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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天·金色花园是一个欧式复古建筑风格的别墅小区,依山傍水,环境优雅,是达官贵人的聚集地。
小区里亭台楼阁穿插,小桥流水环绕,假山奇石点缀,显得尤为别致。
小区内一栋装修的大气堂皇的独栋别墅里,市委副书记、政法高官沈兴法端坐在沙发上,面色阴沉。
他夫人赵秀珍是京城赵家的人,盛世集团董事长,麾下上百家高档娱乐会馆,遍布全国。
沈梦遥指纹解锁了别墅大门,进屋就看见面色阴沉的父亲像个木头似的坐在沙发上。
她也不脱掉高跟鞋和穿着的貂皮大衣,直接走到父亲的对面,气愤的说道:“爸,你看我的脸,都破相了!这口气你必须得帮我出!我要打烂那婊子的脸!”
“可是,可是那个关振鹏在干什么?他根本不听我的话,居然敢把那婊子放了,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爸~”
“行了!”沈兴法怒喝了一声,看着女儿红肿的脸,既觉得心疼,又觉得愤怒,可是听关振鹏汇报的事情经过,又对女儿的不懂事烦躁难安。
都快三十岁了,一点定性也没有,打打杀杀的,偏偏夫人赵秀珍对这个独生女儿宝贝的不得了,说不得、骂不得,养成了现在这种娇惯的脾气。
“爸,要不你给市公安局的王叔叔打个电话吧,关振鹏绝对不敢阳奉阴违!”沈梦瑶干脆坐到沈兴法所坐沙发的扶手上,搂着沈兴法胳膊摇了摇,撒娇的说道。
沈兴法摇摇头,低沉的说道:“跟你吵架的叫陈希妍,她爸是省委秘书处的人,已经托省公安局给关振鹏传过话了,是你先挑起事端的,又是你喊人先动手的,人家占理,你拿什么抓她?”
“瑶瑶,安排你接手会所的事情,是希望你收收心,爸妈都老了,这个摊子迟早是要交给你的!你也老大不小了~”
“那就这么算了?那我以后怎么见人?别人还不得笑话死我,我丢不起这个人!”沈梦瑶怒气冲冲的说道。
沈兴法耐心地说道:“当然不能随便算了,已经查清楚了,那个用凳子打你的人叫方知舟,已经叫关振鹏把他拘留起来了。”
一说到这事,沈梦瑶就想起那三把从天而降的凳子连续砸到自己头上,浑身一阵激灵,这简直就是一个噩梦,尖声叫道:“我要用一百个凳子打烂他的脸,剁了他的手…”
“住嘴!这是法治社会,不是你能为所欲为的!”沈兴法猛的站了起来,怒斥道:“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这件事情就这样吧,不要再给我找事!”
“我不管,你不管我,我找我妈去!”沈梦瑶甚是气愤难平,哭着摔门而去。
沈兴法无奈的摇了摇头,给赵秀珍拨了个电话,说道:“秀珍啊,瑶瑶这次的事你千万不要再惯着她了,这样下去以后还不定闯出什么滔天的祸事,将来怎么收场?”
“瑶瑶的事,就是我的事!老沈,我告诉你,陈述野女儿的事情我答应你可以不追究,不给你添麻烦。”
“但那姓方的小子就一无业游民,拘留半个月也太便宜他了,我得让他在监狱里呆一辈子,断了他的手!否则,如果就这么算了,我们赵家可丢不起这个人!”电话里传来了赵秀珍尖锐的声音。
“我不想知道你要做什么,我就想知道该怎么教育瑶瑶,难道你就想这样一直由着瑶瑶的性子胡来?你考虑过她的将来吗?我们做家长的…”沈兴法语重心长地说道。
“老沈,我准备安排瑶瑶到英国进修一下,你放心吧!瑶瑶来电话了,我挂了。”
沈兴法想说的话被打断了,自言自语的叹息一声:“我这能放心吗……”
…………………………
方知舟先被警察带到医务室检查身体,血压、b超、x光等常规检查做了一遍,出具了身体健康的体检报告,就被送到拘留所前台,然后招呼拘留所的管教来收人。
出来的拘留所管教黑瘦黑瘦的,细高个,与警察办理了交接手续,又领着方知舟开始了一堆检查,填写个人信息,记录身体状态。
中途还小声接了个电话,忙完了这一些程序,管教一个人领着他到了一个僻静角落,问道:“你带现金了么?”
