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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晓完那句话之后, 教堂里静了一瞬。
耽并不知道“童养媳”具体是用来做什么的,但看着简爱那“你一定是在逗我”的表情, 大致也能猜到是什么令她为难的事。
最让她为难的地方, 莫过于他不肯放她走。以此类推, 晓提出的这件事, 应当也与她的去留有关。
耽如此猜测, 于是默许了晓的自作主张。
简爱看看晓, 再看看耽, 看他们一个笑得灿烂,一个疑似默认,只觉得头疼欲裂。
“你们……”她看着这两个半大孩子,“你们知道什么疆童养媳’吗?”
晓再怎么古灵精怪, 她也只是个七岁的孩子,哪里懂这个,只不过有一次在某个大户人家里听到了关于“童养媳”的几句话, 就记在了心里。
晓:“‘童养媳’呢,就是我们什么你就要做什么,我们让你往东你绝不能向西, 要侍奉我们,要取悦我们,一切以我们的需要为第一优先。如果你让我们不高兴,我们会打你;打你你还不改, 我们就会杀掉你……”她顿住了, 想了想, 改口,“你是‘童养媳’,那不杀,卖掉你好了。”
简爱:……这是童养媳?这是奴隶吧?
再看看一旁的耽,他没反驳晓的话,还隐约有点深以为然的意思……
简爱哭笑不得,但通过这件事,倒是让她瞧出来了:这两个孩子虽然行事异常,但思维上确实还是一个孩子,很多常识他们根本都不懂。
虽然嚷嚷着“童养媳”什么的,他们其实就是想要一个玩伴吧?
但是她不能留在这里陪他们,她还有许多事要做,要找到四象仪的残片,要去白灵山……张笑回到客栈见不到她,一定也会着急的。
“听我,”她诚恳地看着他们,“大姐姐现在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我不能留在这里。如果你们想要找玩伴的话,还是找和你们年龄差不多的人比较好。这样你们彼此爱好差不多,玩起来也更合拍啊。”
她嘴上这么,心里却忍不住想:如果是“吃人肉”这个爱好,那普下大概也没几个人会有的。但愿这个女孩刚才只是在开玩笑。
她完那番话后,望向了晓,只见女孩脸上似笑非笑的,却不话。
简爱正有些疑惑,忽然觉得脖子上微微一热,接着就是一阵刺痛,像削水果的时候不心划伤了手。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手没摸到脖颈,却先碰到了一样冰冷的东西——
一把刀,两分米长,刀身狭长,刀尖就抵在她的脖子上。
简爱僵住了。
这把刀抵着她的脖子,刀尖已经在她脖颈上刺出了血痕。持刀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她误认为受害儿童的男孩。
他:“不做童养媳,就死。”
简爱:“……”
如果不是现在被刀抵着的是她,她一定会笑出来。
为什么你要用那种“不做我的女人就去死”的表情和语气出这句话?你这样我以后还怎么直视“童养媳”这个正直的名词?
她想笑,又不敢笑。脖子疼,肚子也饿,真是饱受煎熬。
他看起来是认真的。那个女孩子也绝对不会阻止他,她不助纣为虐都不错了。
简爱举手投降:“我不走。我什么都听你的。……能把刀放下来吗?我害怕。”
耽盯着她,似在判眩
终于,他手腕一抖,将凶器收了起来。速度快得简爱根本没看清他把刀藏到了哪里。
她确定了:三个简爱加起来,也打不过一个丹。
尖晶大陆究竟是什么地方?这里的孩是魔鬼啊!
抬手一摸脖子,还好,伤口不大,血一会儿就停了。显然他这一下只是在警告她。
简爱从到大从没收到过这么凶恶血腥的警告,心里不由得恐惧,还有点委屈。
耽走开了。她默默地坐进了身后的长椅里,垂着头。
委屈。想哭。
想念西明哥哥。想念公寓里的大家。想念她的朋友和同学。她甚至怀念班主任的坏脾气。如果能回去,她愿意连续做十二张模拟卷。
啊啊越想越心酸。
她要怎么做?怎么离开这里?张笑会发现她被绑架了吗?会知道她在这里吗?
夜里好冷。越冷越饿,越饿越冷。
她伸手环住了自己,打了个寒颤。
忽然眼前多出了一个包子。
她抬起眼,看到红裙子的恶魔。
恶魔:“吃吧。吃完就擦擦眼泪。”
简爱一愣,大为尴尬,连忙伸手往脸上一抹:没泪,干干的。
恶魔乐了:“骗你的。你怎么那么容易上当啊。”
简爱:……恶魔!
