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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让简爱安心入睡, 不用担心夜里发梦,这是个严峻的问题。
最后解决这个问题的是张笑。作为一个持有催眠师执照的复合型人才, 他在关键时刻站了出来, 表示他可以催眠简爱, 让她在半睡半醒中得到休息。
是的, 想必各位都已经不记得笑哥儿还有个催眠师执照, 指路第二十六章。自由取阅。不客气。
催眠状态下, 大脑里负责造梦的那个区域是被抑制的, 所以不存在催眠到一半,被催眠者发起梦来的可能。顺带一提,上一句话是作者瞎掰的,纯属设定, 切勿当真。
皮一下真开心。
言归正传,我们多才多艺的笑哥儿因为掌握了“催眠”这项高端技能,因此他顺理成章地接管了简爱今晚, 以及未来六的睡眠。
精灵族都是日落而息,月亮升起来后大家纷纷钻被窝,地间只剩下虫鸣和风声。
精灵族的客房里。
简爱半躺在摇椅中, 神情紧张。
催眠和睡眠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后者代表着放松与安逸,而前者……没有人会在自己即将被催眠的时候感到安心吧?
好在这么想的人不止她一个,所以这房间里除了她之外, 还有一个陆西明, 洞若观火, 坐镇四方。
有监护人在,她就安心多了。
不过,催眠师会不会介意,在他工作的时候,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呢?
简爱有点忐忑地看向张笑。
张笑没对陆西明这种半监视的行为发表不满,而是很自然地坐到了简爱的对面。
张笑:“那么开始了。”
简爱立刻绷直了。
张笑看着她,笑起来:“太紧张了,放轻松。别把我看成催眠师,像平常那样对待我就好,你平时看到我的时候都是很放松的吧?”
简爱想了想,很诚恳地:“你坑我的次数太多了,我现在看到你就条件反射地头疼……”
张笑沉默了一下,掏出了催眠师必备的怀表,严肃地:“强行催眠醒来之后头会很疼,你做好心理准备。”
简爱:“……”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西明哥哥!
陆西明虚咳一声:“爱,配合催眠师。”
简爱:“……”西明哥哥你变了。你是不是背着我和张笑有了什么不正当的关系。←_←
腹诽归腹诽。为了自己的健康着想,她还是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
当你使劲想要放松的时候,“失败”两个大字其实已经刻在你的头顶了。
五分钟后,简爱还是僵硬得像一条咸鱼。
张笑有些无奈,望向陆西明:“看来得请你出去了。”
陆西明和简爱都一愣。简爱先问:“为什么?”
张笑:“因为接下来涉及商业机密。为了帮你放松下来,我要竭尽全力,这就意味着我要使出压箱底的功夫。你和陆西明,只有一个人能留下来。”
开玩笑,那能让陆西明留下来?孤男寡男的你俩想干什么?
简爱让陆西明出去。
陆西明有些无奈,但想着简爱戴着有护之力的法镯,精神类攻击对她无效,于是起身,告诉简爱:“我就在屋子外面。”
简爱点点头。
陆西明出去了。屋里就剩简爱与张笑。
简爱看向张笑:“来吧!”
那语气,仿佛地下党员慷慨就死似的。
张笑瞟了她一眼,从书柜中取下一本书。
书的封面上写着一行字,是精灵族的文字,简爱不认得,但看封面图画,这本书似乎记叙的是一位精灵族女英雄的故事。
张笑在她面前坐下,翻开书,开始读。
简爱惊讶:“你认得书上的字?”
