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七章过去

烛溪就这样走进了高朋满座的族长府，她其实来了有一一会了。她隐匿在人群之中，看着赤雪和青阙的二重唱。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两个人为了她大闹婚礼。真是有够长脸的，可是她其实不在乎这些的。在青阙把所有事情全部说清楚之后，她才慢慢走了进去。

在她出现的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是聚焦在了她的身上，其实她不喜欢这种被所有人注视着的感觉。可是没办法，今天她就想要解决所有的事情。所有人都震惊于烛溪说的那些话，烛瑶则是睁着一双怨毒的眼睛看着她，恨不得现在就冲上来把她给撕个粉碎。烛阴却是在烛溪说出那些话的时候疑惑起来，他慢慢抬起头。颤抖着声音开口询问烛溪：“你从未欠过我什么，反而是我欠了你无数。”

烛溪在那一刻转头不再看着他，她能听到烛阴话语了带着的颤抖。她不敢再继续面对他，她不能保证她会不会在下一瞬间失控。她一双眸子在那一刻慢慢阴翳下去，很多事情她不想说清楚。可是对于烛瑶的恨真的已经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就算她从没有动过杀死她的念头。可是她也想要把烛瑶那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梦给打破。

“你其实一直都不知道吧，其实我……”烛瑶的头一直低着，可是她的话才说出一半烛瑶就急急忙忙打断了她的话：“今天是我和烛阴的婚礼，姐姐你竟然让青阙和赤雪来捣乱。今天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啊，就算我之前对你做出那些事情那也是迫不得已啊。我爱烛阴，爱到我都不是我自己了。没有了他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姐姐。从生下来你就比我多了一只本眼，天赋比我强了不止一点。你拥有了实力，地位。神职，所有人都敬你怕你。还有烛冥一直对你不离不弃，我是我只有烛阴。你为什么就是不能退让，我也只要这一样而已。”

烛瑶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加上她脸颊上的泪水慢慢滑落，几乎立马把之前青阙和赤雪所说的所有事情全部推翻。这番话说下来，她念成了彻头彻尾的受害者。烛溪明明拥有了一切却还要去和她争夺烛阴，明明已经有了对她不离不弃的烛冥还想要脚踏两只船的去和她抢烛阴。几乎是立刻，众人看向烛溪的眼神渐渐有些变了，从原本的怜惜变得不一样起来。烛瑶的话烛溪都听在了耳朵里，众人的变化她也感觉到了。不过她只是不在乎的小小，看向烛瑶的眼神变得怜悯。失去记忆的这些日子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把过去所有的人生重新过了一遍。醒来之后烛溪明白了很多事情，烛瑶也只是天命手上的一颗棋子。也是一个可怜人罢了，那么一个可怜人为什么要去为难另一个可怜人呢。可是烛瑶的咄咄逼人真的是让她很恼火，她不是圣者，小小惩戒还是要的。

“烛瑶，烛阴没有告诉过我们任何人这抽礼为什么会举行。可是现在我应该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应该你又靠着那个身份得到了烛阴的愧疚吧。那个原本属于我的身份，是与不是？”烛溪的嘴角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这个笑容让众人都是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烛瑶原本步步紧逼站在了烛溪的面前，可是在烛溪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狼狈的后退几步。她浑身颤抖着，她敢说出之前的那番话就是笃定了烛溪不敢说出真相。可是现在完全没有按照她的预料进展，她完全就是蒙了。她现在恨不得让时间后退，即便是烛阴亲自向她求亲她都不会让这抽礼举行。毁了，即便烛溪还没有完全说出她也知道所有事情都是毁了。

烛阴的记忆回到了几天前，他想起了烛瑶和自己说的一切。那时候他就觉得烛瑶是在逼迫自己，可是处于对那个身份的愧疚他忽略了那些想法。可是刚才烛溪的话就像是一个棒槌打在了他的头上，把他打的眼冒金星：“什么，你说什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说清楚。什么叫原属于你的身份……”烛阴心里隐隐约约想到了一些，可是她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是自己竟然走错了路，还错的那样离谱。

