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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的高层们彻底乱了套,有人不管不顾地往前冲,有人在大声劝阻同伴冷静,更多的人呆在当场看向他们的大巫。
水月巫呵斥住高层们,盯着青木说了几句话。
风林翻译道:“她问巫公在哪?”
青木一挥手,队伍开始往海边撤退,“巫公病了不能管事,明天中午我会杀光俘虏,除了神女谁也管不了我。”
大荒战队退进了营地,战士们都换上了青铜武器,稀拉拉地站在墙边值守,每座码头外都安着两架床弩,青铜枪头闪烁着寒光。
营地外,两万多俘虏一串一串地绑在栅栏上,有人低着头坐在那里一声不吭,也有人在大声向高层们呼救。
战士们毫不在意,只要不跑随便喊。
这一战大荒赢得干脆利索,除了有些轻伤之外,根本没有什么损伤。
春天迎战风蛇联军的时候,对方也是十多万人,那一次地势开阔双方野战,大荒出现了一定的伤亡。
这一次却是在狭长的地带对攻,大荒盔甲齐备,又有床弩开路,直接形成了碾压。
双头鸟战士们缺少统一指挥,又被溃兵冲乱了阵脚,十几万人越打跑的越多,水虎他们大声劝降,很多人便跪在了地上,果然保住了性命。
于是大荒人轻轻松松占领了所有码头,俘虏两万杀的人却不多,最大的收获是船只和青铜武器,不少俘虏便是因为有青铜器才被盯上的。
小丘上,水月高层们彻底震惊了。
无论主战派、投降派还是中间派,所有人都望着连营一声不吭,有人目光灼灼、有人目光呆滞、也有人露出恨意。
他们得知大荒动手的时候并不害怕,一群野蛮人发发飙罢了,大军一到就会被镇压;看见败兵的时候也不害怕,一万人打赢了十万人伤亡肯定很大,反而可以顺利收编他们。
当他们亲眼看到结局的时候,却被眼前的一幕彻底颠覆了认知,没有人发怒,也没有人说话。
大荒引起了所有人的重视!
水月巫内心掀起滔天巨浪,水云烟告诉了她很多事情,她也料到大荒在岸上很能打,借此机会敲打一番投降派倒也不错。
谁知结果依然超出了她的想象,她毫不怀疑,大荒成长起来以后绝对比北遥还可怕……
老妪死死抓着骨杖,盯着下方的连营目光闪烁。
如果发动大军进攻的话肯定能赢,但是必将付出很大的代价,而且会将大荒赶进北遥人的怀抱,那个后果她承受不起!
如果接受大荒,她已经预见了水月的未来,除了被大荒同化别无他路。
多么可笑的借口,为了一条不存在的狗都能发动这么大的阵仗,这是在提醒水月释放奴隶吧……
老妪盘膝坐了下来,迎着夕阳闭上了眼睛。
高层们面面相觑,却没有人敢上前打扰,最后干脆安排着扎下了营地,大军就地驻扎过夜。
没有人提反攻大荒的事,先不说主战派们肯不肯出力,就连鸟觋他们也不会同意开打,毕竟下面绑着的两万多俘虏都是他们的人,一旦打起来肯定会被当成肉盾。
最主要的是大荒人撤退时说的那句话:“只有神女才能管住我们”。
这句话一说,神女就跟大荒彻底绑在了一起,处置大荒必须处置神女,放过大荒同样也得放过神女。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将水月人逼进了墙角,高层们都不傻,没人想当出头鸟。
入夜,月高悬。
东边的水月大军篝火蜿蜒,西边大荒营地连绵,双方的关系十分微妙,说敌人不是敌人,说盟友不是盟友。
巫小豆垮着脸坐在大帐里,眼前一群女子在抹眼泪。
骑兵们很不高兴,这一仗缴获了大量的青铜武器,战队、斥候、巫卫全都换上了青铜武器,就连弓手们也装备了不少青铜箭镞,可惜没有一块马蹄铁。
青兔表示,那些半身盔甲必须拨给骑兵,让水云烟拿到城里炼成马蹄铁。
青木没法跟她翻脸,干脆打发几个猎首出面阻止,猎首们说前排的战士很需要金属盔甲,现成的盔甲炼化了太可惜,不如等到有了多余的青铜再做马蹄铁。
青兔大怒,马蹄开裂坐骑就废了,等待它们的只有死亡,骑兵们曾经亲手杀过坐骑,那滋味谁也不想再次尝试。
于是一群女子挥舞着马鞭满营发飙,吓的青木他们跑到船上不敢靠岸。
骑兵们越想越气,连夜跑到巫公大帐里诉苦。
巫小豆本来就烦躁不堪,明天中午就要杀俘虏了,如果在此之前水云烟能来,那么一切事情都好说,如果来不了的话,等待大荒的只有逃亡。
“兔姐姐,这件事过了明天中午再说,万一水云烟来不了怎么办?”
青兔不管那些,冷着脸说道:“明天一早我们上船的时候要带着盔甲,过了中午就让神女带走炼化。”
巫小豆满头黑线,“你带走了战士们穿什么?”
“那些笨蛋穿着皮甲一样能打,他们不行的话就换我们上,骑兵也能扛大盾!”
“好吧好吧,你们带走就是,反正我也没打算跟水月人硬拼。”
第二天,依然风和日丽。
水月大军悄无声息,小丘上人影绰绰。
大荒营地里人声噪杂,八座码头上人来人往。
伤员、坐骑、后勤物资全都上了船,大大小小占了六七十艘,剩下的船只堆满栅栏,缝隙里塞上枯草、兽皮,一旦跑路就会全部烧掉。
岸上留下一半的战士,长戈铜矛耀耀生辉,看守着大片俘虏。
俘虏们又渴又饿,随着太阳升起更被晒得有气无力,一个个眼巴巴地望着小丘。
鸟觋的大大儿子跟一群贵族绑在一起,他因为是伤员所以受到了优待,头顶被遮了一把小伞,俊朗的容貌满是憔悴,正陪着笑脸跟大荒战士讨水喝。
战士们理也不理,板着脸站在墙边。
青年恨得暗暗咬牙,下定决心以后非将这些贱奴折磨致死,压下心中的怒火扭头看向小丘,眼中不由地露出了焦急。
俘虏们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神女来,他们活,否则只有一死。
太阳慢慢往当中爬行,十几万人遥遥对峙,却诡异地听不到任何噪杂。
大船上,巫公旗耷拉在旗杆顶端。
巫小豆身穿短衫依然满头大汗,正在焦躁不已地来回踱步。
炎云撅着嘴说道:“小豆,我们还是去城里抢人吧?”
“不行,我说过了,那样会害死她的,只能另外想……”
“巫公,神女来了!”风林忽地扑了进来,激动地指着东方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