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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国战况基本上定了下来,出乎人的意料,西朝败了,不是军事化的战败,而是内部的格斗。西朝人嗜血好战,这是本性。
也不知是谁放了风进了西朝各座城池,引得无数的西朝人民激情昂扬,体内翻涌的嗜血本性夺去了所有正常的思考。
凤羽站在搭建起来没多久的围墙上俯瞰下面混战一片的局势,心突然很累,黑色森林终究还是困不住西朝人的,那群野兽般的人,身体内根本就住着无数的困兽,再怎么束缚也是没用的。
想起红舞死去的那天,西朝百姓那嗜血贪婪的眼眸,他的心冷的无法克制的颤抖。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要毁去这样一个民族。
北朝的收势,南朝的倒戈,东朝蜂拥而上,一切都混乱了,所有的发展仿佛被一双手控制的毫无漏洞。
宋清明和东方绮罗并肩站在了他的面前,北朝一将吕杨也是莫名其妙的被收归了北朝队伍中,直到吕翔拖着年迈的身体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位老者银发飘飘满面红光,被人扶下马车时笑的合不拢嘴,口中的话也是不连贯的:“那个臭小子······竟然布了连我也想不到的棋局。”
吕杨看着自己的叔父,手中握着的剑柄紧了紧,眼光在乌压压的人群中寻找那一抹红色。
最后一战,西朝的黑色森林被点燃了,火焰烧了三天三夜,雪也下了三天三夜,可是依旧不减势。
毛毛升级为庞然大物却是被端木萧的出现打乱了原本的计划,爱粘人的本性瞬间暴露无遗,跟着端木萧也不知去了哪里。
中途冒出的力大无穷见人就砍的大力士更是吓人的很,长相奇怪,獠牙虎爪,丑陋的恐怖异常,可是动作迅猛如捷,在人群中人影闪过便是一人倒下。
东朝那边似是收了指令在孟海出现的一刻,动作一致的收了手中的刀枪。
只有西朝那帮人还挥舞中手中的剑羽杀的起劲,殊不知早已入了别人的盘中餐。
孟海的实力,只能用向寒曾经的一句话来概括:若是给他一把剑,他可以让整个世界都变成荒原。
“主子,属下不明白。”元上一跨进修建整齐的竹园时,心中膨胀的怒气瞬间被减去一半,屋檐下站着的人,浑身被一种朦胧空灵的气质所笼罩,宽大的衣袍下是瘦骨嶙峋的骨架。
最近他瘦的离奇,安排了皇宫中退休的御医来掌厨也见不到半点效果。敛了全身的戾气,元上静默的站在一边,等不到上面的回答,他壮了胆子倏然抬头,却在下一秒愣住了。
“主子?”太多的假设太多的惊异太过的不可思议。
向寒温柔的撷去眼角的泪,笑容中抹不去的忧伤,那般的温雅如絮,似乎那样的忧伤只是梦中一隅。
“时间差不多了吧?”他问的如此的小心翼翼,甚至不敢呼出太大的力气,生怕如此便失去了拥有的勇气。
元上心中一紧,不由着急的上前一步:“主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好不容易为东朝谋得的天下怎么转瞬间易主了?东朝现在都闹翻天了,东方绮罗被我们暗部的人连夜追杀,东朝过的黄金圣甲也发出了逐杀令,这一战可是牵扯了更多的人,宋清明那······”
“宋清明是聪明人,当初我本没有瞒着他,这天下我是答应过东朝先皇为他争得,但是我也没答应不给他夺回来。”他转身走进屋,身上多了些湿气,寒气倾骨,这些日子天气更冷了,连一向不畏寒冷的他也开始点了暖炉。
元上一走进屋内便被热的不可思议的暖流罩了个面,眼里虽有疑惑可也没问,只接着刚才的话题道:“主子可是想要登基为王?”
本以为猜中了主子的心事,可谁知一阵清越的笑声即时传入了耳中,元上惊异抬眸,对上的却是那空洞眼眸中的淡若细丝的笑意,面上一窘,他怎么会忘了,要是主子真正对这天下王位有意思,又怎会委屈了自己去答应别人去争呢?
“你也算跟了我些日头了,以后这话就不用说了。那座位,我也坐不习惯,或许以前真的想上去坐一坐试试那种滋味,可是为了它我失去的够多的了。”他止了笑意,眼睛深底抹不去的哀伤始终散不去。
皓月般的脸颊上染了不正常的红晕,身上一阵发热,一拢袖子,“孟海那边,你去处理一下。这人也不用留了。”
元上心下一惊,心里顿时说不出的滋味,但还是应了一声,低垂着头走了出去并没有发现身后之人的异常。
元上前脚跨出去,他后脚一口血便吐了出来,凝聚许久的血气像是在身体内凿开了个洞口。丝丝般的疼痛如缕钻骨,他一向对自己的忍力从不质疑,可是饶是这般的疼他就已经经受不住了。
脑海中印显出那个女子跳崖前决裂悲伤的神情,心口莫名的又是一阵疼痛,到底自己还是伤了她的,不管自己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终归得不到救赎,那颗后知后觉为她跳动的心让他失去了生命中唯一的珍爱。
他曾把一切都当成手中的棋子,权势、金钱、女人,不过是供他消遣时光的辅助品,他以为这辈子自己都不会再有任何的改变,生命本也就这样了,从小得到的东西都太容易,所以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珍惜。他会权谋会算计,可是独独不会去爱。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绝情的一跃,自己是否也就这样的了此残生了呢?
伸手把自己额上的银月珠取下,暗淡的光线中隐约闪现的黑白太极轮,看上去格外的诡异。阴阳生两仪,两仪生四象。万物都有它的定律,能量是不可能凭空产生和转移的,时空之门被打开,也必定会引起不小的漩涡。
他和她身上的磁场本身就是一种无可取代的能量,伟大的定论永远是不会有差错的,正如他从来都相信人是罪恶的来源。
他不敢保证此次消失是不是还有重生的机会,他不敢保证他们是否会面临灰飞烟灭的结果,他赌不起!因为关乎到她!所以他宁可用这个天下来做赌局。
只是这一切,最后是否会欠她一句“我爱你”?想到此他不觉失笑,说了又如何不说又如何?在她以后的岁月中他早已没有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