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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飞舞,斜阳将沉。
眼前的,这风,这人,这琴声,皆似曾相识。体内酝酿出来的悲伤,若要以有形的方式表达出来也无非是沾衣之泪罢了。琴声,萧声,舒缓而稍微低沉,带着沧桑的哀伤,带着隐隐的疼痛,带着来自远方的呼告。丝丝缕缕,绕在唇边,穿梭于十指之间,两种声音合二为一。
暮色似醉非醉。
白衣少女把目光落在远处青红截然分明的天山接合处的山棱上。
“地形图......还没弄到手吗?”寒衣什放下了唇边的青竹萧,箫声戛然而止。
“沧血......似乎不愿意伤害那个叫做鱼若的女捉妖师,所以......”
白衣少女换了一首曲子,旋律清亮而低回,带着任时光流逝的无奈。
看着远方,他们的目光落在了同一个方向上。
王,你可否想过,她.....或许只是白上邪放出的一个......诱饵。
你当真要为了她,再次陷自己于险境之中吗?
她高高在上的王,似乎被什么东西蒙蔽了。那么沧血呢?也一无所知?但不管怎样,不管前路是光明大道还是万丈深渊,不管明天是风还是雨,她都会不离不弃陪着他们走下去。
一曲完毕,白衣少女抬头,目光跃进了他紫色的眼眸里,心里一种莫名的情愫油然而生。
寒衣什看着杀无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哑然失笑,好奇?困惑?还是在隐隐担忧?
“不用担心我们,”他语气里特别强调了“我们”这两个字,因为他并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她仅仅是在为他这个王担心,毕竟杀无对沧血的喜欢,他是放在眼里的,只是若说到喜欢,沧血似乎喜欢上了那个神情冷漠的捉妖师。
“地形图我会尽快拿回来的。”
“沧血?!”杀无看见一跃出现在眼前的沧血,语气里多了份惊喜,只是她都未曾发现。
“王,再给我点时间,我会拿回来的。”沧血语气里加了一份肯定。
寒衣什点了点头,便离去了。
他去找那个被他养在苏乾北堂的任与璇,据说这个小妮子最近交了不少妖怪朋友,完全忘记他这个帅哥了,他有必要去提醒一下她还有他这么一号人物。
刚进苏乾北堂就闻到了一股焦味,然后就是一张黑脸蹦到了自己面前,仔细一看,竟然就是那个好几天没见着的小妮子。还未来得及问发生何事了,就看见他木屋子旁边的汹屋着火了。真是灾星驾到啊,感情他没来,她是打算要把他的苏乾北堂给烧了?
上次说给他那些桃花浇浇水,结果让紫宿乱用法术差点把他的苏乾北堂给淹了,再上上次,说什么苏乾北堂长杂草了需要清理清理,他本说只要他轻轻拂一下衣袖就可以搞定了,某女却说劳动光荣坚持亲手除草,结果把他最心爱最珍贵的两株药草给当杂草灭了......这次真不知道她是要搞什么名堂,弄得原本干干净净的苏乾北堂乌烟瘴气。
寒衣什立马拂衣袖,手势在胸前划上一个大圈,形成一种无形的气流,然后往前一推,气流冲了上去,瞬间前面的狼藉换回了原本的模样。
处理好一切后,寒衣什很是头疼道:“说吧,你这次是想干嘛。”
“她说她要做一品锅。”
任与璇看着摆出一脸无辜表情的紫宿,不由得暗骂:小人,竟然出卖主人!卖主求荣,可耻可耻可——耻——啊!
“呃......”她不知道怎么解释,干愣着几秒后换上了嬉皮笑脸,一个劲儿地“呵呵”赔笑。
“莫不是你要毁了我这里你才甘心?”他的语气变了调,并没有往日待她时的温柔,而是不冷不淡,正如初见时说的第一句话那样,不掺杂着任何的感情成分。
任与璇很愧疚地乖乖低头像个小学生认错那样不安地盯着自己的小脚。好吧,她又闯祸了。可是他好好一个大人干嘛非得记她小人之过,明明一瞬间就可以用他妖法解决掉的事,他还那么计较,就算她毁了苏乾北堂,他拂拂衣袖,什么都重新出来啦!
再说了,谁让她那么无聊呢!他又不带她出去也不陪她玩,她不找点乐子且不是要闷出满身痱子出来?
“下不为例,若再犯,定打你小屁屁。”他的语气开始变得有温度,也多了一份含有戏谑成分的玩笑气息。
汗,还打小屁屁,当她三岁小娃也不带这样的。
“一品锅又是什么东西?”他凑上前,好奇地问。
这个女人,太多神奇的事了,好吧,虽然闯祸连连......她竟然可以跳出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舞蹈,唱歌旋律也怪异,还会煮各种莫名其妙的菜式,再次好吧,虽然他老怀疑吃了会中毒......还会其他各种各样的新花样。
“吃的。”她简单说了两个字。
他满是疑惑地问:“你确定能吃的吗?”
某女怒了。
一个小粉拳就落在了寒衣什的胸膛上,任与璇那点力道,顶多是帮他揉揉,他笑笑,这种行为他就权当是在打情骂俏一一全收了。
可是他们都不知道,没遇见之前,一个是从来不让别人碰他身体神情冷淡的妖,一个是从不与男生纠葛的纯洁校花。可是,现在他们可以拉扯在一起打打闹闹了,然而这种微妙的变化,谁都没有发现。
紫宿在旁边看着偷乐,看来她的主人成为狐族王妃指日可待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到时候她可以随便吃喝享乐了。
“对了,若你在此无聊,我可以唤杀无过来陪你。”他换了一副正经的表情对她。
她摇摇头,她才不要呢,杀无是他的手下,来陪她是假,监视才是真。
每天研究研究食谱,教紫宿跳跳舞,去听听寂唱唱歌,日子虽然无聊了一些,没有她以前那样丰富多彩,但是还是挺惬意的。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那可是古代很多诗人渴望的一种生活状态啊~~~
她现在不就是了?
“怎么,你还怕她会吃了你不成?”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满是宠溺,可是藏在面具之下的表情,依旧是往日的模样。
只是被他修长的食指轻点了一下鼻尖,有点儿羞红脸。
不可否认,这种行为让她感觉很温暖,也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