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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又一天,不知不觉竟度过了整整八天时间。八天时间里,杜从鹤的伤势业已完全好转,可始终不见墨天九的踪影,每每姬野询问,所得到的结果便是歧月耐住性子……耐住性子……
如此重复,重复再重复,姬野听腻了,他也等急了。但他又不能就此离开。
毕竟,当日在闽都郡,要不是因为墨天九的出现,他很难摆脱麻烦。而墨天九更是有言在先,声称要请他帮一个忙……
“三哥,二哥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我刚才和二哥商量了一下,其一既然找到了三哥你,我们应该尽快把这个好消息转告给他们。其二我们出来的时间的确太长了,而且还未得师父他们同意。所以,我们两人的意思是尽快返回宗门。”
“是的,三弟。准确的说,我们心里也不想和你分开,甚至更愿意像以前在桃源村破庙那般,任天自由,想吃便吃想睡便睡……自从师父将我们收留,并让我们成为了尚云星门的一份子,这一切变得就有一些奢侈了。但是,我相信他们知道了你的消息,一定很高兴,同样我更相信有了这一次的相聚,下一次一定不会太远。”
看着眼前两人,姬野突然陷入沉默。他并不是一个不明白事理之人,只是突然听到分开,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
石头挠了挠头,又看姬野一言不发,讪笑道:“不妨就当作下山历练。”
杜从云道:“石头大哥,云尚星门门规森严,未得宗门许可是绝对不能私下下山,更别提历练了。”
姬野道:“也就是,此行你们返回宗门,必定会遭门规惩治了?”
杜从鹤看了看杜从云,两人相视一声不吭。
呸的一声。
姬野将嘴中的草根吐了出来,顿时弥漫口腔内的苦涩味道变得淡了些。“你们是为我而下山,现在又将因我而受惩罚。于情于理,我又怎能坐视而不理?二哥四弟,云尚星门的宗门规矩我是管不了,但我必定会尽自身最大努力保护好我的兄弟,绝不能让这等事发生。”
杜从鹤道:“三哥,其实昨晚二哥便与我商量,他知晓你的脾气,又知你现在早已今非昔比,极有可能会因为这件事而为我们出头。所以,昨晚的时候我们二人便想趁你不备离开这鲸鱼岛,但可笑的是我们二人修行粗浅,不能架云仅能皮毛的御气……但是,三哥我们的意思,最好你不要为我们出头。因为,这几日我们从石头大哥他们的口中,多多少少知道了你这些年的事迹,若是因此横生枝节,那便划不算了呢。”
莫璃道:“你们完全用不着替姬野考虑,因为只要他决定的事,就绝对没有回旋的余地。”
“不错。”姬野道:“既然你们要走,我自然不会拦,毕竟你们已经加入了宗门,有了属于展现自己的地方。但明知你们要因我而受惩,我又如何会袖手旁观。这样吧,云尚星门我倒还真的是陌生,不妨与你们走上一遭。这好处嘛,嘿嘿,自然是想要借机见见他们。”
杜从云道:“可是宗门规矩……”
杜从鹤抢道:“三哥既然有此打算,我们再说其它也是无用。既然如此,我们此刻便动身。”
歧月从背后走了过来,忙道:“姬大哥,你能否再等上一等?”
对视着歧月,姬野隐隐之中有一股不安。与他的感觉,总好像歧月早就知道了些什么,但偏偏强咬牙关不告诉自己。时间一拖再拖,让人早已失去了耐心。
“不错,我的确欠他一个人情,但目前我的时间非常有限……不妨这样,待他日……”
“不行。”
“为何不行?”
“总之不行。”
莫璃道:“歧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不不是的。”顿了顿,歧月道:“其实我是真的不知道墨爷爷到底有什么用意,但我总感觉墨爷爷既然与姬大哥说出这番话必定有其原因,况且,前几日海浪之中传来墨爷爷的气息,我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这倒是事实。”叶鸣道:“时强时弱,极不稳定。”
恰在这时,平静的琴海海面突然掀起滔天巨浪,而在浪潮之中能够单凭肉眼看见一个庞大的黑色身形,时出时没,又过了好一会,墨天九伸展着庞大的身形,从巨浪之中穿梭而出来到了岛山。
气势如昨,一切如旧。
墨天九道:“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
姬野道:“确实有些久,不过倒也无碍。墨前辈,不知到底有何事我能为你解忧?”
墨天九上前两步,忽在这时,只见他突然将墨袍缓缓掀开,精赤的上身腹部之处有一处明显的伤痕裂口。伤口上约十公分,宽有两公分,看上去竟有些吓人。
歧月道:“墨爷爷你何时受了伤,快快让我与你诊治。”
墨天九面色平静,好像身上的这道伤是长在别人身上那般,淡笑道:“月儿,这不是伤。”
歧月不解道:“如此明显,又怎滴不是伤?”
“普天之下,想将我伤成这般之人,倒也极少之数。况且,我久居琴海,又有何人胆敢在这里与我为敌呢。”说罢,墨天九看向姬野道:“准确的说,这是我自身成长,也就是蜕变……其实我并没有其它的要求,依如上次而已。但现在情况有变,如果不能得到及时解决,或许这一次就一定是我的劫数。姬野,你愿意帮我一把吗?”
姬野道:“你想去龙潭?”
墨天九道:“龙潭我自是去得,关键他不肯见我。”
“墨天九说得不错,他现在面临自己的劫数,要是无法冲破这道玄关,所有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耳畔传来烬壠的声音。“但我看不透他的心……哎,你自己作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