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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受董傲泊所托,带来东岳布防图给欧阳东泽。虽说董承阳疑心重,但是董傲泊好歹在皇宫待了十几年,这些机密还是能够接触得到的。
欧阳东泽翻开地图,仔细勘探,眼中精光愈盛。
这是真实的布防图!对于现在的欧阳东泽来说,那可是宝贝了!
“这是真的!”欧阳东泽情难自制,鼓掌欢呼道。但旋即,他意识到自己好像在夸董傲泊,便立刻换了一副面孔,故作清高,咳了声,然后道:“还算他有点孝心。不过这也没什么,我迟早会把东岳打下来。”
他这变化太刻意、太明显,白素不好拆穿他,只得道:“是啊,不过他加快了你的进度,也算是立功了。”
欧阳东泽对董傲泊的排斥之感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深,不过是由于二人过往的恩怨使得彼此拉不下脸面。有个人调停一下,其实什么事儿也没有了。
哎,以后怕是要辛苦静泽了,白素想。
收了贿赂,欧阳东泽脸色好看多了。这时候他才正常起来:“你今儿个怎么来了?来看我吗?”
白素见他又恢复了油嘴滑舌的调调,便道:“不是给你送东西来了嘛,顺便来看看你,你个妹控,怕不是要哭晕在净房。”
欧阳东泽没理会妹控是什么意思,而是道:“你要走了?”
白素也不装傻:“是。”
“在静泽亲事过后?”
“没错。”
欧阳东泽感慨:“怪不得那么急。”
“你放心,这次我不会带上静泽。”白素说,“怎么说也是成亲了的人,还是让她好好享受一番吧。”
欧阳东泽沉默一会,道:“恐怕她会不开心。”
“再不开心也不能让她跟我走,欧阳家现在也不能缺了她。”白素说,“我知道你的毒全祛干净了,但毕竟是非常时刻,不可掉以轻心。”
欧阳东泽兴致缺缺,敷衍地嗯了一声,然后道:“其实我一直挺好奇的,有个问题想问你。”
白素:“嗯?”
欧阳东泽:“我很奇怪,为什么你那么讨厌琉杏莹?”
“有吗?”白素笑道。
欧阳东泽惯会看人心,这一次,又给他看中了。
“没有吗?”欧阳东泽反问。
“或许有。”白素说,毫不在意。
“可是为何?”欧阳东泽说,“你不是那种会轻易讨厌一个人的人。”
当然,白素也不会轻易喜欢一个人。
“我一开始也不喜欢你啊。”白素轻笑道。
“我也有想过这一点,可是后来你貌似对我还挺有好感。”
白素:“你可真会自夸。”
“这叫准确认识自己。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不要逃避。”
“切,我白素从不逃问题。”白素不屑道,“就是不喜欢琉杏莹,怎么了?”
“但她与你并无甚交集,她来东岳之前,你们也没有见过面。”欧阳东泽说,“为何你对她的憎恶之情,如此浓重?”
虽说讨厌归讨厌,白素从来没有做陷害琉杏莹的事。
“有些事,不需要见面。”白素说,“地方官有几个见过你啊,还不是把你说成风流魔王。风声听得多了,就成了真的了。我不过对琉杏莹知道得比较多罢了。”
“蓝府跟琉家可不亲。”
“嗯,所以呢?”白素说,“我又不是通过琉家认识琉家的。你不要忘了,琉杏莹过来东岳,是住在皇宫的,和淳雅住在一起。”
“嗯,静泽也在。”欧阳东泽道。
白素笑道:“你既然知道静泽也在,难道不知道静泽告诉过我什么吗?”
“什么?”欧阳东泽真的不知道。
“也是,静泽那时候哪里入得了你的法眼啊。”白素嘲讽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静泽与琉杏莹呆的久了,自然就知道琉杏莹是什么人。你不要以为只有你才会识人,静泽也会,而且还很厉害。”
虽说这是在夸自己的妹妹,但是欧阳东泽听着却有些别扭。
“因此便讨厌上了?”欧阳东泽追问。
“嗯。”白素含糊道,“我自己也会看人。”
这都只是一些次要的原因,更为重要的,是原主留下的记忆。
欧阳东泽的身世,白素是知道了,但是琉杏莹,和上一辈子相比,没什么改变。
她就是那种损人利己、不择手段的人。
白素无法喜欢她。不过既然欧阳东泽选择了琉杏莹,白素也只会在旁边提点一下,欧阳东泽最终决定如何做,就不关她的事了。
只是这测琉杏莹敢利用蓝墨羽,就怪不得白素出手的。
白素一出手,就要取琉杏莹命门。伤人身体这事,白素不屑于做,要做她就要做最狠的,要在精神上折磨琉杏莹。她不是最在意欧阳东泽吗?而白素偏偏要对欧阳东泽旁敲侧击。
虽然有利用欧阳东泽之嫌,但就当是欧阳东泽还前世的债吧。
突然来了一人求见白素,白素放了人进来。
“白姑娘,少爷请您回去呢。”来人道。
估计墨羽又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了。这些天董傲泊要忙着成婚,白素不是黑心老板,到底没忍心狠狠压榨董傲泊,而是放了他的假,让他暂时不必辅导白墨羽。
于是这担子自然只能落在她自己身上了。
“欧阳少主,告辞。”白素道,随脚把被踩了一脚的扇子踢回给欧阳东泽。
欧阳东泽:“……”这女人真是……
想了想,欧阳东泽还是把扇子捡了起来,唇角挂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
东岳皇陵。
琉明惠悠悠转醒,她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几乎就醒不来了。
此时她昏昏沉沉的,辨不清东南西北。虽说睡得沉,但是琉明惠知道自己睡得并不舒服。寝宫内烛火过于明亮了,直刺着琉明惠的眼睛,让她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到一片刺眼的猩红之色。
还有寝宫内燃的香,一点也不好闻。这是哪里进贡的香料,味道如此难闻,她一定要重罚那处的官员,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厉害。
琉明惠乱七八糟地想着,还没睁开眼睛。腹部传来一阵刺痛。
琉明惠这才猛然想起,自己昏睡前,好像伤到了腹部。那里可还有一位惺子啊!
这下,琉明惠可顾不得沉重的睡意和莫名的恶心感,猛然睁开眸子。
然后,她宁愿自己没有醒来。
入目皆是猩红,如睡梦中一般刺眼的颜色。
琉明惠身在血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