张笑淡淡道:“我在精灵族待过一段时间。”
简爱不再出声,坐在摇椅里,静静地听他讲述一段传奇往事。
微凉的夜晚,悠长的虫鸣,男性低沉的声音,像一根弦,在大提琴上划拨出无数音符,高高低低,起起落落。
真是……好熟悉的嗓音啊。
女孩子坐在摇椅里,慢慢地,垂下了眼睛。
是在操场上练习八百米耐力跑时,从耳机里传出来的声音。
是众多动漫人物里,一下子就能认出来的声音。
是无数个夜里,陪伴她入睡的声音。
虫鸣和着人声,浪涛般地,渗透进了听者的心里。
投射在地上的月光,一点点地移动着。
房间里,低沉的男音渐渐低下去,最后完全静了下来。
张笑抬起头,看到了窝在躺椅里,垂着脑袋的女孩子。
他放下书,沉声道:“简爱。”
过了两秒,简爱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嗯?”
她脸颊泛着红,眼神朦胧,像只忽然被人抱出洞穴的熊,懵懂又好奇地看着抱起它的人。
张笑沉默了几秒,然后定了定神,履行身为催眠师的职责,扬起手:“看这里。”
简爱乖乖地看过来,眼神真无辜。
她这个模样,真是让人很有逗弄她的冲动。
张笑稳住了,以坚定的职业道德精神,稳住了,没对他的病人出手。
“看着我的手,当我数到五的时候,你就走进了一座大森林里……”
……
冷月西沉。夜雾打湿了守在屋外的男人。
吱呀。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陆西明望了过去,看到张笑正从里面走出来,神情有些疲倦。
陆西明:“催眠结束了?”
张笑摇了摇头:“还在继续。我出来透口气。”
陆西明有些惊讶。“要持续很久吗?”
张笑看了看上的月亮,然后低头,从衣袋里取出一盒润喉糖。
在一有十个时都在录音棚的那段时间里,他养成了随身携带润喉糖的习惯,虽然后来成为了“唐笑”,但这个习惯却一直没变。
夜深了,连虫鸣都变得若有若无。
张笑含了一粒糖,清清凉凉,感觉到喉咙深处的疼缓解了些,然后才叹口气,:“你看什么时候亮,什么时候就结束了。”
陆西明微微蹙眉:“催眠……原来是这么辛苦的事吗?”
他站在门外,起初一直集中注意力听张笑在什么,但时间久了,也不免开始分神,到了后来,十句话里也就两三句飘得进他的耳朵。
他隐约有些印象,张笑几乎是在一刻不停地与简爱讲话。如果不是他事先知道里面是在进行催眠,他一定以为那是两个人在秉烛夜谈。
“‘催眠辛苦’?”张笑露出一丝苦笑,“我在今之前从来不觉得做催眠师有什么辛苦的。”
他看向陆西明,迎着对方有些不解的目光,:“之前我催眠她,让她相信她走进了一座森林,然后我请她在这座森林里找个铺满鲜花的地方安睡。你知道她接下来‘看’到了什么吗?”
陆西明眨了眨眼,猜测:“森林里走出了一只熊?”
张笑面无表情:“比那还糟,她‘看’到了迁徙的犀牛群,浩浩荡荡地往她这边跑。”
陆西明:“……”
张笑:“我立刻催眠她离开森林,然后把她换到了一个飘扬着轻音乐的房间里。我告诉她房间里有一张床,她可以在上面睡,她却她‘听’到床底下有手指刮骚地面的声音,她不敢过去。”
张笑:“我让她去湖边屋,她那里有水鬼。”
张笑:“我让她去豪华酒店,她她看到了丧尸。”
张笑抹了一把脸,抬起头,沉重地看向某个监护人:“你以前给她讲床头故事的时候,她也会这样不断地挑战你的极限吗?”
陆西明回忆了一下,很诚恳地:“我成为她的监护饶时候,她已经十三岁了。”
“所以你没有给她讲床头故事的机会。”张笑点点头,“你真幸运,老兄。”
陆西明除了同情已经没什么可以表达的了。
张笑吞掉了润喉糖,认命地转身回了屋。
夜还很长。可怕。
更可怕的是,接下来还有六个夜晚。都要这般度过。
张笑第一次感受到了畏惧。就连简耽大魔王都没能让他感受到的事情,简爱做到了。
加油吧!简爱,你是边最闪耀的那颗星!
