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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往事越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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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多年以前……

在玉山一座隐蔽的山谷里,一个男子在一个墓碑前站立。

彼时,山间的风吹起他白发,他的身材已有些微微的佝偻,但是尽可能站得笔挺,容貌虽已沧桑,但是仍然可以窥视出年轻时的英俊。

墓碑上刻着几个字“玉百合衣冠冢,宋启平”。在衣冠冢的周围,大片大片的百合花盛开,在阳光下洁白夺目,摇曳多姿。

这男子渐渐地弯下身子,颤抖地抚摸上了“玉百合”三个字,不觉斜坐了下来。

“百合,”他喃喃自语,“其实,我多想在这上面刻上‘爱妻’两个字,可是此生我们情深缘浅,我怕缘分会因为这两个字耗完。”

“如果有来世,我去找你好不好?”男子的脸贴上了石碑,“你说,我去找你的时候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比较好?其实,我想好了,我不要做顶级人士,也不要做下层人士,就在中间好了。如果你是高门贵女,我就努力向上层奋进;如果你生在寻常人家,我和你的差距也不是太大。这样,可好?”

墓碑静默无语,风里只传来了百合花的香气。

一千年以后……

四月里的一个黄昏,夕阳照着玉城艺术大学里一座颇有点岁月痕迹的宿舍楼。

顶楼的一间宿舍,林玉亭推开窗户,探出窗子想把外面的衣服收进来,却发现深浅蓝的格子衫不见了。今儿风有点大,会不会吹到楼下去了?可是林玉亭把楼下的各个窗口还有草地审视了好几遍,连宿舍旁边的无名河也用眼睛打扫了十几遍,都没发现格子衫的任何影子。

汪晓雅进来的时候,林玉亭正盘腿坐着,一言不发,连周围的空气都是静止的。

“你怎么啦?”四年的同学了,汪晓雅明白,林玉亭有情绪的时候爱盘腿,看她盘腿的姿势知道她情绪的大小,如果是散盘,说明是小问题,如果盘得像练瑜伽,说明问题很严肃,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是她心里很宁静。

只是这些判断得建立在她面前没有放折叠桌的前提下,因为她在折叠桌前看书、写字、绘画、玩电脑时也是盘腿。她一直搞不清楚林玉亭为何轻易地能盘成练瑜伽那样的标准姿势,而她练了多少天也盘不上去,每次问,林玉亭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从小就会,小时候她还一直以为所有人都会呢。

现在,林玉亭是散盘,面前没有折叠桌,这表明她的情绪有点问题。

“我的格仔衫丢了,这一下子丢了178元钱。”林玉亭的语气颇为沮丧。

汪晓雅起初想安慰一下的,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了一下说:“你那格子衫不是我们两个一块在聚划算上买的吗?我记得不是89元吗?”

林玉亭想都没想说道:“对呀,你看,我丢的这件格子衫89吧,假如我再补上这样一件格子衫,至少也得89元吧,这不一下子少了178元吗?”

“哪有这样算账的,”汪晓雅哭笑不得,“林玉亭,你可真是搞设计的,思维就是和别人不一样。你不会因为这个沮丧万分吧。”

林玉亭摆摆手:“万分还谈不上,情绪也是小问题,你安不安慰我才是大问题。”而这时,林玉亭的手机响了起来,接过电话先是高兴地喊了一声妈,然后表情变得哭笑不得,后来就越来越严肃,挂上电话后,双腿都盘了上去,标准的瑜伽姿势。

汪晓雅听林玉亭接这样的电话已经好多次了,便问道:“你妈和你聊什么了?还是你哥的事?”

林玉亭点点头。

“那这次怎么说的?”