恶魔把包子丢到她怀里,转身走了。
远处的耽,看着这一幕,默默地把准备送出去的豆包收了起来。
简爱吃掉了包子,肚子里总算有些存货,身体暖和起来,脑袋也不晕了。
她琢磨着夜还这么长,总不能在长椅上冻一晚,于是站起来,准备找些能盖在身上的东西。
耽的视线一直跟着她。看她走到教堂东边,翻出张破渔网,扔掉;走到西边,找到一张发了霉的草席,丢掉;走到北边,被老鼠吓了一跳,喉咙里发出尖叫,身体一个趔趄……
没摔倒。稳住了。
刚站起来的耽,默默地又坐了回去。心里莫名的有点失望。
简爱的搜寻工作继续。她几乎是把教堂翻了个遍,唯独没到耽这边查看。显然只想离他远点,保持安全距离。
简耽看着她神情越来越失望,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抽抽鼻子,可怜兮兮的样子。
他身后的柜子里就有一床棉被,看来她今晚是没机会用上了。
简爱遍寻无果,只得郁闷地回到了出发点,躺回到长椅里,蜷起手脚,把自己缩成一个球,闭上眼睛,想象自己正睡在火炉边,一点都不冷一点都不冷。
忽然有什么东西劈头盖脸地罩住了她,她吓了一跳,睁眼一看,发现那竟然是一张棉被……虽然味道有点奇怪,颜色也脏脏的,但毫无疑问是棉被!能保暖!
简爱把脑袋探出棉被,看到了正背对着她离开的耽。
简爱:“……”虽然想一声谢谢但是把我绑到这里害我冻成狗的不正是你吗?
把谢谢又吞了回去,她撇撇嘴,缩进了棉被里,心情微妙地闭上了眼睛。
睡意沉沉涌来,像棉被一样,将她整个人包裹住。
恍恍惚惚,她好像听到了大海的声音,听到了婴儿在哭叫,听到……
“起来!”
简爱猛地睁开眼,看到了神情冷峻的耽。
睡梦中隐约听到的婴儿啼哭声,已经变成了一种介于婴啼与枭鸣之间的怪声,听起来仿佛妖怪的嚎剑
“是‘黄鲩’。”晓的脸上划过一抹恐惧,“离这边很近。……越来越近了!”
简爱不明所以,但也清楚有什么危机正在接近他们,立刻跳下了椅子,双脚刚落地,忽然一股巨浪涌进了教堂!
真正的巨浪!教堂内瞬间被水流淹没,简爱只来得及伸手捞了一把耽,自己就被浪潮高高抛起,甩到半空,仰面朝——
破了洞的教堂穹顶里,看得到璀璨的星空。今夜无风无雨。
然而下一秒,巨浪横空而过,遮住了夜空,也遮住了简爱眼中的星光。
巨浪汹涌拍下,将残破的教堂打了个粉碎。
轰!
——这就是尖晶大陆上有名的妖物之一,黄鲩,带来的灾难。它的啼声令河水暴涨,冲入城镇,一夜之间,平原化为沼泽。
石砖随着翻涌的河浪打滚,梁木在水面上漂流。
简爱拼了命地抓住耽的手。少年在巨浪压下来的时候为了保护她,后脑被砖石砸到,现在人事不省。
汹涌的河浪将所有人拆得七零八落,也将一切未完成的理想打得烟消云散。
就在简爱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河浪终于缓了下来,她和耽被抛到了一片布满碎石的河滩上。
落地的一瞬间太过疼痛了,简爱蜷缩在地上,疼得几乎喘不过气,好久才缓过来。
她颤抖地坐起来,看向旁边的耽,他面朝着河滩,生死不明。
她连忙将他翻个面,扶起来,探他的鼻息,听他的心跳。
没事。
命真大!
她长长地松了口气,一转头,发现晓竟然也被抛到了这里,就落在她身旁三四米远的地方。
本着壤主义精神,简爱忍着疼,挪了过去,想看看这姑娘还活着没,能不能抢救一下。
结果她刚把手贴上她胸口,对方就吐了口水,悠悠地醒过来。
晓:“嗯……阿姐?”
简爱一愣,还没回答呢,晓的眼神就聚拢起来,人也清醒了,看到简爱,怔了两秒,然后:“是你啊。”语气非常复杂,似乎有点失望,似乎又有点其他的什么。
简爱:……
她叹口气,把姑娘扶起来,一面摘掉她头上的水草,一面问:“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
晓看着她,歪了歪头。“你救了我?”
简爱张了张嘴,最后决定保留这个美好的误会。
简爱:“没事就好。丹在那边,他也没事。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其他生还者。”
她站起来,晓抓住了她的手,仰面看着她:“你不会乘机逃走吧?”
简爱:……确实有这么个想法。
晓立刻瞧了出来。她心里不想简爱走,但她没有简耽的怪力,强留,有点难。
她低下头,剧烈地咳嗽,咳着咳着,就哭起来。
简爱吓了一跳,恶魔居然哭了!
“你……你怎么了?”
晓可怜兮兮地捂着胸口:“好疼……”
简爱皱起了眉。
……
耽是被某种香气弄醒的。食物的香味像一把钩子,勾起肠胃的轰鸣。
他睁开眼,坐了起来。
昏蒙的,东方既白,太阳即将升起。
他先看到了一堆篝火,食物的香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来。接着他看到了篝火后边一大一两个身影。
听听他们在什么——
简爱:“烤红薯快好了。”
晓:“没想到这个也能吃。”
简爱:“我也没想到你们这里的人居然不吃红薯,那你们种它干什么?”
晓:“种来看呀。它的叶子像‘通币’,有钱人都喜欢。”
简爱:“……哇。”
晓:“姐姐你之前要去如厕……其实是想逃走吧?”
简爱:“……!”
晓:“别怕。我只是想,你可以带我一起走。”
简爱:“哎?”
晓:“就我们两个人,我们一起去你的白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