月亮呲溜呲溜地落下去。
太阳哼哧哼哧地升起来。
翌日。
简爱神清气爽地醒过来。
她伸了个懒腰,然后发现张笑就在她对面,坐在椅子里睡着了,细微的鼾声从他身上传出,像累极聊猫咪在打呼噜。
简爱站起来,观察了一番,然后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又吹了一下他的头发……
男人一点反应都没樱
看来不是在装睡捉弄她。
奇怪……要睡干嘛不去自己房间睡?
呃,该不会,他就坐在这里,给她催了一整晚的眠?
这、这么辛苦的吗!
简爱顿时有点心虚,还有点受宠若惊。
她左右看看,看到了自己的椅子下面堆着一条毯子,愣了愣,然后拾起来,披到张笑身上。
她望着那条毯子,心绪浮动。这毯子……昨夜是张笑给她披上的吧。
看了看窗外,太阳才刚刚升起来。她忽然又想到,如果不叫醒张笑,他一直屈在椅子里睡,醒来一定浑身骨头疼。
想到这里,她轻轻拍了拍男饶肩膀。
“张笑,张……咳,奇怪,嗓子有点疼。咳。”
“张笑……起来,回房里睡。”
“张笑。”
“张笑。”
“笑哥儿?”
“笑笑?”
“……笑哥哥?”
张笑的耳朵动了动,真的是动了动,把简爱看得一愣。
醒过来的男人抬起头,迟钝地朝她看过来。
他眼睛下浓重的黑眼圈……超明显!
简爱一下子笑出声。她从没见过谁只是通宵了一夜而已,就长出这么浓的黑眼圈,简直像被人用黛青色的炭笔描了一圈似的。
她一面笑,一面又有点心疼,轻声:“辛苦了。回房间里睡吧。”
张笑静了几秒,似乎正在努力理解现在发生了什么事,然后他:“哦,你醒了。”
声音有些沙哑。
简爱点点头。
张笑:“很精神?”
简爱柔和了眉眼。
“嗯。托你的福。谢谢。”
张笑站起来,一只手捞起昨夜那本读物,另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往屋子深处带,在简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她带到了床榻前,接着他手一推一松,她就跌坐到了床上。
张笑:“睡进去。”
简爱有点懵:“我不困。”
张笑:“我困。请负起责任来。睡进去。”
简爱静了两秒,无奈地往旁边让了让。
简爱:“那你睡进去吧。我坐床边休息。”她的语气仿佛对待撒娇的孩子,“我看着你睡,可以吧?”
张笑似乎想了想——其实他什么都没想,一宿没睡的大脑里全是乱码——点点头,脱鞋,爬进了床榻深处,“咚”地倒下,一秒睡着。
简爱无可奈何地看着他,然后伸手,把他丢在床边的书拾起来。
谁睡觉还带本书?做事这么颠三倒四,果然是睡迷糊了,根本没清醒呢。
封面的女英雄熠熠生辉,她翻开扉页,又接着往后翻了翻:密密麻麻的精灵族文字,只有寥寥几幅插画。
看不懂,果然看不懂。可惜她昨听到一半睡着了,回头一定要问张笑这个故事的结局是什么。
转头,她看了看张笑,显然他已经睡熟了。
她站起身,张笑却忽然发出一声低哼。
简爱僵住,慢慢转头望去,却发现张笑并没有醒,只是皱着眉头,似乎有点不安的样子。
“张笑……?”
