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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陈警官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怪物啊。”林缺深深叹了口气，坐在了略显松垮的木凳上。
他开始怀念起赵柔办公室里那张松软的沙发了，一屁股坐下去，就像是陷在了棉花里一样，整个人都觉得轻松愉悦。
作为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在工作的第二天，竟然进了局子。
就算仅仅是拘留几天，也为他的人生履历上抹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势必会对他的下一份工作产生不好的影响。
但除了抱怨之外，林缺也能理解陈警官的做法。
站在陈警官的角度，只需要细细一想，便足以下定论。
屡次干预警察办案，而且还破坏现场，表露骚扰女性的意象，意识变态，行为无法理喻，还传播蛊惑人心的谣言，确实能够行得通拘留的罪名。
“这些都只是表象啊。”林缺欲哭无泪，他都说出了事情的真相，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相信呢。
”看来这些事还是要烂在肚子里，因为说出来也没人会信。“林缺暗暗告诫自己，如果下次遇到了这样的事，绝对不会第一时间通知警察，尤其是陈警官。
两人对双方在内心里都有些灰心。
而这个点，陈警官正在验尸房。
“情况怎么样？”
“并不是中毒。”验尸官看上去有些不适。
“怎么了？”陈警官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是这幅面孔，平日里便是尸体腐烂、切割她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伤痕，应该是脑死亡。”
“脑死亡？”陈警官不解，“她进入案发现场不过一分钟的时间，怎样才会即刻脑死亡？”
“从她的表情来看，应该是被吓死的。”验尸官沉声道，“在她体内我检验出了大量的肾上腺素，应当是在看到了极度恐怖的东西之后分泌出来的，至于脑死亡的原因，我觉得有可能是停止了身体机能之后，她的自我认知。”
“也就是说，她觉得自己死了，她就死了？”
陈警官忽然回忆起林缺的说法，他当时便说了自己看到了恐怖的东西。
“有这个可能，但无法确认。”
“你继续查探，我有点事，先走了。”陈警官有些事想要获得答案。
“等一下。”验尸官将口罩取下，露出一张白皙的面庞，“这次的犯人很可能不是人，你小心点。”
陈警官一愣，迈步走了出去。
如果仅仅是林缺这么说，他自然不会信。
但何倩这么说了，事实便有待商榷了。
他深知，一个专门跟尸体打交道的职业见过无数种死状，但依旧如此严肃紧张，便真的有可能不是寻常案件可以定性。
此刻的林缺，正在禁闭室内，跟一名女警官聊着天。
说是聊天，不如说是被教育。
女警官看上去很是年轻，不过二十来岁，看向林缺的目光里充满着厌恶和痛恨。
“你为什么不找些正经事干，要去做这种变态的事情？”
“这种事情哪里变态了？”林缺实在不知道自己不过是在卫生间里洗了个小澡，算得上如何变态的事情。
“看来高等教育并没有教会你怎么做人。”女警官叹了口气，“我见过不少像你这样的人，小偷、偷窥狂、诈骗犯，他们都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是高尚的，是正经的。”
“我凭本事将他的钱揣到了自己的口袋，算得上欺骗？”
“诸如此类的话，我听过不少，他们不仅不反思自己的罪过，反而将罪责推到受害人身上，说是他们的愚蠢和弱小导致了这样的结果，这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女警官打开了话匣子，林缺却变了脸色。
“请麻烦你好好说话，我没有伤害任何人，也没有受害者，还请不要将我与他们归为一类。”
他从来没把自己当作一个圣母，但却也经不起这样的诋毁。
“性质是一样的”，女警官不置可否，“你今天敢在卫生间里肆意妄为，明天就敢欺凌弱小、无法无天。”
林缺被她这么一说，反而失去了争辩的性质。
你永远无法击败一个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人，因为你犯了的错，在她眼中是十恶不赦的，你的任何辩解，在她眼中都是充满漏洞的，是可以反击的。
“我想你应该是默认了，现在这个社会其实保护了你们这样的人，如果是在皇权至上的时代，你们是要被清官拉出去砍脑袋的。”
“我建议你换个工作，保洁工作却是不太适合你，宽松的环境和充足的自由，给了你犯罪的可能，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只会给别人带来危险。”
“另外，你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你的家人？他们若是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又会有多失望？”
半晌无声的林缺，忽然开了口。
“你的前男友是个渣男？”
“嗯？”女警官显然没有料到自己苦口婆心的教育换来的是这样一个问题。
“如果不是，我希望你赶紧遇上。如果是，那我恭喜你。”林缺笑了笑，“你看看你的样子，是不是觉得披了一身警服就代表了正义？”
“我——”
“这个世界上罪犯很多，你们抓不尽，捕不完。我很感谢你们维护社会秩序，但有一句话我想送给你，你的无能，让你并不能代表整个警察群体。”
“对了，还有一句忠告，罪犯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些罪犯不是人。”
林缺说完这句话，便翘着二郎腿眯着眼假寐起来。
他真的无法保持自己长时间建立起来的优雅，眼前的女人太过幼稚，若是不怼上两句，显然她以后会吃到更大的亏。
“我看你是死性不改！”
女警官显然被林缺的话激怒了，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女警官之前却是谈过一段感情，而且是个渣男。背地里干些钻着法律空档的事，面对她却是如此道貌岸然，更兼着她警察的身份，不少蒙混过关。
所以她才对这个年纪的林缺痛恨非常。
抽出随身的电棍，女警官站起身来，她的身材极好，宽松的警服亦不能掩藏，但此刻的她显然危险性大过观赏性。
“必须得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林缺站起身来，皱着眉头，他的双手被铐住，活动性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我可告诉你，私自体罚犯人，可是犯法的！”
“法？现在知道跟我说法了？”女警官撸起袖子，电棍通电后呲啦作响，威能恐怖。
“现在，我就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