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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零星小雨,空气有些湿润,但很快阳光普照,空气变得清爽,让人一整天心情大好。
一切的准备,在悄然之中秘密进行,时至下午,一辆马车出现在客栈大门,客栈老板和伙计有些不解,明明将客栈包了整整一个月,现在还不到期限,怎么这些人如此急切准备离开。
站在利益的角度,老板自是不希望将得到手的银子再退回一部分给对方。然而,让老板暗中庆幸,对方压根就没有提过这事。凝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和马匹,老板心中简直犹如喝了蜜糖般。
大牛依旧驱赶着马车,三名家将护在左右,而在马车之中有三人。聊了姬野和武俊,就是武丁山的爱子武天一。可是,只有知道背后秘密的人,才知晓现在这个武天一真实身份其实是张果。
离着西城门越来越近,马车行驶的速度也越来越缓慢,毕竟,城门关卡出入拥挤。
大牛说道:“姬少爷,前面就是城门,我们现在要出城吗。”
姬野道:“就算我们想,怕也有人不会让我们这么容易离开呢。你仔细看看附近,武丁山的人是不是已经守在这里了。”
“知道了。”
将马车停在路边,大牛环顾了一下四周,立刻发现一群带刀带剑的人很快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聚集。
“他们来了,武丁山好像也在。”
“张果,委屈你了。你对武家的恩情,我武俊终生铭记。”
“大少爷,我的命原本就是武家给的,何需说这些见外的话。”
如果当真有更好的办法,姬野绝对不愿意让张果送命赴死。换句话,必死无疑的张果,是姬野一手造成。但是,换个方向却如下棋那般,弃军保帅,无可奈何。
他心中有些发虚,好像面对着张果的一双眼睛,愧疚之感立刻窜涌上头。
“姬少爷,城门口有绝大多数都是他们的人,我们现在是不是要交人?”
姬野拍了拍伪装成武天一的张果,下了马车,在人群之中很快看见了武丁山的马车,与此同时,要两人搀扶之下,武丁山下了马车,朝着姬野面前径直走来。当彼此离着只不过两三米距离,武丁山的视线朝着放下帘布的马车看了一眼,脱口道:“你提的要求,我已然答应,现在该你遵守承诺了吧。”
姬野耸了耸肩,指着四周,粗略估计武丁山的人马应该将百号左右。如此人多势众的对比,无疑让人感到强大的压力。“武大老爷自是守信之人,这一点无可否认。但是,形势逼人,事在万全。我想请武大老爷再开恩一次。”
武丁山眼神半眯,难道面容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眼神中暗藏的杀机却是难以逃遁姬野视线。“你到底还有什么要求,千万不要得寸进尺,你要知道,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武大老爷,你千万放心,我的小小要求绝非是得寸进尺。”说话间,姬野敲了敲马车,不时,马车窗口帘布掀开,顿时只见武俊手上拿着一把匕首横在武天一的脖颈,下一刻,帘布放下,像是昙花一现。“武大老爷,你的爱子武大少爷现在就在这辆马车之上,刚才你也亲眼见到了吧。”
武丁山心中悬着的担心稍微沉了沉,吐了口浊气道:“说吧,是什么条件。”
姬野道:“很简单,我想请武大老爷让我们顺利的出了西城门,还有希望你的人马能不能都留在这里呢。放心,只要我们出了西城门,届时一定会将武大少爷完完整整的交还给你。”
武丁山故作沉思,片刻,忽地哈哈大笑。“行,我全部满足。”
旋即,武丁山的命令传开,他的人马自是不敢有半点违逆,只得老老实实的守在原地。这时,武丁山自顾的回到他的马车,紧跟他身边的除了赶车的马夫,仅仅只有两人,而这两人正是让姬野自己的畏惧武丁山贴身保镖。
此刻,由武丁山的马车开道,姬野他们的马车紧跟其后。有着武丁山开路,守城守官原本想要检查马车情况,在直接报出武丁山的名字,守城官立刻打开路栅放行而去。
从西城门离开,又往前行驶了一段时间,武丁山的马车停了下来,大牛自是也勒紧缰绳。
“姬少爷,武丁山的马车停了。”
“你看看外面四周情况如何?”