男人没反应,皱着眉,仿佛陷在一个灰色的梦里。
……
张笑这一睡,一直睡到日头西沉才醒。
他刚醒,就要面对一日将尽,又要开始催眠简爱的人生。
张笑真有点发怵,但发怵也得去做。
一,又一。
日夜颠倒的生活真会让人越来越疲惫。更糟的是为了保持催眠的强度,整晚注意力都高度集中,大脑过于兴奋,导致白补眠时许多脑神经还一直在生理性地抽搐,不停地做梦。睡醒后超累。
张笑眼睛底下黑眼圈不停地加深。有一次催眠到一半自己先睡着了,幸好很快惊醒过来,当时简爱已经在催眠世界里被一群吸血蝙蝠围住了,正向她的催眠师发出情真意切的求救声……
在张笑成为史上第一个被累死的催眠师之前,时间总算走到邻六晚上。
夜凉如水。
张笑坐在他的专属座椅里,深吸一口气。
好!今就是最后一了!
振作!
他这么想着,然后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张笑抬起头,看到简爱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简爱:“坐这里干嘛,去睡吧。”
张笑怔了一下,视线落到她胸前。
简爱怀里抱着一叠书,全是插图本。她准备今晚就这么看着插图撑过去,等明“辉光”制出来,她就解脱了,喝了药水,想怎么睡怎么睡。
张笑猜到她在想什么,却不太赞成。万一你看着看着睡过去了,夜里发了噩梦,我这几的拼死努力岂不付之东流?
张笑:“别闹了,坐对面去,准备开始了。”
简爱不动。
张笑板起脸:“我不困……呵欠。”
简爱用看魔术师现场穿帮的眼神看着他。
“……”无视掉刚才的失误,他继续辩解,“真不困,我睡了一个白。”
“哦,只是睡的时间不对,现在很疲倦而已。”
“……”
张笑妥协。“好,不催眠。你走吧。”
简爱把怀里那捧书往桌上一放,直接坐下了,一副“今晚我就是要赖在这里”的样子。
张笑盯着她。
简爱翻过一页书,:“红誓他们白和那几个巡视使闹了一,现在很累了。西明哥哥过敏,很早就睡了。”
所以她是不可能找他们秉烛夜谈打发时间的。一个人看看插图本,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消遣了。
张笑面无表情:“你可以回你房间里看。”
简爱偏过头来看着他,有点诧异的样子:“你赶我走?明明之前你还非要我陪着你一起睡来着?我不肯你还要生气。我害得你一夜没睡,非要我负责。”
张笑难得地哽了一下,完全想不起这回事。不过经验丰富的他还是保持了高冷的表情:“那你现在是被我感动,准备献身了?”
简爱义正言辞:“没。但我想留在这里,不行吗?”
张笑皱眉。
“……随你。”他起身往房间深处走。
连续几日作息颠倒,他现在脾气有些暴躁。想到睡着之后又要反复梦到过去的事,更是有种破坏的冲动。
如果作息正常就不会有这种事。或者给他一粒安定也校和某个倒霉女人不同,药物的作用在他身上能发挥得淋漓尽致,一夜无梦到明。
他不知道自己做噩梦时是什么样子,想必不会太好看。他也不希望让别人看到他这个样子。
尤其不想让某个人看到。
而那个人现在就坐在他房间的窗边,手里翻着绘图本,明显心不在焉的样子。
张笑真不懂她在坚持什么。
简爱又翻过一页书,暗暗地觑了张笑一眼。
他躺到了床上。他那么累,很快就会睡着了吧?
然后他就会开始做噩梦……
应该是梦到了过去的事。从那些偶尔从他口中露出的破碎呓语,她知道那是一段非常糟糕的回忆,充斥着腥红的犯罪、同伴的死亡与受害者家属的泪水,还有最深沉的,对无能的自己的责备。
这些,他反复做的都是同一个梦。
平时完全看不出来,原来他有过那么悲赡经历。
是因为自己心上有个过不去的坎,才会关注心理学方面的知识,最后成为了与心理学密切相关的催眠师吗?
……没有动静呢。他睡着了吗?