“还那样,担心我哥。”林玉亭的哥哥自去年春季和同学一起去打工后,杳无音讯,生死不明。林玉亭起初不信,其实到现在也不信哥哥会出意外,但是不信归不信,内心还是无比痛苦的,把自己宠上天的哥哥就这么消失不见了,她花了半年的时间才渐渐地接受这件事,接受的程度也仅仅是哥哥出去打工了,过一段时间会回来。

汪晓雅也不觉松了一口气,说道:“这也挺好的,你妈的心情虽然谈不上好,但也不会再坏下去。可是你怎么又变得那么严肃?”

林玉亭的表情有点纠结,但是纠结了一阵还是说了:“关键是这一次主要说的不是我哥,是我。”她知道汪晓雅虽然看了无数的穿越重生小说,但是对怪力乱神之类的事情,是一点也不信的,何况母亲这一次说的事确实有点无稽之谈。

汪晓雅觉得很奇怪:“你会有什么事?”

林玉亭有点无语,漂亮的小脸上是一种无可奈何:“我本家的一个婶子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跳什么崖了,第二天和我母亲聊起来,说我可能有什么灾气。我妈让我这一段时间小心一点,嘱咐我要么躲在宿舍不出门,要么我回家躲一段时间。什么高处都不要去,不要爬山,不要爬高楼,不要跳游泳池,反正只要能向下跳的地方都不要去。你说,这怎么可能呢?”

汪晓雅也觉得有些搞笑:“如果真找你妈说的做,那工作也不用找了,零花钱你也不要出门挣了。”

林玉亭这下是真的感到沮丧了,接着她的话说道:“然后等毕业论文答辩的时候,找一些朋友浩浩荡荡地护送我到答辩场,最后,毕了业,灰溜溜地回了老家让我妈三天两头地给我相亲去。哎呀,这人生,不要太糟糕。”

汪晓雅走上前拍了拍林丹丹的腿,说:“话说回来,你信这个吗?”

林玉亭很干脆地说:“谁信呀,不过我就不明白了,我妈都没做过这种梦,我那婶子怎么就梦到我了呢。梦到了还当成真事给我妈说,她难道不知道我妈整天心惶惶的吗?”

“她因该是知道的,不过,你不信就是啦?”

林玉亭仍旧坐在上铺,低下头,看着汪晓雅:“现在的问题不在这,是怎么安慰我妈。我妈现在是不能听到一点我会不好的消息。我哥生死不明,现在我这婶子又说我有灾气,我妈肯定也是信的不得了,我哥的打击还没让她回过神呢,再加上我的……。”

汪晓雅的脸色也郑重起来:“那你要不要回家一趟?”

林玉亭想了想:“暂时不回了,快毕业了,工作还没着落,过些天还有个大型招聘会。这事又没个期限,无稽之谈的事,真躲着有可能会把招聘会给躲过去了的。算了,晚上我再给我妈打电话。哎,帮我想点怎么劝说我妈。”

汪晓雅想了半天,终于说出了几个字:“你饶了我吧。”林母近来有些神经质,可不是权就能劝得了的。

两人终究没想出什么法子,看看时间,只好结伴去了食堂。

食堂里,林玉亭正和汪晓雅排队打菜,肩上不知被谁拍了一下,一扭头,赵凯扭脸看向别处,林玉亭捣了他一下:“装什么装?”

赵凯只好办了个鬼脸:“两位美女,今天吃肉吗?”

林玉亭本来想吃全素的,只好打了一份猪肉土豆,汪晓雅打了一份南瓜鸡。吃饭时,林玉亭把肉全挑给了林凯,汪晓雅也把鸡肉挑给了林凯,赵凯凯不解:“晓雅,你不会也跟着她吃素了吧?”她自然是指林玉亭。

“我减肥。你要不愿吃就给我。”汪晓雅果真要把鸡肉夹回来。

赵凯马上一副母鸡护食的姿势:“别,别,你这个忙我非常乐意帮。”

汪晓雅收回筷子:“赵凯,大学四年你也蹭了我们三年肉了吧?”

“三年零两个月。要不是刚上大学那会儿脸皮薄,我可能得蹭你们四年。”赵凯的记忆很清晰。

“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说这句话时,汪晓雅的表情有些诡异,像一只想出了坏点子的狐狸。

赵凯顿了一下说:“那敢情你们让我蹭肉是蓄谋已久的?”