环顾四周一圈,路道之上往来的确有些人,但看穿着举止,应该是普通的百姓或者是走贩的客商。“应该安全。”
姬野率先下了马车,紧接着,武俊押着武天一跟着下了马车。
在这一刻,武丁山的注意力自然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只见他衣衫整齐,面色红润,似乎在这段时间并没有受到姬野他们的虐待。再次悬着的石头又往下沉了沉。“我武某人说话言出必行,此刻,你们业已由西城门安全的出城。所以,能不能遵照承诺放了我儿子?”
武俊道:“武丁山,你信守承诺,我们自然也信守承诺。不过,在这一刻我想要提醒你,我不希望你穷尽手段骚扰云扬,如果让我们得知你出尔反尔,假以他日我等必然会杀上京城与你拼个头破血流。”
武丁山压根没有理睬武俊,好像是心中早已对其它姓武的人有了厌恶。“就送你们到此,路道遥远,我祝你们一路顺风。”
其实,眼下的情况,对方包括一名赶车的车夫总共只有四人,在人数上现在反倒处于一种优势。依着正常思维,再加上武丁山往日一惯作风,什么言而守信,信守承诺都是狗屁,完全可以直接继续绑架武天一大摇大摆的离开。
但是,问题的症结就在武丁山贴身的两名保镖,到现在为止,姬野摸不清这两人的具体来路,只能感觉这两个冷漠如冰的家伙一定不是泛泛之辈。如果在这个时候撕开面皮,互相开战,很有可能会陪葬更多,那样一来损失就更大了。
“大牛哥,你将马车赶到前面去,武俊你上马车,武大少爷就由我交还给武大老爷。”
说话音,大牛和武俊立刻上了马车,接过匕首,此刻是由姬野将匕首横在了武天一的脖颈,眼看着马车和三名家将疾行远离,直到完全看不见半点影子,此刻,他脸上终于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对于离开的马车几人,并没有吸引武丁山片刻的眼眸视线,因为,爱子被绑架几十天时间,他很想知道这段时间除了表面之上,自己的儿子到底有没有受苦。
做为父亲,或许在这一刻,心境都是一样吧。
武丁山道:“这场游戏现在应该可以结束了吧。”
“当然。武大少爷,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千万要记住,我们这段时间情谊深厚,哪怕直至生命的结束,我也会铭记着这段相处的时光。武大少爷,让你受委屈了!”意味深长的一段,只有当事人能够听明白其中的含意,凝望着姬野这张早已熟悉五官面容,此刻的武天一眼眶神情有些动容。“去吧,可能我们不会再见面了,但我会记住你。”
放下了匕首,失去了性命威胁的情况,武天一竟然呈现三步一回头的模式,最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回到了武丁山的身边。
武丁山长长吁了口粗气,一时情绪难控,紧紧的抱着武天一。“儿子,让你受苦了,是父亲不好,是父亲不好……”
武天一没有说话,就像武丁山抱着自己那样,自己回应紧紧的抱着他而已。
姬野道:“好一个温馨团聚的场面,不过,我相信我的眼福也仅限于此。武大老爷还有武大少爷,我们就此别过,最好,千万不要再见面。”
看准方向,姬野径直而去。
便在这时,武丁山松开双手,看向离开姬野的背影,脸上的肌肉扭曲,咬牙切齿。“按计划行事,我不希望他们几个人活着回到武都。”
“是,老爷,我现在就去办!”
一名贴身保镖转身便去。与此同时,似乎又在眨眼之间,原本一些正常过往的百姓商贩摇身一变,恢复到了原本模样。一个冲天信号,在砰的一声炸响,原本戒守在西城门黑龙帮众和护院齐齐提刀汇聚。
一片的人海,粗略估计,怕是将近三百号之多。
“我是谁!”
“地皇武爷!”
众口齐声,堪比雷霆。
“我要亲眼见到他们的项上人头,以慰少爷这段时日之苦难。给我杀,铲草除根!”
“杀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