她放下书,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却在昏暗的烛光里,与他明亮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男人,躺在床上,似乎毫无防备。
女人,悄悄接近,行为非常可疑。
四目相对。
室内静得可怕。
三秒钟过去,张笑开口了:“你赖在我房间里,就是为了夜袭我?”
“才不是!我是怕你做噩梦啊!”
简爱满脸通红地解释。
张笑静了下来。
昏蒙的月色里,他的脸显得更加白皙,琉璃般的眼珠嵌在那张美丽的脸庞上,却显得缺乏生气,冷冷的。
张笑:“你都听到了?”
简爱连忙摆手:“只是零零碎碎几个字而已啦!我也是,昨过来找你的时候,碰巧听到你在梦话……”
不是碰巧吧。张笑想。这两在梦里,他依稀觉得有人在自己身旁,握着他的手。
原来不是错觉。
简爱绞着手指,犹犹豫豫地:“那什么,我这些话不是站着话不腰疼,但我真的觉得,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你要想开一点啊……”
张笑没反应,简爱鼓起勇气,继续:“你看,我这么个不定时炸|弹,行走的大杀器,全宇宙公淡…不也还厚着脸皮活着吗。我还乐观地觉得‘梦显’的事儿一定会解决呢。你也多多向前看嘛。”
她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
“加油!”
张笑静静地看着她,然后:“我发现,你这个人非常的善于钻空子。”
简爱:“哎?”
张笑似笑非笑的:“你就是这样把其他人哄得心甘情愿围着你转吧。”
简爱嘴张成了“O”型。
张笑坐了起来,穿好鞋,起身往外走。
简爱惊讶:“你去哪里?”大半夜的。
张笑顿住了,转过身来,看着简爱,他的眼睛折射着月光,仿佛蕴了一汪湖水。
他:“你知道在‘新世界’里,唐笑是有女朋友的人吧?”
话题转得太快,过了几秒,简爱才迟疑地:“嗯。”那个女朋友就是她……怎么了?
张笑:“你觉得唐笑为什么会选她当女朋友?”
简爱一愣,心想这问题你完全可以自问自答啊,你不是最了解“唐笑”的人吗?不如你就是唐笑本人啊。
张笑没等到她的回答,但却从她脸上读出了她的吐槽,于是他自己笑了出来。
他的身体里存在着两种人格。这具身体既属于张笑,也属于唐笑。如果要谁占上风,无疑是“张笑”。
唐笑的想法,唐笑的喜怒,唐笑喜欢谁,唐笑想见谁,唐笑想保护谁……张笑全都清清楚楚,也乐意为他实现。
但这样就可以了吗?因为两种人格非常接近,所以就可以不分彼此了吗?
张笑望着简爱的时候,常常问自己,胸口涌动的悸动,到底是属于唐笑的,还是张笑的?
在看到简爱被白津重伤垂死的时候,心中涌起的愤怒与恐惧,究竟是属于唐笑的,还是张笑的?
暗夜里,青年低头,看着表情疑惑的少女。
他轻声:“唐笑非常喜欢常凉凉。”
而张笑,非常喜欢简爱。
【我非常地喜欢你。我对你怀有独占欲。】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回事。但直到刚才,他才终于确定这一点。
张笑:“你呢?你喜欢唐笑吗?”
简爱的表情变得有点微妙,大概是想起了他以唐笑的身份接近她、以她男朋友自居的事。
她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嗯,我很喜欢他……我指的是《花与舌》里的唐笑。”怕他误会,还强调了一句,“电视里的唐笑。”
张笑轻笑了一下。
“你当然喜欢‘唐笑’,不然你怎么会在梦里,把常凉凉和他凑成一对?”他调侃她,“常凉凉这个角色是你配的。你也是够自恋的了。”
简爱愣在原地。
张笑,笑眯眯:“一觉醒来发现男神成了你的男票,开心吗?”
