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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的阴霰仿佛因为那张美如佳人的少年脸而消散。在雨水停止后的日子里,太子忽然间又来给他的母后请安,举止态度也比平时恭敬,只是脸色却依然苍白。心寒也是一种病吧,要不然风华正茂的青年如何会没有好的气色。
对儿子的突然孝行,武媚娘反而回避了,有时以身体不适做借辞,有时以政务繁忙为理由。到夏季,便直言说烈日酷暑的,不必来行礼了。旁人都看不懂皇后的用意,究竟是真替太子着想还是故意回避太子?婉儿只是觉得,武媚娘是在试探儿子,看其是否诚心。
夏季就在母子间的礼让中过去,天与地在送走晚夏的余晖后,渐渐的,把秋色撒入人间。最先展现在大明宫的,是园子里的菊花。于是,在飘着菊香的中秋,武媚娘带着女儿、太子妃、韦丽娘去园子里赏花,婉儿自然也要随行的。
虽是傍晚时分,秋风吹来仍稍带暑气,太监侍女在一旁忙着打扇。菊色固然清丽,也不及这一行的美人花容。婉儿还是第一次见到太子妃,这个女人端庄且柔弱,气势还不如韦丽娘。走在武媚娘身旁的是太平和韦丽娘,太子妃跟随其后不见喜色只见怯意。偶尔武媚娘拉着太子妃的手以示亲昵,既便是恩宠也把柔弱的儿媳吓得面无血色。
“母后,今年的中秋宫中为何没有诗会?”太平愤愤不平道。
“你会做诗吗,还操心起诗会了。”武媚娘微微嘲笑女儿。
“我只是想看热闹。”
“那么,重阳节慈恩寺上菊花寿酒就有热闹看了。”武媚娘回头对她说,“婉儿,以前宫中的诗会都是你祖父主持的,这次上菊花寿酒我也让你主持吧。”
“奴婢的年纪,恐怕难以服众。”婉儿担忧自己的能力。
“如此,我先考你一下,就以重阳节献寿菊做首诗吧。”武媚娘笑道。
皇后下令自然不能推辞,其实她也不想推辞,嘴上说恐怕难以服众,心里面却早已窃喜。在宫中生活后,婉儿发现自己骨子里隐匿着贵族的虚荣。而这一切只有她自己知道,并用清雅秀静的举止将其极好的包裹起来。
“帝里重阳节,香园万乘来。却邪萸入佩,献寿菊传杯。塔类承天涌,门疑待佛开。睿词悬日月,长得仰昭回。”婉儿想了想,便作出了诗。
“不愧是上官体的继承人,此诗可以服众。”武媚娘含首称赞。
“母后,应该让大唐的公主来主持才是。”太平不服气道。
“只要你能做一首诗胜过婉儿,我就让你主持。”武媚娘逗女儿。
太平皱眉嘟嘴,半晌无声,然后羞愧地拉着韦丽娘去别的地方看花了。在后宫,太平与韦丽娘从小相识,韦丽娘又成了李显的皇妃,她们的关系既是姑嫂又尤如姐妹。婉儿深知一点,想在后宫待得舒心,这两位也是得罪不得的,就算武媚娘再看重她,也不可能为一个奴婢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