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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特连忙摆手，解释：“没那个意思。你的想法很创新嘛。”
莉田的手指搭在玻璃杯上，左一圈，右一圈，来来回回地转了几圈，这才开口。
“就是我的自以为是，才会到现在都一事无成啊。”莉田低声说。
这声音隐在嘈杂的背景音乐中，像阵风似的钻进怀特的耳朵。莉田的声音轻之又轻，怀特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
怀特听到莉田说的，不禁讶异地多看了这个低着头的姑娘两眼。
莉田的眼神放在玻璃杯的内侧，小兽一般无助。
没有想到，她原来还蛮自卑的。
怀特心想，这样一个漂亮可爱，又进入硅谷工作的女孩，到底有什么好自卑的呢？
如果连拥有这样条件的女孩都要自卑，其他人是不是该撞豆腐清醒清醒了？
怀特决定好好开导开导莉田，比如告诉她世上还有很多很多比她生活糟糕的，还在每天身坚志残地生活呢！
嗯，就是所谓的，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别人痛苦之上。重生前他就是这么艰难而又励志地活下来了……
怀特拿起莱克倒好的一杯酒，放在手里轻轻椅。
“一事无成么？我不觉得。”怀特摇头说。
原本低着头的莉田“啊？”了一声，抬起了头，那双纯黑的眸子望向了怀特。
怀特定定地回望于莉田。
“你太不自信了。至少从刚才的言论中，我就觉得你是个很有想法的女孩儿啊。”怀特说。
“是吗……你也是在安慰我吧。”莉田叹口气，摇头说，“我已经被这么安慰很多次了……但其实我心里都是明白的。”
明白明白……你又明白了……明白个鬼咧。怀特一边叹息这个姑娘的一意孤行，一面想着该怎么劝她好。
酒吧的音乐忽然变得狂热起来，怀特看向时间，原来已经近凌晨了。
再把视线望向team里的那四个人，除了已经被灌得不省人事倒头就睡的本杰明，其余三个人已经和穿着性感的女人们玩嗨了。
怀特收回视线，往旁边的位置挪了几挪。
“听着，莉田。如果我是一个公司的ceo，我一定会雇聘你。你是个很值得信赖并且有自己想法的女孩，我刚才的话可不是安慰。”怀特说完，忽地将手搭上了莉田的肩膀。
“……呃？”莉田吓了一跳，但没有躲。
“如果我没有猜错，莉田你来谷歌没有多久吧？”怀特问。
莉田点点头，问道：“你怎么知道……不到半年。”
这还不好猜么？如果是老手，还能这么畏畏缩缩不自信么？
想起他当年实习的时候，也是这么走过来的，不过坦白说，那家公司的环境和谷歌的环境完全没法比。如果莉田一直这样自卑下去，很快就会被竞争激烈，节奏性快的谷歌淘汰的。
谷歌每年最不缺的就是新人。
怀特心想，开口道：“我虽然也来不久，但谷歌内部的制度基本还算公平，而且自由。如果莉田你有什么想法，完全可以直接和总监说。苏特博尔那个人你也看到了，他并不是个凶巴巴的人。”
“不……”莉田挣扎着摇头。
她的样子看上去可真痛苦，怀特心想，莉田到底在纠结什么呢？
怀特没有松开压在她肩膀上的手，反而弯下腰，从下面注视着莉田的眼睛，听说眼睛是通往心灵的窗口，他便这么专注地盯着思考了一会儿。
怀特谨慎小心地开口问道：“你是为了自己是女孩子，而感到自卑么？”
怀特说完，莉田的肩膀忽然颤抖起来。
果然如此啊……怀特摇头叹息，明明这是多么好的优势条件，莉田是怎么想的啊……怀特真搞不明白。
莉田在这时，小声地解释：“刚来的时候，因为我喜欢侃侃而谈的性格，遭到了很多人的攻击。这时候有人说，女孩子就不该进入这个圈子……”
……还有这种说法么？
怀特好想告诉这个蠢姑娘，team里的男孩子们私底下可都把公司里仅有的女孩子们奉为女神级别的人物呢。
但这时候显然说这个不合时宜，怀特便没有开口。
莉田喝下几口酒，脸上的嫣红转为酒的酣色，怀特猜测她是有些醉了，所以能在怀特的逼问下，袒露心思。
“而且我一个亚裔，经常被人误解。他们都嘲笑我是日式英语，team里的队友似乎完全无法理解我。我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对，刚开始还有意识地改变，后来却觉得说多错多，不如就不要多说了。”莉田说道。
“这样是要被淘汰的啊。”怀特说。
“我知道……硅谷没有我想的那么好。如果能够回去，把这一趟当作经验之旅，也许就能把那些不好的回忆忘掉了。”莉田继续说。
“你要放弃硅谷么？”怀特问。
莉田被这么一问，愣了愣，赶紧摇手：“不是的……”
“那就是硅谷放弃你咯？你是这么想的？”怀特反问。
莉田沉默了下来，看样子是默认了。
“你和我起来一下，莉田。”怀特站了起来，顺带拉住了莉田，把她拉了起来。
“怀特……”莉田不明白地迟疑道。
“跟我过来。”怀特说。
怀特没有过多解释，他紧紧拉着莉田的手，穿过拥挤的人群和狂乱的舞池，再走过昏暗的过道，来到洗手间前。
怀特扫视着男女洗手间的标志，把莉田拉进了男洗手间。
“等一下，怀特……”莉田挣扎道。
莉田的声音从后头传过来。
但怀特没有过多地在意，他一边走，一边觉得这个女孩子一定是在东京被捧惯了，才会认为在硅谷受到了那么大的挫折——事实上，这只是一小块微不足道的石头而已，哪里称得上挫折？
应该让她清醒清醒，怀特心想。
男人的力气在这时有了明显的优势，莉田几乎没有任何反抗余地地就被拉进了男厕。
怀特确认里面没有人后，反手把门锁了上。他随后逼近莉田，一把抓住莉田的肩膀。
“别这样，怀特……”莉田哀求。
莉田的声音带了几分颤抖，怀特的视线在她漂亮的脸蛋上飘过，却没有理会她的求饶。怀特把莉田拉到洗漱台前，这时候莉田还在小声地啜泣。
怀特一手按着莉田的肩，一手打开了水龙头。
一簇水花从水龙头激了出来，打在了莉田的脸上，莉田没了声音，等她抬起头时，只望见玻璃窗里一张湿淋淋的脸蛋，和背后站着的那个绿眸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