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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皎敲敲越清霖的房门。
“进。”
白皎推门而入,见他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枢离呢?他现在好些了吗?”
见是白皎,越清霖站起,“嗯,好些了。你来得正好,我正想问你去不去今晚杨府的晚宴。”
“就是昨天的那个杨大人?”白皎想起他好像是这么说来着。
“正是。”
“去啊,为什么不去。”白皎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
“那好”,越清霖轻笑,眼中带着丝丝调侃,“我还怕你不敢去呢。”
白皎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登时瞪大了眼睛为自己辩解道,“我怕什么啊?我又没有做亏心事。”
“话虽这样说,你还是小心点为好。”越清霖突然收住了脸上的笑带上了严肃,“那杨斐芸指不定会在哪里给你使绊子的。”
白皎神色戚戚然,想不到杨斐芸肚量这么小,她只不过就是……呃,就是小胸击了一下,不然她还等着杨斐芸跳到自己头上来撒野吗?!若真是这样,那她这几百年岂不是真的白活了?
“没事,我再不济还不是有你这块挡箭牌嘛~”白皎拍拍他的手臂,一副全然不知道为自己担心的模样。
在白皎收回手前时越清霖另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白皎望着他的动作一愣,他又要干什么?
没等白皎反应过来,越清霖已经逼近过来,白皎躲又躲不开只好慌忙往后倒退几步,退了几步后却被身后的一根大柱子给挡住了。
白皎手被束缚在他的禁锢之内动弹不得,大眼瞪着他质问道,“你……你干嘛?”
“你说呢?”越清霖一只手抚上她的侧脸,娇嫩肌肤入手十分柔滑。
微微湿热的空气从她侧颊吹到耳畔,白皎脸上迅速飞上两片红晕,天……天天呐!越清霖这个家伙到底要做什么?!心跳顿时快了几拍。
越清霖看着白皎一脸惊慌失措的可爱模样,心还是被轻轻撩动了一下,但随即又马上恢复了理智,放开她不由失笑,“刚刚是谁说不怕说得气壮山河?稍稍检验一下就吓成这样。”
“哼”,白皎不高兴瞪了瞪他,随后又扯了扯自己衣服,“过分!”
“生气了?”
看着越清霖还在那边淡淡的笑,笑什么笑?逗弄她很好玩吗?想着心里就升起一股无名火,出口就是满满的火药味,“没有!”
越清霖见好就收,这副模样还真是与当时在南泽初见时的警惕防备语气一般无二。
“是我不对,不该这么与你玩笑。”
白皎插着手臂,对他的真诚道歉半信半疑,“真的?”
越清霖正正神色,答道,“真的。”
白皎撇撇嘴,像是十分不情愿一样的原谅了他,“那好吧,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越清霖嘴角再次弯起。
白皎抬头正好发现,脸色一变,“你还笑!”
越清霖嘴角弯起一半的笑僵在脸上,这小姑奶奶还真不许他笑了啊?
白皎看见他僵住的怪异的表情,心里顿时觉得就十分舒畅,捂着嘴咯咯的笑着出去了,哼,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捉弄我!
“皎皎。”
“干嘛?”白皎停住脚步侧过头等他说话,语气里有些得意。
越清霖:“……待会儿动身去杨府。”
“好啊。”反正她又不怕。
一辆低调却不失豪华的马车悠悠在驿站前停下,马车后跟了许多着装整齐的侍从,一看马车里坐的就不是一般的人。
引马车的侍从跳下马车恭敬道,“公子,到了。”
“嗯。”马车里人的声音低沉悦耳,像是在山洞中的说话的回声。
一只手拨开了马车帘子,哪只手看起来颜色看起来十分苍白清秀,还给这手的主人多加了几分瘦弱。
“咳咳咳……”缓缓的一阵咳嗽声传了出来。
“公子你没事吧?”方才在底下的随从立马关切问道。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出声,“……无事。”
马车里的男子慢慢走了出来,站直后才让人看清他的模样,果然与料想的一样脸色有些病白,但眉目精致得如琢如磨一般,与他驼色的发色搭配起来让人看了竟然别样的令人难忘。驼色的长发从额侧挽起,脑后的小垂髻用一根檀色木簪别住。几缕发丝滑落垂在耳际,衬得他面目更有轮廓感。身上披着与这个季节不符的宽大的浅杏色的厚缎,领口处有一圈细细的裘毛,从脖颈之处至下罩住了身体的大部分,中间再由一枚金色的龙逐日图案的圆扣扣住,只在在下摆处露出了里面浅棕色的衣衫。
驿站主人迎了出来,一见这阵仗就知道是贵客到了。
“这位公子,今日驿站里只有一间上等房了,不知公子你……”
言外之意是说,要是你还要上等房的话就没有了,就去别家再找找有无合适的吧。
“就我一人。”
驿站主人意会,弯腰恭敬道,“好,请公子随我来。”
随处从马车后拿出一个方板凳放在马车旁,男子看了一眼淡然从板凳走下,驿站主人这时发现这年轻男子竟然是个体弱多病的,这个天手里竟然还提着个金色镂空雕花的手炉。
白皎和越清霖此时正准备出去去杨府,听到驿站门口有些热闹,止不住的抬头好奇去望,可惜这里转了个弯,被挡住了看不到,白皎只好心痒痒的放弃了。
“怎么了?”越清霖问。
“没事,外面好像挺热闹的。”
“怎么,想出去看看?”
