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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都有脾气,而脾气这个东西,纵是熟悉的人亦难摸透。
可偏偏歧月把苏护的脾气摸了个一清二楚,她并不是仰仗着对苏护的了解,仅仅只是在这片刻之间,以及前后的联系而已。
当然,她依旧是在赌,依旧是在博。像她如此狂言的话,竟敢当面与苏护叫板,换作常时,纵是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女子,苏护也绝对不会产生半点怜悯。
苏护脸色难堪,一言不发,显然歧月赌对了,并暗中示以眼色与姬野互通。
姬野道:“城主大人,请恕月儿方才言语莽撞。但还望城主大人体谅,若是换作是你,面对这等事又当如何?我们不过只是被逼无奈罢了。当然,我完全相信,只要城主大人出手,便能轻意的除掉我们二人,但你应该明白,纵是杀了我们,却还有我们的同伴。他们与我们二人相处朝夕,脾气秉性早已熟悉,若是不见我们二人返回,必然会猜出个中原因,当下他们要做什么准备做什么,我们这两个亡死的人不知,但我相信城主大人必定会亲眼目睹。”
苏护脸上的难堪渐渐消沉,取而代之则是让人难以揣摩的笑容。“前前后后能够说出这番话来,你们在我眼里已然不是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歧月道:“多谢城主大人夸奖。”
“夸奖不敢,而是事实。”苏护道:“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纵是我不想服老,今日见到你们,却也不得不服。不错,你们抓住了想要抓住的东西,说句实话,更是我难以作出决定的关键。但现在,我决定了,今日之事当作没有发生,我也不曾半点耳闻,你们想要何时离开,随时都可以,绝对不会有半点阻拦。”
歧月笑道:“多谢城主大人体谅。”
“不敢,真是不敢。”苏护道:“刚才我与你们答应,绝对算数,你们可以放一百个心。只是,站在我的立场,似乎还有一点不公平,所以,我有一个要求。”
姬野道:“城主大人说笑了,既是出自城主大人,何谈要求,只要在我们能力范围,必定竭尽全力。”
苏护看向歧月道:“刚才听你的口气,你并非普通凡流,我希望你能够尽可能的帮那个叫叶鸣的小子,如果你有任何的要求或者需要,只要告之到我洛城,绝对照办。”
“城主大人,你不必说,我们都会做。”顿了顿,歧月道:“也就是,城主大人你已经完全承认了他的身份?”
苏护叹了口气,道:“这世上的事,谁又能完全的说得清呢,更何况,类似这样的事早有记载先例。”
“那么,能否再次恕月儿冒犯之罪?”歧月道。
苏护一怔,道:“你这是?”
歧月道:“按理说,月儿现在提的要求的确有些过份。但是,难道城主大人不觉得这将是一个契机?所以,月儿斗胆再次一问,能否告之知晓旗台下面一事的第三人究竟会是谁。”
“这……”
苏护脸色犹豫,欲言又止。偏偏姬野和歧月都是一副准备寻根问底的表情。
“这事……也罢,也罢,就当一解心中之惑,与你们说上一说。”苏护退身回到座椅,并示意姬野和歧月坐下,旋即道:“你们莫要被我这一身皮相迷惑,实际上如今我业有七十有三,做这洛城城主,业有四十年载,换作普通人,像我这等年纪早该颐养天年。而如今,在你们眼中,我的修行可能有所成就,但实际上却是停滞不前……我该退位了,该像普通人那般等待生死轮回,可我却又不敢死。那是因为我那唯一不成气的儿子,他天生毫无修行资质,根本无法继承我离开之后的一切。”
“我一直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改变这一切,但却毫无半点办法。但就在今日,就在刚才,我好像看到了希望……实不相瞒,对于旗台一事,我是从母亲口中获知,自己并未亲眼见证,同样因为母亲的原因,我一直未曾动手将下方的秘密揭开。换句话,真正知道这件事亲眼见证的人,仅仅只有两人……”
“你们是否好奇,我的母亲姓苏,叫苏木然,我叫苏护,我的儿子叫苏奴?”姬野和歧月点了点头,苏护道:“我们苏家在洛城由来以久,但在我母亲那一代,仅有她一人血脉。按照事俗常理,我当是随父姓……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曾问过我的母亲,她始终闭口不答,直到她弥留之际,方才告诉了我一些事。而这其中就包括旗台下面埋藏一事。”
“母亲大人并没有与我详细说明,但我从她的口吻中还是有所猜测,她一直念念不望的那个人,就是与他一同将那个盒子埋在旗台下方的人。”
“原本我也觉得荒谬,但我可以肯定,知晓这件事的人就只有我和我的母亲,以及那个人。如此推断,他既然能够准确的说出这个信息,再加上你们刚才所说之结果,这看似荒谬的说话却也有几分可信。”
姬野道:“也就是,那个与你母亲一同将盒子埋藏在旗台下方的人,他们之关的关系极为亲密,但偏偏叶鸣却准确的说了一个全貌。”
苏护并没有正面回答,自顾道:“如果他真的变作了他,我唯一的想法,仅仅只是让他自己承担自己欠下的责任。我相信你们应该听了个明白,而这也正是我的要求,要求你们尽可以照顾他的周全,甚至更加希望他能够完全唤醒属于他的前世记忆。”
歧月道:“如此说来,那叶鸣岂不就是……既然如此,我能否向你打听,他的前世到底是谁?”
苏护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是实话,因为我母亲一直未曾与我言语透露,但我能够猜测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歧月看了看姬野,姬野也看了看歧月,一时之间,将所有的信息揉合在脑海,顿时像溪入汪洋,变得磅礴,变得恢宏。
片刻后,三人相继从偏厅回到了后堂,堂中依旧还是刚才的人,只不过,这个时候气氛不像之前,隐隐之中透露着一股酸涩的味道。
苏奴道:“父亲大人,他们当如何处置?”
苏护未答,视线不由自主的看向怯生生的叶鸣,半晌后,道:“我苏府鲜有他人往来,来者即是客,奴儿,你立刻吩咐下去,派人备上筵席以尽地主之谊。”
苏奴转身而退,但瞬间又僵在了原地,他误以耳误,回头怔怔的看向苏护道:“父亲大人,你是说备下筵席?”
苏护肯定道:“我要亲自宴请,就备在这后堂吧。”
苏奴不敢相信,莫璃和石头甚至连叶鸣同样是不敢相信,他们完全猜不透在这短短的片刻间,在苏护和姬野他们离开之际,到底言语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