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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考了一下问陈伯:“借款多少?”
“当时借款是两万,现在加上利息也快三万了。”陈伯回答我。
“这事确实不好办,到时候我跟坎子哥商量一下吧。”我作为一个农村孩子,自然知道没有钱的难处,特别是这种遭遇了不幸的,实在是不好去催账。
陈伯叹了口气说:“这种事情以前也发生过,坎子哥人太好了,直接就把欠款给免去了,这事要跟坎子哥说的话,八成又是一样的结果了。”
陈伯的语气间透着一丝的不满,但是我觉得坎子哥做的对,我们不能把人逼到绝境上去,特别是那种老实人,于是没有接话,转而又问:“还有一笔呢?”
“还有一笔数目比较的小,当时借的时候是五千,现在连本带利已经一万了,借钱的好像是行知的一个学生。”
“一个学生?这个有什么特殊情况没有?”我问陈伯。
陈伯说:“这个没有,我了解他的情况,他叫郭发,家里就住在辽源市,好像还有点家底。”
“知道了。”我点了点头,心里头有了底,我要招小弟,不妨就从这家伙身上下手,说不定会有成效。
紧接着陈伯又带着我在二楼转了一圈,桌子还真不少,麻将桌就有二十几张,在加上扑克桌,一共得有四十多桌,由于这一片地方没有其它的棋牌室,生意倒也还算可以。
一圈转完回到一楼,我和赵新准备走,这个时候门外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并且用的力度很大,还在大喊着:“开门!”
陈伯听到后跟我说:“我去开门。”说完直接朝着大门走去,刚把门栓一拉开,十几个年轻人就自己把门推开,闯了进来。
一个留着平头,手臂上纹着一条龙的年轻人问陈伯:“还有桌子没有?”
“有,有!各位快里面请。”陈伯笑着应答,领着这一群人往大厅走来。
赵新看着这群人不禁的皱起了眉头:“庄子,这群人来的很不对劲啊!”
“有啥问题?”我问赵新,其实我也有预感新群人不对劲,来棋牌室顶多也就是三三两两,哪有十几个组队来的,但是我却看不出什么门道来。
赵新告诉我:“你看他们一个个的,全部都穿着运动装,腰间的衣服凸起,只怕是藏了家伙在里面啊!”
“你是说他们是来打我们棋牌室的主意的?”我不由得惊了,我这可刚来第一天啊,手底下一个人没有,不会就遇到抢劫这样的事情吧。
我的话音刚落,那群人走到了我和赵新的身旁,我赶紧打住嘴巴,那平头男经过我们旁边的时候瞟了我两眼,两次都很快速的将目光收了回去。
我也根据赵新的提示仔细的看了看,果然如赵新说的那样,他们每一个人腰间的衣服都微微的隆起,虽然很竭力的隐藏,但还是能看出些迹象来。
我不由得慌了,他们十有八九是过来搞事情的,如果一个身上带着家伙还算正常,可是十几个人一起,每一个都带着,那就是有问题了。
赵新也同样很紧张,等陈伯将那群人领进去了之后,才凑到我耳边跟我说:“你说的没错,他们很可能是来打棋牌室的主意的,你在这里盯着,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我出去叫人。”
我回头看了看那群人,一个个的都已经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心想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当即点头说:“好,你快去,我担心他们很快就会动手。”
这么选择也是没有办法了,出去叫人需要时间,万一他们还没等赵新把人叫过来就动手,那我真的就是在劫难逃啊!