白皎摇摇头,算了吧,觉得出去就是为了看一趟这样的热闹有些不值当,说到底还是一个字,懒。
白皎今天的装扮与先前娇俏出淤泥而不染的模样有些不一样,以往的随意挽起的发髻被越清霖叫来的侍女好好捣鼓了一番,一半头发被挽起在头上,额上两侧的发髻插了水绿色的垂珠发梳,后面戴了那支金色镶玉的珠串,以前垂在脸颊的发丝被梳起,多了几分对于白皎来说难得的大家闺秀的端庄。
这样的装扮对于白皎还是有些端着了,她毕竟比不上哪些人间女子那样娴静,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做出一个大动作。。
“走吧。”越清霖手伸出,望着白皎。
白皎会意,将手递给了他,“嗯。”
越清霖与白皎先前就说好了,白皎既答应陪他演戏那就演到底。两个人现也算达成了统一战线,现杨斐芸已经开始针对白皎了,而越清霖又想这父女俩死心,共同对抗外敌,也算是合作伙伴了。
进驿站有左右两个通道,互不影响但却在大堂里汇合。正当越清霖白皎两人下楼刚刚转过拐角,方才下了马车的那个公子从另一个通道进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微微侧头,眼前晃过一抹白色的身影,只是一瞬再也不见,仿佛刚才是他看到了幻想一般。
“公子?”侍从见他突然停住不走,以为他改变注意了。
“无事。”男子轻咳一声后继续随着驿站主人往前走。
好巧不巧,最后一间的上等房刚好在白皎住的房间隔壁。
“公子请。”
随从打开门,那男子走了进来,先是放下了手中的金色小手炉,接着脱下了稍显累赘的外披。
“你先下去吧。”
随从点了点头,知道他喜静,轻轻的为他关上了门。
看着自己的手清俊的眉形因突的皱起而微微上挑,眼神似有些不耐,眼中闪过一闪而逝的金色光芒。
这体弱貌美男子名为温至瑜,实为梓焱在凡间的肉身。
温至瑜是戴安首富几代从商的温家少东家,因从娘胎里便带了病从小便是个药罐子,前不久满了二十一岁但却英年早逝,现在的温至瑜实为天宫的五皇子——梓焱。
来凡间之前,他不知道安排的这副身体竟是这样的羸弱,感觉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颤颤巍巍,哪里都需要人来鞍前马后服侍着,想着就觉得有些窝火。
两天了,现在对这个身体还是不能很好的习惯。
想起方才在大堂看到的那一瞬,梓焱轻轻揉揉自己的额头,白皎到底在哪呢,人间这么大,他的法术又被封印了。摩契神提供的信息也只有戴安,若是白皎与那一众凡人一起离开的,那最后也是在戴安,怕就怕的是那些凡人说了谎。
想起那个笑的无害的脸庞,不由在心里埋怨一声,真是个会添乱的家伙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杨府。
白皎看了杨府的气派,从大门到第一个迎客殿竟然走了百余棵树相距的距离,两边都是碧水清池的莲花池子,白皎才明白为什么杨律章可以在这乌金城一手遮天,这也太……她找不出形容词来形容,这也只是按照她现在仅有的一些经验来判断的,反正觉得这杨大人很有钱就是了。
“怎么,怕了?现在走还来得及。”越清霖在她身旁轻飘飘的来了这么一句话。
白皎依旧语气硬的很,“不怕。”
眼见着那杨律章就走过来了,身后跟着一众妇人家仆,“参见齐庆王。”
越清霖客套道,“既是客宴,便客随主便,杨大人不必行此大礼。”
“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