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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奴,看似简单的两个字,像是烙印在了姬野心坎之间。他感觉到压抑,感觉到无力,甚至更因此产生了仇恨。而能够真正解决这一切问题,终归只有两个字,实力。
如果自己有实力,便能够在红海与古童一角高下,如果自己有实力,炎华便不会因为一时被仇恨蒙蔽前往海神宫求助,如果自己有实力,便会在炎华被迷魅心魄所控的同时,前往海神宫当面向海神娘娘讨要一个说法……
弱小,只能任人欺凌,任人摆布,如今的姬野,他逃不出这个魔圈,他也无法左右,唯一的办法,就只能借助各方的压力,将自己变得强大,比自己想像中还要强大……
“姬大哥,你可以再考虑再考虑,我墨爷爷一向说话算话。”
“我当然知道你墨爷爷说话算话,但我仔细想了想,我无法回报于他……索性,还是不要太麻烦于他。”
“可你现在真的需要帮助,至少因为炎华前辈。”
姬野身形顿停,身后几人同样停了下来,在这半空之中,姬野极力的压制着情绪,看向岐月说道:“月儿,我们交情也算不薄,你也知道我的性子。当然,我知道你定是为我好,处处为我考虑,但在这一路之上,包括刚才你是第四次重复这个话题,我觉得应该终止了。第一,不得不说墨天九的确许了我一个让我无法拒绝的条件,但是,他所想要的却是违背了我曾经许下的承诺,所以,绝对不可以。第二,在我们离开风月阁之时,图老祖曾与我说过一番话。你特意为我所炼压制离昧火鼎火毒的丹药之中含了一叶七杏幽梦,我想不必我说,你应该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吧。”
石头奇怪的看向岐月,忙道:“什么是七杏幽梦?”
岐月脸色一滞,她一直觉得自己做得滴水不漏,但她还是忘了风月阁不像万蝠洞那样的小地方,而且,更有图刚和姬无常这等早已超脱凡修的高手,如何又看不穿呢。“姬大哥,对不起,我,我并不是想害你。”
莫璃脸色顿时一变,她并不知道七杏幽梦到底是何物,但听到这番对话,心中略有一二。”
姬野神情未有波澜,平静道:“我知道,你并不想害我,而是为了你的私心罢了。七杏幽梦起到的只是一定的副作用,直白一点就是慢性毒。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只是想以这种慢性毒要挟于我并借助风月阁的力量,为死去的爷爷向火族报仇。”
石头双目圆瞪,直勾勾的看向歧月道:“你向我师弟下毒?”
歧月未答,怯生生的看向姬野道:“你,你都知道了?”
“我不单是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你别有用心,也正是这一点,才符合我刚才所说。”姬野深吸一口气,旋即道:“同样,还是图老祖告诉我的事实。如果不错,应当是你将我们到达比丘山故意泄漏给了东周皇庭,这才有了中卫府几大高手欲将我等围追堵截。”
歧月有些错愕,但在一时犹豫之后,她还是选择了正面面对,不想找半点借口。“你所说的前和后,都对。第一是我,第二还是我。既然姬大哥早就知道了这些事,那么为什么现在才把我所犯的罪说出来,而不是……”
姬野叹了口气,说道:“月儿,其实你有一点自私,更有一点自以为是。准确说起来,我承受这番罪全因你爷爷歧云而起,于情于理我当向他讨要一个说法。但是,当我们到达鲸鱼岛后,所得知的一些事后,我选择的是宽送命运。同样,我们交情与日递增,若是有一日,你受难之际,你觉得我当真会袖后旁观吗?所以,你想向火族替歧老爷子报仇的事,早就已经落在了我的肩上,更不用提如今天……至于,为什么现在才将这些事当面与你诉清,还是因为你太自私。”
“我……”当众被揭,而对方又并未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此刻,岐月心中突然像被万千针尖同时刺穿,难受之极。“姬大哥,你杀了我吧。”
姬野摇头一笑,道:“傻丫头,若是当真计较,在还没有离开风月阁之时,恐怕我就已经做了。对于你所做的这些事,其实我并未怪过你。要说事实,还当真是因为你将我们前往比丘山泄露给了中卫府的人,才因此惊动了老祖元神离体前往相救,否则,我们又如何能够找得到前往风月阁的路径。月儿,你不必有任何的自责,但我还是要向你申明,切记不要再向我提琴海。”
歧月点了点头,说道:“但是,你难道没有想过吗,依你现在的条件,如果能够借助墨爷爷,恐怕用不着十年八年,你定能在修行界立下根基。”
“话虽如此,但我还是做不到。”姬野道:“凡事有个先来后道,有个良心承诺。月儿,你怎么又不想想,我现在其实并不缺,唯一缺的只是时间罢了。”
岐月耷拉着脑袋,幽幽道:“你,你会赶我走吗?”
“又在说傻话。”姬野道:“你可是承继了歧云老爷子一手炼丹制药好手段,放眼整个神州,像你这等存在又能有几人?你可是宝贝,我又怎么可能会赶你走?”
听到姬野这番一说,石头和莫璃顿时明白了过来,但姬野都不再追究,他们如果再用有另类的眼光去看待岐月,便就有些不合适。
莫璃接过话来,话峰一转道:“我们现在业已离开了西海,眼下应该去何处?”
姬野道:“我不是说过吗,贺山前辈和慧觉师父都去了该去的地方,现在我也应该去我该去的地方。不瞒大家,我现在每喘一口气,都会考虑有可能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所以,曾经有人欠下我的债,我应当在这一刻到来之前数倍讨回。况且,曾在红海之时,当古童出现之后,陆桥生为了能够置身事外,有意加害师父他们。”
石头道:“啊,我知道了,你是想去北夏,去天子学院找陆桥生报仇。”
哈哈哈……
姬野忽地大笑三声,依着事先辨定的方向,突然急速飞掠。待歧月他们回过神来,早已不见了人影,下一刻,石头和莫璃借助步法紧追,岐月则是驭动小青全力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