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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然早早出发,到达目的地:南镇抚司固原卫衙。
燕立国后,秉承了前朝建制,设‘武德司’,专管武道宗门相关事宜。
按照前朝的设置,武德司分为‘北镇抚司’,‘南镇抚司’两部。其中‘北镇抚司’中有高手许多,其中不乏法相宗师,作为平日守卫皇城的精锐。
南镇抚司则为外派机构,遍布燕朝除开都城之外十五州,处理裁决严重的武道纠纷。每州每府都有其人员,但并不在府道以下的地区设置分支。以青州固原府为例,此处的武德司实际上为‘青州南镇抚司固原部’,而在固原府下设辖县中,南镇抚司并不设立分支。
南北镇抚司最高长官皆为‘指挥使’,原本只是正三品的官衔,但是逐步加权,现在已经到了正二品。只不过北镇抚司指挥使加兵部尚书衔,所以是从一品。而南镇抚司指挥使使一般不与加衔,始终是正二品的官位。
青州南镇抚司总长官为‘镇抚千户’,本正五品,然而随着南北镇抚司地位水涨船高,如今一方镇抚使已经是从四品的大员。但是,南北镇抚司向来是天子中意重用的部门,单以威势而论,一州的镇抚千总威势怕比当地从二品布政使还要大。
固原只是青州下一府,南镇抚司这里只有一个百兵所的建制分配,而且平日里也并不繁忙,于是保持低位人员,统共加起来大概有八十人左右。
即使如此,八十人左右的规模也足够监视固原的武道风波了。
…………
齐然到的时候,卫衙门口已经有人在站哨。
看着一身蓝衣劲装,面目有些阴翳的齐然向着卫衙走来,守门的人不禁有些紧张。
“站住!这是固原南镇抚司卫衙,不许冲撞!”卫卒手中握着长枪,抵在齐然身前,声音有些高昂和不安。
这,这不会是哪个魔道弟子吧?
齐然被长枪阻挡,没有一丝慌张。
一阵风吹过,他半披半束的头发飘扬,遮住眼部周围部分皮肤。他一双冷眼周围有些发丝随风而动,看上去阴沉可怖!
左手微动,齐然手中长剑随之产生位置变化。
他,他要拔剑!?
咿!
不好!
守门卫卒心里大叫不好,在这强大压力之下,卫卒忍不住大喊:“敌袭!”
我x…………齐然忍不住内心大骂,他动作做完,原来只是左右手抱拳问候。
咚咚咚咚咚……!
闷响鼓声从南镇抚司中传来,数息之后,齐然听到内中传来了十数道步伐声音。随着步子落下,那些镇抚司好手身上的刀剑随之和身上腰扣等物碰撞,发出声响。
“稍等片刻,我是……”就在齐然解释时候,一道人影窜出,手中电光萦绕,直冲齐然面门而来。
来不及解释了!
齐然反应极快,左手握住剑鞘,真气催动之下,霜云剑应激而出!
铛!
兵刃交接,齐然微微气闷。
好大的力道!
齐然手臂微微酸麻,对方的真气如同雷蛇,缠绕上来。
雷属相武道功法,用的是‘天威雷音锏’,如无意外,他修炼的是朝廷的‘五方雷法’……齐然微微注意,发现了对方的武道路数。
来人一身红纱罗衣,和周围的统一黑衣皂服的着装不同。他面黑,方正,自然而然有一股执着神色。年纪不大,大概在二十四岁上下。
“赵总旗!”
最先和齐然对峙的两名卫卒算是看到了救星,跑到来人身后。
“就是此人,可能是魔道弟子,擅闯我们南镇抚司卫衙!”
赵姓总旗打量了一下齐然,双手所持之锏,慢慢垂落下来。
“蠢货,这人一身毫无魔息,用的是太岳的霜云剑,分明是太岳门的人。”赵总旗迟疑了一下,就确定了齐然身份。“你们两个又闹了笑话!再有下次,罚你们的俸!”
两个卫卒被赵总旗骂得狗血喷头。
“这,这不能怪我们,赵总旗你是没有看见,刚才他眼神那叫一个邪门邪性!”卫卒们喃喃说道,为自己争辩:“他要是老老实实的,我们会假传敌袭吗?”
