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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走了敏安然和其他一众下人,赫连灵曦看向了小桃:“祖父,是怎么会忽然成了这样的?”
小桃见此,急忙跪下身去,狠狠地磕了个响头,带着哭腔道:“奴婢该死,没能看好伯爷。”
赫连灵曦颤着手,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说。”
“方才,我看到长弦姐姐从屋外进来,就问她怎么了,她没说话,只是拿了一个油纸包着的药丸子出来,我问她是不是给伯爷吃的,她就点了点头。然后,然后我就把药丸子喂给伯爷了。”小桃哭道。
“长弦?”赫连灵曦看向一旁静默不语的女子,满脸震惊。
“结果,那不是长弦姐姐!”小桃说着,竟失声喊了出来,“那个不是长弦,我那时虽看着有几分不对,可长弦姐姐带着面纱,我就没看清楚。刚喂了那药没多久,长弦姐姐就端着一碗药进来了,我就随口问了一句,不是才给伯爷喂了药丸,怎的又喂汤剂,结果长弦姐姐就问我,什么药丸,我才知道,我原是被人骗了。方才那个,根本不是长弦姐姐。”
赫连灵曦怔怔的看着小桃,呆住了。
她历尽那么多折磨,终于得来新生,原以为可以改变些什么,至少不要让祖父那么早就离开,可这一点,竟是没能做到,更比前世提早了那么久。
前不久刚刚与母家亲人相认的喜悦,在这一刻全然消失殆尽,甚至,还生出了些怨来,若是没有与他们相认,是否就不会改变这么多事,是否,祖父就不会死。
甚至,祖父的死,在一定程度上,全都怪长弦的疏漏。如果没有猜错,长弦行李中的白衣,定是少了一套了。
“奴婢有罪,请公子小姐惩戒。”长弦也跪在了小桃身边,伏在地上。
赫连灵曦手中,是赫连玉清渐渐冰凉了的手。
那是怎样的一双手啊。
儿时被高高抱起的宠溺,少时被揉着脑袋的慈爱,后来被牵着送出家门的不舍,都在那双手上,可现在呢?那双手的温度,已经渐渐没有了,已经一片冰凉了。那双手,再也不能做什么了,什么都不能。
赫连灵曦俯下头,将赫连玉清的手掌贴在了脸上。
“祖父,你还说,要看着曦儿出嫁的,怎能比曦儿先走这么早。”
赫连灵曦有些疲惫的合上了眼,一旁的锦聿这下却终于不做收敛,哇的哭出声来,冲到了长弦怀里,口中却在哭喊着,都怪长弦没有让小桃看到脸,才会被坏人害了祖父。
长弦没有答话,只是抱住了锦聿。
“表哥,我想一个人待一会,麻烦你哄哄聿儿吧。”
闻言,晋雪澈喉结动了动,却只是道了声好,将搭在赫连灵曦肩上的手拿开,便带着长弦几人出去了。
锦聿哭喊着,虽然有些抗拒,可还是由着长弦把自己抱了起来。
晋雪澈是愧疚的。
这一次带赫连灵曦离开,原本是要让她好好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再让父亲看一看姑姑的孩子,可是,路还没有走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虽是不想让江湖的纷争被赫连灵曦发现,可是,却在保护赫连灵曦的同时,没能做到原本该做的事,更是让赫连玉清受到了奸人的迫害,害得赫连灵曦失去了祖父。
更叫人难过的是,明明有救治赫连玉清的能力,却因为各方面未能考虑周全,而被人捉到了空子,让赫连玉清落入必死之境。
不得不说,晋雪澈是愧疚的。
他很愧疚,甚至愧疚到,一向不牵扯山庄事务的他,平生第一次传信给晋雪悠,要了大量的人手。
第一个,是不见了的赫连玉清的贴身小厮,想必不日就能抓到,暂时不必过多的考虑。
第二个,是今早在药里投毒让长弦不得不亲手熬药导致赫连玉清身前只有一个小桃,还让小桃和屋外一种侍从丫鬟被骗了的那人。
第三个,是伪装成长弦的人。
第四个,是赫连灵曦身边的人。晋雪澈不大怀疑小桃的,毕竟,那个伪装成长弦的人既然能骗得过门外的侍从,再骗过小桃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虽然小桃也不是完全没有嫌疑,可最重要的是,赫连灵曦身边一定出了内鬼。
昨夜,长弦是睡在赫连灵曦的房间外屋的,这是这一路上的习惯,长弦要照顾赫连灵曦。而长弦的行李,几件衣物,自然是放在了赫连灵曦房里。如此一来,嫌疑人便可以大致划定在今天进去过赫连灵曦房里的一众人里。
而赫连灵曦的房间,一向是由身边的两个个一等丫鬟管的,打扫也是由四个二等丫鬟负责,粗使丫鬟们进不去,除去赫连灵曦最信任的小桃以外,还剩五个。
晋雪澈沉思着,将锦聿彻底交给了长弦。
“长弦,此事虽然是被人钻了你这里的漏洞,却不能全都怪你,你不必太过自责。”晋雪澈道。
长弦搂着哭哭啼啼不停的锦聿,并没有答话。
“你,看着些,我出去一趟。”晋雪澈叹了口气,握紧了那翠色的扇坠,便移步往外走去。
“公子,待此间水落石出,奴婢自会去少主面前请罪,请公子先让奴婢查清此事。”
“好,一切事宜,你全权负责既可,京城人手你自行调动。”晋雪澈没有转身,只是侧过脸来,看了长弦一眼。
“谢公子成全。”长弦垂眸看着锦聿,没再开口。
......
“妾身,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手下守在父亲院里的婢子忽然跑来说父亲不好了,妾身就赶紧去了父亲院里,可等妾身到的时候,父亲已然是不行了。”敏安然擦着泪水,抱住了赫连毅,“今儿个一早,莺儿就去了慈恩寺,说是要给父亲祈福,可是,父亲却忽然就去了,还偏偏是灵曦刚刚带着那位晋公子回来的时候,原本还道父亲是有救了的。”
赫连毅眼中也是一片通红,堂堂七尺男儿,竟仿佛要流下泪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