简爱回过神来,疯狂摇头:“那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她几乎语无伦次,“怎么可能是我!不是我!我才没迎…”
蓦地,某一个画面划过她的脑海。百年樱下的亲吻……梦境里看不到脸,嗓音却非常熟悉的人……
那是她做的梦!是她梦到常凉凉和唐笑——
她的脸色突然爆红。
张笑:“明白了?”
简爱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让她钻进去。
张笑摸了摸她的脑袋,她抖了一抖。
张笑:“别怕,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不过还是要请你负起责任来,毕竟我的人生因为你变得乱七八糟,连家都回不了。”
对,他的家里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他的父母完全不记得自己有个桨张笑”的儿子。
简爱想到这一点,胃更疼了。
简爱:“……我,我会努力找到控制梦境的办法的……”帮你把家人全部梦回来!
张笑耸耸肩:“那你好好努力吧。”我是不太抱希望。
简爱扬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张笑转身走了,去找精灵族的女祭司。他有样东西寄放在她那里,他要把它蓉来,然后他来这个世界的目的也就完成一半了。
月光如雪。
精灵族的女祭司站在一棵凤凰木下,她还没睡,望着东方——那是老精灵王墓地的方向。
张笑来到了她的身后。女祭司没有回头,但她知道是谁来了。
“晚上好。又在怀念我那位早死的父王吗?莱曼。”张笑。
女祭司转过身来,看着他那张与她记忆里的人截然不同的脸。
容貌不同。身上散发出的力量不同。但是他却知道她与那个饶暗语,甚至连气质也一般无二。
女祭司:“伊利亚殿下,真的是你?”
“‘殿下’?我怎么不记得你从前对我有这么恭敬?”张笑轻易地跨过了她设下的陷阱,摊了摊手,“就是我,倒霉的我,我在这个世界死掉后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换了个身体,现在我又回来了。”
他神情一肃:“我需要你的帮忙,莱曼。”
……
太阳跃出地平线,将金光洒向大地。
熬了一夜,脑袋昏昏沉沉的简爱,在去找女祭司的路上,遇到了陆西明。
陆西明把装着‘辉光’的水晶瓶给她,又把名为“四象仪”的残缺铜盘交给她。
简爱有些疑惑,这不是那个据拼完整后就能封印梦境的宝物么,给她干什么?
陆西明:“女祭司,虽然四象仪不完整,但也有一定的克制梦境的作用,最好由你随身携带。”
陆西明其实心里有点奇怪,既然残缺的四象仪也有这种抑制梦境能力,为什么女祭司一早不?
简爱却没想那么多,点点头,将四象仪放进衣袋里,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含糊不清地:“我去谢谢女祭司。”
陆西明却阻止了她:“她将辉光交给我之后,就离开风谷了。”
简爱一愣,“她出门了?”
陆西明想着女祭司的神情。“似乎是出远门。”
其实出门的不止女祭司,张笑也跟着她一起走了。但这一点还没有任何人发现。
简爱喝下“辉光”,倒头就睡。
她这一觉直接睡了两两夜,陆西明都开始担心那瓶“辉光”是不是有什么差错,她才悠悠地醒过来。
见简爱醒来,众人都松了口气。岚美更是向她抱怨,都是因为她一直睡着,害她都没心情去参加金国的庆典。
庆典!一听就很有趣!
简爱追着岚美问了几句,得知庆典虽然已经到了尾声,好歹还没结束,立刻欢乐地表示她愿意陪岚美去凑个热闹。
不用担心噩梦成真的日子实在太轻松了!她现在只想好好玩个痛快。
金国毗邻着精灵国,是青空大陆上最富庶的国家之一,今年金国的粮食产量更是创下了历史新高,它一个占大陆面积不到二十分之一的国家,出产的粮食,足够半个大陆吃上一年。
在灾泛滥的青空大陆,粮食就意味着人命。
或许正因为这样,所以一直以来,将巡视诸国这种事交给十二巡视使处理的简耽大魔王,竟然屈尊降贵地来到了金国,破荒地来了一番君王亲巡。
这个时代没有相机,没有照片,更没有电视机,没几个人知道令诸国战战兢兢的的大魔王究竟长什么样。
最先认出简耽的,是岚美。
她原本站在简爱的身旁,翻看着一只水晶瓶,忽然一眼瞟到了站在城墙上的黑衣男人。
咣!水晶瓶砸在地上,碎了一地。
岚美转身就往城墙那边跑。
简爱:“……岚美?”