你们两个是智障吧……我动都没动……齐然腹诽一句,换上微笑,再次抱拳:“总旗不必再苛责两位小兄弟了,凡是人,在值班之中难免会有些失误。鄙人齐然,目前是太岳青州分舵的掌舵,今日前来南镇抚司,是有一件要事商议。”
红纱罗衣人倒持双锏,也抱拳回应:“原来是太岳的齐掌舵,本官适才失礼了。我姓赵,名功亭,武功之功,晚亭之亭。”
赵功亭……齐然点点头,在心里重复一下对方姓名。
“撤了撤了,这是太岳门的齐掌舵,不是什么魔道弟子。”赵功亭右手一摆,头也不回说道,他身后十多人令行禁止,微微躬身之后,迅速后撤到卫衙各自之处。
不愧是南镇抚司,真是燕朝之精锐……齐然能够看出来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接近于筑基圆满境界,至于赵功亭更是额轮洞开,已经是命轮二境的好手。
“请,边说边谈。”赵功亭让出身来,两个人向着卫衙之中走去。
“齐掌舵今日来可是为了不久前那封征集药品的文书?”
固原府下辖柳县之中,有一桩命案,怀疑与魔道中人有关,赵功亭就是准备带队之人。
齐然摇摇头。
“我今日造访,是为了更早的事情。”
赵功亭听了之后,微微思索,有了些眉目。
“是为了贵派弟子宋致与剑楼宁中远双双身亡的事情而来?”
齐然点头,继续说道:“三个半月之前,宋致和宁中远起了冲突。事后第二天,宁中远之尸体被人发现丢弃与乱葬岗之中。而宋致也在三日之后自尽于固原太岳道院,其卧榻之处。有传闻说,宁中远是宋致所杀,只不过三日之后,宋致良心有愧,这才自尽。我今日来,就是要看看他们的尸体,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证据,推翻这种说法。”
赵功亭听了齐然的描述,心里有些不悦。
齐然的话语之中,把宋致的嫌疑撇的干干净净,似乎宋致已经彻底与宁中远之死无关。
“我知晓你身为掌舵对于弟子的维护,可是,宁中远死之前身上的刀伤与宋致的配刀边锋吻合。这是本司的仵作勘验之后的结果,我一向对其保有十足信心。而宋致,确实是在本司提取人马捉拿他的前夜自尽的,在我看来,这是畏罪之表现。”
赵功亭停顿一下,眼神逐步变得冷淡。
“更何况,此事不仅仅涉及你们太岳门,更还有一家苦主剑楼牵扯其中。是非曲直,若要做到公平公正,最好还是要等到剑楼的剑子到此,我们三家共议。”
剑楼同太岳一样,也是六宗之一,在此地虽然没有多少产业,但是在固原的码头有一条航线。此航线专门通向东海七十二岛,为剑楼搜集各种珍铁,珍药。为了维护航线,剑楼于此地也派了分支,有一名剑子专门坐镇。如今剑楼在这里的剑子姓顾,名剑声,可是现在顾剑声折返宗门做境界突破,恐怕短时之间难以返转。
“可以,他剑楼的剑子如果不在这里,也不打紧。”齐然继续坚持着自己的观点:“我要先看尸体,为宋致讨回清白。若真证实了宋致之错,我自然要登剑楼之门,致歉当场。但是在此之前,无论是固原府台,或者你们南镇抚司都不能关闭此案,给宋致定罪。”
不错,我就是护短……齐然内心‘正大光明,问心无愧’。
身为太岳的掌舵,这个时候如果不维护弟子清白,什么时候才维护?
赵功亭内心其实也有些认同齐然的观点,身为领导者,当然要在关键时候有首领的担当,维护下属。可是,现在他和齐然算是对立,这个时候自己也不能低头,否则也是堕了南镇抚司的威风。
“很好,你身为太岳此地掌舵,我为此地南镇抚司总旗,你我二人就走一遭,去停尸间中看看,到底是宋致杀了宁中远,还是宁中远自尽!”
…………
南镇抚司东北,八门死位之处,这里就是停尸间所在。
武道世界中,以人力开凿冰库,并不算什么大工程。凭南镇抚司的势力,在固原修建一座冰窖,专门用以停尸,可以说轻而易举。
“这里面都是用的北地的寒玉为底,辅以寒冰,足以维系死者生前相貌体征。”赵功亭带有些骄傲,向齐然介绍。
“如果真是这样,那太好不过。”齐然颔首,“如此一来,他们二人身上的证据应该不会损失多少。”
看见赵功亭过来,停尸间的仵作小跑过来。
单膝半跪,仵作以下属身份参见:“赵总旗。”
赵功亭一摆手。
“三月之前,送进停尸间的太岳门宋致,还有剑楼的宁中远他们尸体可还停放?”
仵作起身,躬身说道:“此事涉及武道两大派,没经过他们的掌舵确认,我们南镇抚司没法结案。宋致与宁中远的尸体理应还在。”
赵功亭瞥了一眼齐然,后者面色冷漠,甚至真的有些阴翳。
那两个守门的卫卒还真没说错,这齐然卖相果然有些邪……赵功亭想着,开口:“好,你带着我与太岳齐掌舵一起,今天要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