方知舟愣了一下,点点头,说道:“带了!有一千多。”
管教伸出自己的手表给方知舟看了一下,快半夜一点了,然后点了根烟,吸了两口,幽幽地说道:“拘留15天,你说我这第一天日期填几号合适?”
方知舟明白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两张大红钞票递了过去,管教笑了一下,接过去揣裤兜里,翻开资料夹在收押时间一栏填到了昨天,意味着15天变14天了。
方知舟看见管教不像刚开始那样板着脸不搭理人,赶紧问道:“管教大哥,我这头一次进来,麻烦您给提点一下,看需要注意点什么!”
管教轻微点点头,意味深长的说道:“拘留室有大间,一般十多个人,也有七八个人的,睡大通铺,里面有牢头,也有点管理的小规矩;拘留室也有小间的,都在三、四楼,四人的,两人的,人少也就没有牢头;刚来的一般都是进大间……”
拘留所的人员成分复杂,人越多矛盾越多,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是个畏惧而又忌讳的地方。
方知舟也是充满担心,即便表面表现的再冷静,心里也是画魂,也是怕麻烦的,于是马上说道:“我想要进两人的,管教您看怎么安排的?”
“一天两百,四人间的五十。”管教笑了笑,说道。
方知舟兜里没几个钱了,盘算了下,又递了700块过去,选了四人间。
那管教收了钱,继续说道:“拘留室里也可以买烟、饼干、水果之类的,实在吃不习惯的,也能点菜改善伙食,不过得用现金买购物票。”
“现在大半夜的,还是周末,得等周一通知家属来存钱,你就先挺两天。我手里还有点票,都是给别人预留的……”
得了,方知舟把剩下的四百块钱也递了过去,用商量的语气说道:“管教大哥,您就行行方便,帮忙换我点购物票,行么?”
那管教抽走了四百元大钞,递了三张购物票,每张一百块。然后又从一大筐马甲里抽了一件黄马甲给方知舟并示意穿上,就转身领着向一栋大楼走去……
进了402号拘留室,四张木板铺,有两人已经睡了,还空着两张没人的,方知舟随意选了一张床,开始铺刚领取的床单被罩。
或许是被吵醒了,或许是被拘留的实在无聊,其中一位看起来像二十来岁的酗坐了起来,板寸头,脸上棱角分明,古铜色的皮肤,紧身衬衣下凸显出鼓鼓的肌肉块,充满了力量感。
酗问道:“哥们儿,你犯了啥事?蹲几天呀!”
“打架斗殴,故意伤害,15天。你呢?”方知舟打量了一眼,回道。
“我跟你一样,15天,已经进来两天了!”那酗一听来精神了,继续问道:“大哥,你贵姓?多大岁数了?干嘛打起来了?”
听着一连串的问题,简直像是查户口的,不过态度还算热情,方知舟也懒得计较,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回答道:“免贵姓方,方知舟,三十多了,看见朋友被欺负上去帮忙,就莫名其妙的进来了。老弟你贵姓?我看你这体格,搞健身的?”
“你比我大,那我就叫你方哥了!方哥,我最佩服的就是讲义气的兄弟,为兄弟两肋插刀那是我座右铭,我叫马山炮,大山的山,不是一二三的三,炮弹的炮,别嫌我名字土,都是父母给的。”这叫马山炮的青年一说起话来可滔滔不绝,颇为健谈。
只听马山炮继续说道:“我老家在山沟里,高中毕业参的军,部队穿得暖,吃得好,前前后后呆了八年,没提上三级士官,只能退役了。我也不会啥手艺,也不想回家种地刨食,只能在城里找个保安的工作!”
“这不,还没干满一个月,我去工作地方的大堂经理长得跟猪差不多,把我们当孙子一样整,前天对我一战友连踢带踹的,我实在看不下去,就上去揍了那猪头一顿,所以就进来了。要不是咱保安队长给活动活动关系,估计我也得去睡大通铺呢!”
“大半夜的,聊啥呀,还让人睡觉不?”另外一个“室友”不乐意了,不满的说道。
“好,好,好,睡觉!”马山炮脾气倒是挺好,连声答应。
方知舟也答应了一声:“对不住啦,哥们儿,马上睡!”