“呵呵，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明白吗，我想你能够答应这抽事应该是烛瑶和你说了什么上辈子的事情吧。那个叫瑶的女孩的事情，好比说在奈何桥上没有喝孟婆汤之类的事情。”烛溪的笑容是那样的灿烂，可是在烛瑶的眼里就犹如淬了毒的利剑在一点一点靠近。烛阴一双眼睛瞬间瞪大，烛溪说的无异就他心底那份深藏的秘密。那件事情只有自己和烛冥知道，要是那没有喝孟婆汤的事情是真的的话，那么就要加上一个瑶。可是现在两姐妹都说出了这件事，那么两人之中谁真谁假呢。

“你…你怎么知道这件事，你到底是谁？”烛阴颤抖着声音，他真是被吓得不轻。指着烛溪的手指都是在微微颤抖，可知他受到的冲击。

“我，我是烛溪啊。是烛龙族烛青长老的大女儿，也是神界的上神。可是我曾经用过一个名字，叫做瑶。很凑巧的是和烛瑶的名字只相差一个字，曾经我只是一个人类。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的人界还是部落构成。那时候的我出身高贵，是帝王之女。可是我的父亲，那个掌控了所有人生命的帝王从来没有在乎过我。我这个女儿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和现在也差不多吧。在我这两个所谓的父亲眼里都只是可以为他们带来利益的棋子，那时候的我就是每天和族人一起耕种。一起生活，可也是在那个时候知道了一件事情。我的父亲，那个人间的帝王。以为民做主的名义大肆屠杀妖族，那时候我觉得应该没有问题。因为她觉得自己父亲屠杀的那些妖族都是残害人类的妖族，可是渐渐的我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我发现父亲只杀一种妖族，就是我现在的身份。没错，就是烛龙。那时候的父亲就像是陷入了一种魔怔之中，他好像朝着灭掉所有烛龙而努力着。那时候的我实在是太弱小了，即使想要阻止也没有办法。直到那天，那天亲眼看着族人怎么残杀一条生命。一条活生生的生命，那时候我不知道怎么了。一个冲动就是冲了出去。挡在了那头烛龙的前面，挡在那头巨大的烛龙前面。当我看到它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之后我觉得我必须阻止父亲了，我救下了他。他年纪应该很大了吧，在我给他敷过药之后他变成了一个男子。一个一身白衣闭着眼睛的男子，他永远都是一身白衣。眼睛也是一直都闭着，后面他直接是用白布把眼睛给遮起来了。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他告诉我他的眼睛受伤了。不能见光，不然会变得更加严重。那时候我就觉得这都是父亲给别人带去的伤痛，我应该替父亲偿还。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觉得是我错了，都不知道是我陪着他还是他陪着我。那段时间里我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也一样，陪着我早上起来站在门口一直等到我晚上回来。陪着我吃饭，那段时间是我那一辈子最开心的日子。可是上天总是那样的残忍，那快乐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便是结束了。那一天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噩梦，我知道了我的父亲为什么一直讨厌我。因为他认为是我的出生害死了我的母亲，即使他有两位妻子。他屠杀烛龙族就是为了那个不切实际的传说，当屠杀尽千万烛龙制成红烛之时便是能够照亮从人间到地府的路，让已经逝去的人能够回来。你们说多么可笑啊，他为了节省时间打起了他的主意。父亲猜到了他的寿龄，他觉得只要杀了他就能达到目标了。那一天真的是噩梦，在那天我被我的父亲绑在了祭祀架上。被烈火炙烤，只因为父亲想要逼出他。我的父亲啊，竟然为了逼出他而愿意让付出性命。他回来了，带着滔天的怒火回来了。不过几个眨眼之间，所有的族人都死了。我终于知道了他为什么一直不睁开眼的原因，只因为被他看到的人都是被送往了地狱。他不想看我，不想把我也送到地狱。他把我从祭台上抱了下来，那时候的他就是我的全世界。可是在他即将把我父亲送到地狱的时候我拦住了他，怎么说他都是我的父亲不是吗。可是我没想到的是，我竟然死在了父亲的利箭之下。我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踪影。我的前面只是站着一位神明他告诉我，他在我沉睡的时候差不多杀了人界一半的人。他被罚囚禁数百年，那时候我知道一切都是父亲的错。我要替父亲赎罪，把父亲欠他的都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