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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大战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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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死一样的寂静。

突然起风了,说来也奇怪,好好的烈日当头,怎就突然起风了,呜呼呼地拂过竹林夹着沙沙的声音。

“你昨日出谷了?”他似乎没感觉似的,依旧淡定从容。

“我没有......”

“你昨日出谷了?”君子绛冷冷地重复了一遍。

自知瞒不过师父,便闭上了嘴。

君子绛也没有任与璇意料中那样大发脾气,只是语气冷得任与璇全身不舒服,“那雪女,未必是善良之辈,你自己看着办吧,出事了莫怪为师不曾提醒你。”

“师父......”用着询问的语气开了口。

“嗯?”君子绛神情平淡。

任与璇从袖口处拿出一块石板,声音弱弱地问君子绛:“师父,这个是干嘛用的?”

君子绛看见石板的时候脸色骤然一变,然后神色紧张地看向任与璇:“你是打哪里捡来的?”

打哪里捡来的?好吧,这还真不好说,总不能说是自己在考古时候捡到了顺便被传送过来的吧?

那之前自己编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届时师父对她的信任也恐怕要瓦解了。

“昨儿捡来的,贪着好玩,也就收了起来,只是觉得这个石板,该是个不凡之物,便来跟师父讨解了。”

君子绛沉思了一下,脸上微微带着些许复杂的神情,缓缓说道:“此物非普通的石板,只怕璇儿带在身上会招惹杀身之祸。”

看来,这个石板真的很是重要,她咧开嘴巴笑:“要不,师父帮我先收着可好?”

君子绛倒也不推脱,拿过去后便收进了衣袖里面。

半响之后又缓缓道:“天山被灭,看来灵云山也要在劫难逃了。”

任与璇不知道师父说这话要表达的意思,侧侧脑袋瓜子,余光不小心看见了那抹妖冶的红色。

————血绯椤?!

她来干嘛?夺她手中那块石板?

皱皱眉头,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君子绛貌似比她还快一步发现了隐藏在竹林里面的血绯椤,在任与璇的眨眼之间她的师父便已经移动到了血绯椤的身边。在君子绛的面前,血绯椤的道行还浅了那么些许。

血绯椤的掌声顿起,哈哈大笑了起来:“果然是君子绛,道行法术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啊。”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在称赞,但是在任与璇听来,着实很是刺耳。

“你躲在那里偷听居心何在?”君子绛冷冷地问。

“路过,而已。”血绯椤一句话轻描淡写地带过。

可是这句话君子绛自然是不会信的,这个山谷,妖魔鬼怪从来不会轻易靠近。兴许是害怕君子绛,又兴许这个地方布满着许多的法阵,想进来也不是什么容易事,怎可能真如她所说的那样,仅仅只是路过。

任与璇正欲开口,一边的君子绛先一步开了口:“明人不说暗话,想必你是冲着石板而来的吧?”

这下血绯椤倒也不掩饰了,挑衅道:“是又怎样?”

君子绛眼底闪过一丝白光,任与璇接着就看见她的师父手正慢慢地伸向了背后的玉柳琴,然后血绯椤脸色又是一变。

据悉,玉柳琴,由上好的佳玉打造而成,持琴者为善者弹奏可以净化心灵,为恶者弹奏可以操纵心灵,很多妖怪害怕这个宝器,生怕一不小心便被净化了。

现今的血绯椤也不例外,虽然她手里有赤血弓,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妖力远远不足以抵抗君子绛的。

若要动手,定然会被伤得不轻,只怕到时候会让吞天族和大鹏族有机可乘,半路杀出来,夺了赤血弓,到时候亏的便是自己了。

“血绯椤,”君子绛悠悠地道:“你可是一只聪明的妖,想必懂得动手的后果。”

血绯椤弯一弯嘴唇,“我可没有打算动手。”

说完,竟然在瞬间幻化成一个火狐的模样蹿进了林子里面,惊起了一群飞鸟。

任与璇深深呼了一口浊气,她知道师父前些日子不知道何故,伤了元气,若强硬动手,只怕会处于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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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族被剿,天山被灭,血绯椤的赤血弓如果不是他及时的出手相救想必也要不保,接下来...... 接下来是轮到灵云山了么?

然后就是他了......

烛光摇曳下,男子挂在嘴角的笑慢慢蔓延开,他似乎看见君子绛的下场了,那抹鲜艳的红,从他的胸口喷涌而出,目睹这样的一幕应该会给自己带来无比刺激的兴奋感吧。

垂下头看着握在掌心里面的玉血坠怔了怔,那个女人,竟然把这个留下了。但是,他终于明白了,原来藏在心里的人儿从来不是什么血绯椤,而是她——那个叫妖溟骨的女人。

可是一百年前,是自己亲手把她送到了君子绛的面前,亲眼目睹她为了他百般讨好对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强颜欢笑,并且他还亲手给了她那样一个结局。

这次,我要你回来 。

骨儿——

翻开放置在旁边的地形图,魔音谷,他是进不去了,可是他一定会救出她的,一定会。

只要,只要那个男人手中那把琴,他就可以让她复活了。

不过事情并没有他计划中那样顺利,吞天族和大鹏族竟然妄图复活大妖,届时恐怕自己的势力也会被他们削薄。让妖溟骨复活更是难上加难了。

想想该怎么才能不让吞天族与大鹏族得逞,可是却莫名烦躁了起来,脑海中再度浮现的是那张几天来都挥之不去的娇颜,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是不是又闯祸了?还是在不断寻找她失散的三个姐姐?留在君子绛身边不知道君子绛能不能保护她。

恍然想起,上次灵云山见她的时候她已经不是最初那张容颜了,身上还有着些许妖气,难道......难道她......吃了化妖丹么?

想到此处,心情更是烦躁不安了,皱皱眉,情不自禁地拿起笔 ,徐徐写了几个字,停笔的时候却不料自己书下的竟然是妖溟骨这三个大字。

无法确定这是指一百年前君子绛身边的她,还是指现在君子绛身边的她。

他决定了,明天继续去看她。

那傻女娃似乎基础不好,打出来的招式只是虚有一个形状,打在人身上,根本不足以伤到别人的半根毫发!他有空便指点指点她一下也是好的。

他继而又嘲笑了自己一下,几天不见,他竟然也开始像那些情窦初开的酗子那样对着一个女人念念不忘了。

一阵脚步声惊扰了寒衣什,寒衣什朝着门外的人喊了一声:“进来吧。”

接着就看见月牙色长袍的沧血进来了,沧血一挥手,一个东西划过半空就准确不误地落入了寒衣什的掌心,“明日一战,也不知道会有几分的胜率。”

“百分百。”寒衣什弯起嘴角,神情傲然,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也对,总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吧。

沧血脸上也多了一抹笑容,但是他必须时刻担忧着王的身体,上次从魔音谷回来,他的妖法似乎没有以前那般强大了。而这次的对手,是灵云山的玉云璟,不可大意,说不定还会遇上白上邪师徒俩。

计划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了这天。

对于灵云山的七彩琉璃,他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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