躺在硬板床上,裹着冰冷的被子,听着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方知舟回味着这一场意外事件,难以入睡。
易筋洗髓对体质的提升是立竿见影的,超算能力对现撤境的掌控、身体协调的掌控、心态意识的掌控是超乎想象的,就像化身上帝一样,那种冷静、漠视、把控一切的感觉,让人留恋陶醉。
方知舟脑海里又突然浮现出一张嚣张跋扈、目空一切的脸,方知舟当时对这张脸的忿恨究竟是因为对方仗势欺人,欺负到自己朋友身上,还是因为这张脸挑衅了自己化身上帝的掌控意志,或者兼而有之,才连续砸了三次来发泄自己的不满?或者说是惩戒?
这样一张目空一切令人讨厌的脸,和自己沉浸在绝对掌控时漠视的脸,两者的区别在哪儿呢?方知舟陷入了沉思之中……
……………………
青豆炭火烤串店,即便是快到半夜12点了,也依然人声鼎沸,这在北方城市还是少见的。大部分商店九点就关门了,即便是餐饮店在九点后也基本不接活了。
桌上放了一大盘烤羊肉串、牛肉串、鸡脆骨之类的,还有几盘素菜烤茄子、芸豆、韭菜,点的菜基本没动。地上放了一箱12瓶装的雪花啤酒,已经空的差不多了。
余志武、顾同一人点了一根香烟,地上也丢了不少烟头。聂晓燕刚放下手中的电话,余志武就急忙问道:“怎么样?能弄出来不?”
聂晓燕摇摇头,皱着眉头说道:“肯定不行了,对方来头很大,一定要拘留满15天,没有商量余地。不过,希妍也说了,已经托关系安排送条件最好的前进拘留所,拘留所那边也有认识人,说好了给帮忙照顾好,不会受什么委屈。”
“另外,据说拘留所领导也答应让我们每天给送饭、送药过去,就当换个地方休息。我先给刘阿姨他们说一声,等会再说。”
聂晓燕又把后面找关系帮忙的事情都给方母详细说了一遍,宽慰了两位老人,并约定第二天去他们家取些换洗衣物之类的东西一起给送去,要想探视得等下周一与周四下午才能安排。
见聂晓燕交代完并挂断电话后,余志武把手里的烟屁股丢地下踩灭,说道:“明天我也去,以后送饭送药的事我去就行了,你们得上班,也耽误不起。”
顾同也没有刚刚打完架后的兴奋劲了,有点沮丧的骂了句:“都他妈的靠拼爹!”
聂晓燕白了顾同一眼,说道:“别说这些没用的,你不拼爹怎么当公务员?希妍不通过他爸帮忙,我们还不得两眼一抹黑呀!现在关键的是,希妍听他爸说对方好像还很不高兴,还有没有什么变化不好说!”
“这还有完没完呀,都拘起来了还想怎么样!是他们先招惹我们的好不好!”余志武听的火大,愤愤不平。
顾同狠狠的灌了一大杯啤酒,重重的将杯子搁在桌上,却是气的无话可说。
聂晓燕也叹了口气,说道:“据说她那市委副书记的爹没太打算怎么样,她妈说是背景很深,扬言绝对不会放过打她女儿的方知舟,你们也帮忙出出主意,看以后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跟他们拼了,他们再牛逼还能多出一条命来?”余志武火气越来越大,拿起一根肉串狠狠咬着,仿佛将仇人咬在嘴里一般。
“还能找人说合不?武哥,咱们都拖家带口的,拼啥命呀!你这爆脾气得改改。”顾同苦笑的劝道。
聂晓燕摇摇头,无奈的说道:“现在还不清楚,希妍说她爸也建议说合一下,看能不能托关系找到合适的中间人,咱们斗是斗不过人家的,慢慢想办法吧!”
“就是方知舟也太倒霉了,好不容易刚刚苏醒,身体也要恢复健康了,又碰上这种事情,这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
“指望老天爷还不如指望自己!”余志武冷笑道。
聂晓燕看大家也都没啥好主意,站起身来,叫服务员过来买单,然后说道:“都快一点了,赶紧回家吧,有事电话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