陈伯和他的徒弟不是负责看场的,自然不可能去找他们的麻烦,所以只能找我,但我作为负责人,不可能坐视不管,这可是我的第一个场子。
所以我心里非常慌,先不说我自身安全的问题,一旦场子被洗了,坎子哥会怎么看我,那样一来我的前途也算是彻底的完了。
“你放心,我会尽快的,我的手机会一直保持畅通,一旦有什么情况马上给我打电话。”赵新又叮嘱了我一句,随即点了根烟,脸色深沉的抽着,快速往外走去。
赵新这人还真的是够义气的,这虽然是鹰才集团的场子,但毕竟不是赵新在看的,所以即便是出了问题,跟他也无关,但是他还这么上心的帮我,的确不容易。
千钧一发之际,我这心里敲着小鼓,心想着这群人可千万动手要慢点,可就在这个时候,里面那平头男突然吆喝了起来:“算了,这玩的太小了,环境又差,没意思,咱们换个地方玩玩吧。”
听到声音我赶紧回头,只见原本坐好的那群人已经纷纷的起来了,正往门口这边走了过来,我心里的那根弦崩的更紧了。
虽然他们说是要走,在他们没有走出院子之前,那一切就不能下定论,或许他们是故意这么说,来放松我们的警惕也是很有可能的。
倒是陈伯跟没事人一样,见到对方要走,还使劲的在那儿招待:“各位,这百元一炮也不算小了啊,要是想玩更大一点的可以单独开场啊!”
那领头的平头男大手一挥:“算了,你们这实在是太吵了。”说完也不跟陈伯磨叽,直接带着人往门口走来。
这些人在里面说话的声音很大,刚走到院门口的赵新也听到了,就没有继续出门,直接折了回来,我给他使了几个眼色,叫他不要回来,可是他没有看懂。
看着他们离我越来越近,我心里头又冒出来一个想法,他们喊的这么高声,会不会是知道赵新出去,故意要把赵新引回来,然后把我们一起干掉,防止走露了风声。
想到这里我更是心头一紧,看着他们即将到我的面前,我把手插进了裤兜里,握住了一把弹簧刀,脸上却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们,认真的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我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场子绝对不能出事,一旦他们有什么异常的动向,我就先下手为强,争取将那平头控制起来。
眼看着那群人有说有笑的从我面前经过,然后又从赵新的面前经过,直到走出了院子还没有动手,我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陈伯一直送那群人出了院门,赶紧的把门闩了起来,也是舒了口气:“好险呐!庄哥。”
“怎么了?陈伯。”听到陈伯这么说,猜想陈伯估计也看出一些名堂来了,于是问他。
“庄哥,你还没看出来吗?这群人可不是来消遣的呀!我陈伯在社会上也混了些年头了,他们腰里藏着的家伙,还有这作风都证明了他是来洗场子的。”
我点了点头,心里不由的有些的敬佩,姜还是老的辣,这话是没错的,陈伯看出来了,赵新也看出来了,就我没有看出来,看来我还是历练的太少,需要学习呀。
“既然他们是来洗场子的,可为何没有动手呢?”我将我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陈伯犹豫了一会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应该是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底,这一次是来踩点吧。呃,对了,庄哥,你的人什么时候过来看场啊,我怕他们会很快杀回来呀!”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可是我现在就光杆司令一个,哪里来的人手啊!
我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能说实话,首先,如果我说我作为一个扛旗,手下一个人都没有,那陈伯他们可能会看不起我,另外,这群人来的这么气势汹汹,我怕告诉陈伯实情他会胆怯。
“快了,我的人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没有处理完,等办完了立马让他们过来。”我毫不在意的说。
听到我这么说,陈伯也没有多想,只是点了点头:“好,庄哥,那我先把账本交给你,你查一下数吧。”
陈伯看上去并不是那种会在账上动手脚的人,但是既然陈伯都提出来了,我也就查一下好了,毕竟这里面涉及到钱,坎子哥把场子交给我,我当然要负起这个责任来。
另一方面,这第一次接管场子,还是把之前遗留下来的问题搞清楚好,陈伯虽然不像是在账上动手脚的人,可如果我查都不查的话,可不能保证以后不出问题。
就这样陈伯带着我上到三楼的书房,给我抱了足足三本笔记本厚的账本给我,我有些的吃惊,一个小小的棋牌室竟然有这么厚的一沓账本,那要是一个集团呢?那可想而知了。
我将账本接过来,随手一番就可以很清楚的明白每一次账的情况,首先是总账,然后详细支出列的清清楚楚,使人一目了然。
虽然说账目很清晰,但是对我这么一个平时看十几分钟书都会打盹的人来说,还是挺煎熬的,主要是这算账还不比看书,不允许有任何的差池,否则以后和坎子哥对账的时候出问题,那就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