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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承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难道要他跪下来给琉明惠磕头吗?
董承阳现在可做不出来这种事。
“其实很简单的,陛下。以前都是我主动,这次你主动一次?”琉明惠殷切道。
董承阳还是没想起来。
琉明惠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承阳,我就再教你一次吧,这是最后一次,要是下次你不记得了,可就别怪我不答应你的要求了。”
说完,琉明惠拉过董承阳,吻上了他。
董承阳感到恶心,十分想甩开琉明惠,但是却不能动弹。要是逆了琉明惠的意,不知这疯婆子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良久之后,琉明惠放开董承阳,还不忘提点一句:“记住了吗?以后就要这样。不然呀,我可是会生气的。”
她目光缱绻,语气温柔,就如同相爱至深的人之间的对话一般。
可是若是知道真实情况,只会让人不寒而栗。
琉明惠深陷至此!
东岳都城,乐弹楼。
乐弹楼的主事人乐兰谨慎地环顾四周,见没什么异样,才把身后的小丫鬟招呼进隐秘的房间。
可合上房间的门的时候,乐兰的态度立刻从谨慎小心变成了谦恭。她颔首道:“大人,您便在此歇息,若有异样,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好,你先下去吧。”丫鬟模样的人道。
“是。”乐兰退下。
近来战事焦灼,乐兰虽然身处大后方,但是也知道前线情况。局势对东岳来说很不妙。
当年战神之子卷土重来,誓要拿下东岳,直捣黄龙。而乐弹楼位于京都,在天子脚下。真要让北漠军队冲了进来,乐弹楼绝对讨不了好。
乐兰不止一次地想过撤退的问题,可是她不过是个弱女子,举目无亲,又能逃到哪里去呢?而且现在除了京都,又有什么更安全的地方呢?
多方权衡之下,乐兰还是放弃了,决心守好这一方地盘。而这是,她的上头却道,即使是北漠军打来了也没关系。因为上头和北漠军队熟悉,可以说得上话。只要乐弹楼不被东岳官府查出底细,就一点事都没有。
乐兰这才稍稍放心些,又为东家的实力感到心惊。居然连北漠军队都能够搭上线!
当然,乐兰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自己的东家是谁。这消息十分隐秘,乐兰有分寸,也从来不去碰。
那丫鬟是白素易容的,等乐兰走后,她就把伪装卸了。
然后就出现了一个邋遢的人。
白素也没办法,一路上都顾着逃命,气都来不及喘一口。这里可是东岳,蓝明琛的老巢!从陵墓里摔出来时,白素已经是邋遢得很了,这也为她提供了绝好的伪装。
乐弹楼没倒,在东岳,她好歹还有个落脚的地。白素见京城的花月楼都没有了,看来是被取缔了。
她与蓝十七和婷葭约好了在此处会和,想来那二人应该已经到了。
果不其然,等白素进入内室的时候,蓝十七果然在那处等候。
“小姐。”见到白素,蓝十七恭敬道。
“你们此行还好吧?”白素问,“婷葭在里面吗?”
“婷葭在里面照顾墨羽少爷,少爷还在睡。”蓝十七道。
白素轻笑道:“这样他也能睡着?还真是心大。”
蓝十七没有配合着白素一起笑,他欲言又止,似乎在斟酌着什么。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扭扭捏捏干什么?”白素直接道,她一眼看破了蓝明琛的心思。
“是。”蓝明琛道,“小姐可知府内事?”
“蓝府?”白素问,“蓝府地下有个大洞,连着皇陵,这件事我是知道的。”
她也就只知道这件事了。
蓝十七倒是不知道蓝府还有这秘密。不过,他没有追问,而是道:“小姐,夫人……去世了。”
白素一愣:“母亲?”
“是。”蓝十七道,“小姐节哀。”
说实话,白素心里还是有些悲伤的。毕竟,董氏是这个世界上,她名义上的母亲。
虽然在白素看来,她这个母亲当得不怎么称职,但至少,她没害过白素——虽说也没多少关心。
这样一个人走了,白素心里自然会有触动。她本就珍惜生命,不愿见到别人离去。
“怎么走的?走得好么?”白素问。
“这个,属下不知详细情况。”蓝十七道,“但据消息,夫人是自杀的。”
“自杀?”白素轻声重复,然后明白了董氏的用意。
“不想给我和墨羽添麻烦啊。”白素喃喃道,“蓝明琛,还真是做得出来啊。”
定是蓝明琛拿什么话威胁了董承玉,才会导致后者轻生的。白素不胜唏嘘。夫妻做到这个份上……唉。
她认董承玉是母亲,但是对蓝明琛,却是一点感情都没有。若说有,可怕也只是敌意吧。
“此外,顾氏也已经死亡。”蓝十七道,“至于雪芬小姐,已经不见踪影半月有余了。”
董氏、顾氏、蓝雪芬……都不在蓝府了啊。
“那蓝府现在不是没剩下什么人了吗?”白素感慨。
蓝十七不答话,确实是这样。
可是对于蓝明琛来说,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可怕他当初追求的就是这样一种目标吧。
“蓝明琛可谓是孤家寡人了。”白素道。
“此外,宫里消息,皇帝染疾,言语不便,皇后代为处理朝政。”蓝十七道,“丞相辅政,是为监国大臣。”
“蓝明琛在朝廷上倒是混得好。”白素不无讥讽道,“真是东边不亮西边亮啊。”
但是在这种形势下,白素她们的处境,只会更加危险。
“墨羽是怎么回事?”白素问。她可不信蓝墨羽如今会睡得安稳。
“少爷想要和夫人一起离开,夫人让婷葭带少爷先走。”蓝十七回答得简短。
白素明白了,她能够勾勒出那个过程。
董氏在最后,做了件让白素佩服的事情。只可惜,没能把她一起救出来。
“要是有机会,还是回去祭奠一下母亲吧。”白素自言自语道。
这是从房内传来脚步声,婷葭撩开帘子,便看到了白素。
“小——”她高兴道,还没说完,就被白素以手势叫停了:“嘘!”
“哦。”婷葭兴奋地点点头,然后问,“小姐你怎么了?怎么这么脏?被人抢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