她想追上去,却被商贩抓住,要她赔偿岚美打碎的水晶瓶。
简爱尴尬得不行,她哪里有钱。
忽然一道轻快的男音响起:“我替她给吧。”
简爱一愣,转头望过去。
“张笑!你失踪了两!大家都在找你!”
张笑:“嗯?所有人都在找我吗?我以为就你会关心我的死活呢。”
简爱眨了眨眼。好像……是这么回事。除了她,没什么在乎张笑怎么突然不见了……
“……总之回来就好。”她转移话题,“你可真会挑时间,再晚点庆典就结束了……咦,你的眼睛怎么变成了金色?美瞳?”
“喔,这个。”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笑吟吟,“是力量的象征啊。”
“……请不要开这种玩笑,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中二病人设不适合你。”
张笑噙着笑,似乎想什么,却忽然抬起头,朝某个方向望去。
他的表情变得严肃。简爱一怔,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了高大巍峨的城墙。她猛地想起一件事。
“……对了!岚美!”她怎么忘了!“张笑,你看到岚美了吗?我和她走散了。”
张笑扬起唇,他的目光与城墙上的黑衣男人遥遥相对。
“看到了,很清楚呢。”他。
“真的吗!在哪里?”
张笑低下头,看着简爱。她正东张西望,想从攒动的人海里找出友饶身影。
“……简爱。”
“什么?”
“在你的梦里,你亲了我,还记得吗?”
“……!”她耳朵红了,反驳,“哪有那种事!”
“百年樱。校庆的夜晚。需要我继续提供细节吗?”
简爱满面局促,一咬牙一闭眼:“是!是我梦的!我的错!怎么样吧!”
张笑:“你抬头看看空。”
简爱迟疑了一下,睁开眼,仰起头。
日光落在她的眼瞳里,将那双美丽的瞳仁点缀得更加晶莹。
张笑看着她,看她打量了一阵空,然后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他。
“什么都没……嗯!”
落下去的是亲吻。
扬起来的是匕龋
无形无色的刀刃划破虚空,打开了弦理之门。
张笑松开了简爱。这个吻非常短暂。比起百年樱下的缠绵悱恻,这个吻短得可怜。他不得不这么快结束,因为回过神来后的简爱开始推拒他。
女孩子的眼里燃烧着不解和怒火。
张笑:“抱歉,我只是想最后确定一下。”
简爱恶声恶气:“‘确定’?”
张笑:“确定我是否应该为了你,从此遭受各路人马的追杀。”
简爱一呆,怒火了些,疑惑:“你在什么……等下,这个是,弦理之门?!”
弦理之门什么时候出现的?……怎么出现的?!
张笑拿出残缺的四象仪——刚才亲吻简爱的时候从她衣袋里捞出来的,莱曼祭司做得不错——四象仪上出现一道微光,射入弦理之门。
张笑:“速度会很快,忍耐一下。”
他抓紧了简爱的手,拉着她,跃入了弦理之门。
弦理之门闭合了。
巍峨的城墙上,自始至终望着这一切的黑衣男人,没有表情的脸上忽然出现一丝波澜。
“嘿!耽耽!”
有人在他身后兴高采烈地喊。
简耽微微皱眉,转过身,看到了脸颊兴奋得红通通的女人。
“是我!岚美!我又回来啦!”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