哟,竟然还有人敢找你看病啊,这些人都不知道你治死过人吧?”

患者们一听,都漏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小江医生人挺好的呀,艺术还那么高超,怎么可能治死过人呢。

众人再来看江乙,江乙也没有否认这件事,只是把头埋低,不敢去看张凤兰。

张凤兰此时更加跋扈了,“江乙,你害死我丈夫还嫌不够是吧9有脸接着开医馆,你在监狱里,政府都没教育好你是吧!”说着,跪坐在地上哭号起来,“我那苦命的老头子,这个王八蛋把你害死了,怎么还能在世上活着呀!”

江乙不忍,走出来想要去把张凤兰搀扶起来,张凤兰却不领情,挥手一巴掌打在江乙脸上,“我不用你管!你这个杀人凶手!你给我丈夫偿命!”说着,就要上手掐江乙的脖子。

患者们看到这一幕,纷纷起身离开,谁愿意跟一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女人在一个屋子里待着,再看江乙的眼神,也都变得不屑起来,殊不知,在几分钟前,江乙才刚刚帮他们治好了病,而且没有索要任何东西。

张凤兰对着江乙又踢又打,边哭边打,江乙只是在那里站着,也没有躲开,脸上被张凤兰挠出了好几道血痕,鲜血顺着江乙坚毅的脸颊淌了下来,滴在地上。

虽然江乙知道这件事主要责任不在自己,但是他也难辞其咎,如果当初自己选择置之不理,直接让李峰去市里的大医院治疗,那么也就不会造成之后的死亡。这件事改变了江乙的一生,他一直都对李峰的家属有着愧疚。

如今张凤兰又找到了自己,任打任骂,江乙都不会还手的。

疤脸这时候正好来找江乙,看到这一幕,不由分说,揪起张凤兰的头发就是两个嘴巴,接着,像拎小鸡一样,把张凤兰提了起来。

这时江乙也缓过神来,大喝一声,“住手”。

疤脸诧异的看着江乙,“小乙,这疯婆娘是谁。”

江乙冲过来一把推开疤脸,扶起地上的张凤兰,说道,“大嫂,我对大哥有愧,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只希望能弥补一下自己的过错。”

张凤兰畏缩的看了看疤脸,颤声道,“江乙,啥也不用说了,十万块钱,少一分这件事都不算完。”

疤脸在旁边看得火冒三丈,“你个疯婆娘,别给脸不要脸,赶紧收拾东西滚,要不然老子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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