“听你这话,如果不让你蹭肉,我们有困难你就当个没事人呗。”

“怎么可能?”赵凯的声音不觉高了,“两位美女若有事,我赵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与蹭不蹭肉没关系。说吧,什么事?”

汪晓雅把林玉亭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这事,好办呀。玉亭,你不是有一个高中同学,叫什么孙博伟的一直在追你吗?你把这消息透露给他,我保证他肯定会千里迢迢从帝都飞过来,而且会把你照顾得无微不至,保护得滴水不漏。”

“你能不能想个正经的点子,”林玉亭终于发话了,平时三人若在一起吃饭,林玉亭常常是一个旁观者,看他们俩斗嘴。“帮我想想怎么说让我妈放心。”

赵凯装作苦恼状,说道:“那就难办了,如果你真有灾,我们可以这些天陪着你,凡事小心点,可能就过去了。这辈子,谁能没病没灾的。但是你这种灾,难办!”

“为什么?”林玉亭问。

赵凯很有经验的说:“有一种灾,叫你妈觉得你有灾。你妈现在是宁可错杀一千,也决不放过一个。”

赵凯确实是过来人,他家也在农村,而农村重男轻女,他作为计划生育外强要的男孩,承担了传承香火的使命,所以全家人对于养他如履薄冰。当年,爷爷还为此请了一个算命的算命的开口就说他18岁之前有水灾,结果整个家里人心惶惶,不让他去河边、湖边、鱼塘边,后来发展到不让他靠近水缸水池,洗个脸都怕他鼻子呛到,喝口水怕他牙缝塞到。

以至于上了大学之后,赵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游泳馆里游泳,从早上开馆游到晚上闭馆,游得第二天上吐下泻。

一回想自己18岁之前的日子,赵凯就感到火热水不深,甚至想感谢一下那位算命的:幸亏你没说我88岁之前有水灾。

汪晓雅一听,朝赵凯竖起了大拇指:“英雄所见略同。”

林玉亭并不觉得好笑,但赵凯说得有理,哥哥的事情让母亲异常敏感,这不是讲理能讲的通的。

用餐完毕,赵凯掏出600元递给林玉亭:“这是你上次画墙绘的钱,身上多装点现金,万一你……”

汪晓雅捣了一下赵凯:“你能不能巴结点好事?”

赵凯揉了一下被捣的位置,说道:“哎呀,我还没说完呢。你想哪去了,我是说万一手机没电了,没法电子支付了。”

汪晓雅不理赵凯,自顾自地说:“不管怎样,防着点比较好,玉亭,你现在是你妈的唯一希望。我们现在论文基本完毕,除了找工作也没什么大事,没课的时候也就是去学长那里代代课,平时你还是待在宿舍吧,上图书馆,出门找找工作时我们一块去。”汪晓雅又指了指赵凯:“你陪着我们俩去。”

赵凯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装修的活一边去,陪两位美女找工作是大事。”

汪晓雅很满意,有拍了拍林玉亭的肩说:“怎么样?我好吧?你现在还惶惶不安吗?”

“谁惶惶不安了?”林玉亭感到好笑,“心都让你们操了,我当然感觉好了。”

说说笑笑间,三人就来到了荷花塘,汪晓雅也想去取些现金,而这时,林母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林玉亭犹豫了一下说:“我去那边等你们。”

汪晓雅说:“你现在?一个人呀?”

“能出什么事?”林玉亭不在乎地说,“就算我会掉进荷花塘,那水也不过是到我的腰。我不相信这灾气会要我的命,再说,灾气这么玄的东西,早来早了,省的我头上每天都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听她这么一说,赵凯汪晓雅也觉得对,就不再勉强,两个人也就向自动取款机走去。

林母的电话这时已经挂了,林玉亭便走到荷花塘边,重新给母亲拨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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