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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脸不耐烦的边说着,边上前踹开李固。
原本还陷入发怔的李固被踹到一边,滚的浑身是土。
这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心情真是百味杂呈,又偷偷庆幸自己没来得及动手,他也不想自己手上沾上鲜血……
可打心底里恐惧刀疤男回去打小报告,涂爷一生气,他又要回到矿井里,急急的跪扑上去,抱住刀疤男的小脚,满面泪水哭喊道,
“虎哥,虎哥,再给我次机会,我可以的,我真的可以的,刚才是我没经验,
这次我一定表现好"哥,再给我个机会吧!”
刀疤男虎哥嫌恶的看着李固糊在自己裤脚上的眼泪鼻涕,连忙往回抽腿,冷冷道,
“成,再给你个机会,你去把那边的石头搬开。”
虎哥扬了扬下巴,意有所指的示意李固搬开不远处的一堆石头。
石头不算太大,不过脸盆大的三四个石头,可李固搬石头的一瞬间就发现了,石头下只有薄薄的土层,再下面有一块木板......
李固打了个激灵,加速搬开其他几块,果然是一大块木质的层板铺在下面,
在虎哥的示意下,李固拉开了层板,这才发现,层板下居然是黑黝黝的甬道直直的通往地下......
李固往里看了一眼,幽深幽深的根本看不到底,
李固原本还好奇矿场上那些累死,病死,被打死的矿工后来都去哪了?
尸体都是怎么处理的?能一点痕迹都不露?
现在他明白了,原来那些尸体都给丢到这里来了,这应该是废弃的矿道,通往地下应该足有五六百米了。
要是哪天真的怕暴露了,只要拿个炸药往里一丢!又神不知鬼不觉了!
那些死人就永永远远别不会被人发现了,直到化为烂泥,直到和脚下这片土地融为一体。
虎哥小心的上前往甬道里瞄了一眼,抬脚踹了李固一下,催促道,
“赶紧的,忙完老子还要回去补眠呢!昨个消耗老大了!”
说罢伸了个懒腰往后站了站。
李固认命的拉起赵东海,赵东海的体型比李固高出太多,他一个人实在有些吃力,又不敢让虎哥来帮忙......
虎哥别过头,无视李固求助的眼神,又吐起烟圈来。
李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把赵东海挪到矿井口边,小心翼翼的往里探了探,不放心的问道,
“虎哥,里面的爬梯什么还能用吗?会不会有什么东西爬上来。”
“你特么怎么那么多废话?再废话把你也踹下去!”
虎哥有些怒了,再这么拖下去回去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喝上一口热乎粥了。
李固吓的一缩脖子,不敢再说话,将赵东海推下去后,李固还侧耳听了听赵东海落地的声音。
这才放心将井口再次盖上,将石头又压了回去......
看着井盖上的三块石头,李固似乎有些不放心,又从旁搬了两个压上!
这次,才放心的拍了拍手,追上已经快走远的虎哥。
赵东海原本以为自己要死了,感觉自己被人从高处丢了下来,砸在一堆烂泥上。
他睁开眼,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他挣扎着四处摸索,似乎摸到一个冰凉的头骨。
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他知道自己是一定会死的!
可是,只要想到他的女儿红叶,只要一想到那些禽兽说的话,他就心如刀绞,
他好后悔,不该轻信,好恨,这些禽兽,这些畜生,可他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
赵东海闭上眼睛,感觉生命马上就要定格了,身体都开始轻飘飘的时候,
“呲”安静的矿道中,这一个类似火柴擦亮的声音尤为的明显,一道幽蓝色的光照射在赵东海脸上。
他的灵魂又瞬间回归了躯壳,他强撑着睁开眼皮,在他躺倒的身前,一簇幽蓝色的火焰正凭空飘浮着......
火焰的光将矿道内的一切都照成幽深的蓝色。
赵东海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幽蓝色火焰,想开口,可一张开嘴,吐出的全是血沫......
幽蓝的火焰轻轻摆动,一道声音不高不低,刚好传入赵东海的耳朵,
“你想活吗?”
那毫无感情的语气里吐出的四个字充满了诱惑力,像是给予溺水人的一根稻草!
即便,明知道不可思议,明知道可能万劫不复,赵东海依旧要毫不犹豫的抓住。
他大口喘着气道,“我,要活,”
那幽蓝的火焰似乎对于赵东海的反应十分欣喜,颤动了一下,那冷漠的声音又再次传来,
“你屁股下的那具尸体是你掉下来之前,最新鲜的了,吃下去,你就能活。”
幽蓝的火光下,赵东海并没有片刻犹豫,他挣扎着翻了个身。
果然,如幽蓝火焰说的,这具尸体是赵东海来之前最新鲜的了,这就是那个三天前消失的壮汉。
赵东海甚至没有问那火焰是什么,就张开嘴,像个濒死的野兽,撕咬着猎物的喉管......
赵红叶再次醒来时,已经又在矿场小隔间的床上了,松树林中的一切像一场恶梦。
而她浑身都像是被烈火灼烧过,时刻提醒她,一切都是真的!
当时她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她,比起身上的疼痛,内心的屈辱感几乎要淹没了她。
她的眼泪都流不出来,已经留干了,嘴上的布条已经解开了,可她已经没办法也没力气喊话了,她试图将自己抱紧......
“咔吱,”门打开了,看守的领头人,也是昨夜的畜生之一,赵红叶红着眼,缩成一团,裹在棉被里单薄的身体瑟瑟发抖。
“吃点东西吧!”
领头人将一个白白净净的馒头放在床边,伸手想拉下赵红叶的被子,发现赵红叶裹得死紧,小身板更是抖的厉害,
过犹不及嘛!
领头人笑了笑,起身往外走,临出门时,回头认认真真的对着赵红叶的方向说道,
“别想做什么傻事,你要死了,你爹就的给你陪葬!”
“嘭”门重新关上,随后是门外落锁的声音。
唯一的门已经从外面锁的死紧,这小隔间原本是为了放杂物,一个窗户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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