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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画心声总失真,
文章宁复见为人?
高情千古《闲居赋》,
争信安仁拜路尘。”
潘安正在疑惑此人究竟有何目的之时,祁弘已经开口吟出这首诗。
这是元代大文学家元好问的一首诗《论诗三十首·其六》,马玉敲记得此诗,就借用了过来,传授给了祁弘。
祁弘的声音洪亮,配合脚下的步伐,气势非凡。
顿时是嘘声一片!
“看上去好像很不错的样子,但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和潘郎相比!”大多妇人都是对祁弘嗤之以鼻,更有脑残粉对他是一阵嘘声,开口就骂,“长的如同未完全脱毛的猴子一样,就这样也敢和潘郎比试文采?”
“这……这!”这些妇人只是看热闹,但是潘安却是听的清清楚楚!
一瞬间,潘安的大脑已经失去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木头一般地站在那里不动,楞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自己的粉丝们,数息后这才反过愣来。
“你究竟是何人?”潘安瞪大眼睛惊讶问道。
西晋属于中古早期,这个事情是中国诗歌发展的重要时期。在两汉时期,文坛上占据重要地位的是辞赋,诗歌大多是来至乐府民歌,文人创作不多。进入三国以后,文人创作的重点转向了诗歌,诗歌在文坛上的地位逐渐与辞赋并重,蓬勃发展。
此时五言诗已经逐渐成熟并蓬勃发展,但七言诗却刚处于萌芽阶段,文人创作的几乎很少。魏文帝曹丕的《燕歌行》算是最早的最完整的成熟体七言诗。
而眼前这个小杂胡一出口,就是一首非常完整的七言诗,对仗工整,文字优美。潘安作为文学大家,当然非常了解其中的浩瀚崇高之处。
“仅仅从这首诗来看,此人之才,不弱于曹子昂啊,甚至在其之上,可比肩曹子建!”潘安震撼不已。
但是仔细品味这首七言诗之味,潘安一口鲜血就要喷了出来。这是赤裸裸地对他进行讽刺啊!
四年前,回顾三十年的官宦生活,仕途沉浮,一时心灰意懒,产生了归隐田园的意念,因而写了这篇《闲居赋》。这本是自己的得意之作,风姿高雅,在这里却是被这个小杂胡来讽刺他自己低下的品行,他的人品被贬的一文不值。
特别是这“拜路尘”三字,显得是如此刺耳,将他谄事贾谧描述的是如此生动形象,每当贾谧出行,在路边对着贾谧的车尘拜倒,马屁拍得如此出格。
这讽刺的如此准确而又形象,简直让他无地自容。好在这些妇孺哪懂得诗词歌赋,并不明白这首诗的言外之意,只能看个热闹。潘安迅速平息了心情,装作若无心事,厉声呵斥道,“来者何人,何不报上尊姓大名!”
“檀郎,你听好了,爷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乃博陵公、东中郎将府中一牙将是也!姓祁名弘!”祁弘直接喊上潘安的小名。
“你一个小杂胡,迁入中原才几年,竟敢也学我神州子民吟诗作赋!莫非是想成名想疯了!”知道了此人身份,原来不过是是个小小的牙将,不是王浚直系亲属后代,并没有什么背景后台,潘安心中轻松了许多,也更加大胆,直接是开口讽刺起来。
“是啊!这个小杂胡真是想出名想疯了!”
“潘郎,再吟首诗,将这个小杂胡知难而退!”
潘安的粉丝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对着祁弘一阵指责,看到自己的偶像动怒,她们当然是跟紧偶像的步伐。
这其中,包括徐等数个丫鬟,常在前院做事行走,自然认得祁弘的身份,知道此人是王浚爱将,此刻却是默不出声。
祁弘虽是乌桓人,但是祖先搬迁到中原已经三代,他现在除了相貌粗犷,和中原汉人略有区别外,其他言语和日常生活习惯,早已经和一般汉人无疑,他平日最恨别人骂他小杂胡。此刻听到这一群妇孺跟着起哄骂他小杂胡,真是暴跳如雷。特别是看到徐等人,本认识他却是装作不出声,更是心疼无比。
今日兵器并未在身,否则绝对将一杆九尺长枪,舞的是水泄不通,整个人疲惫不堪,方能平息心中的怒气。
若不是因为这潘安是府中客人,而这些妇孺关系复杂,也不能轻易得罪,他早已经是靠手中拳头来教教她们如何正确做人,
“呼哧!”祁弘猛地一声怒吼咆哮,拼尽全力,仿佛将所有怒气都释放出来,这一声巨吼,如同虎啸龙吟。
潘安和他的粉丝们,措不及防,突然一个激灵,连躲在数米开外墙檐下的马玉都感到一惊,欣喜道,“这一吼果真是气势非凡,大将之才!”
被惊吓住的粉丝们,很快又回过楞来,双方开展了一场骂战。
“小杂胡!小杂胡!小杂胡!”
“你们还不快快散去,聚集在此地,成何体统!”
“都滚啊!俺找的是檀郎!”
祁弘虽然一人难敌众口,但胜在嗓门大,一力降十会,气势上并不弱于这些脑残粉。
眼看这气势上就要弱了下来,这些脑残粉可不管什么后果,不知是谁最先的开的头,无数妇孺手中的水果、鸡蛋开始往祁弘身上打去。
祁弘虽然躲闪及时,但无奈这距离太近,再加上数量太多,很快身上就脏了一大片,气得只能发怒却不敢动手。
“哈哈哈!”潘岳大笑着走下台阶,有祁弘帮他吸引战力,他很轻松地从这些疯狂的粉丝中走了出来。
“君还记得张载、左思不?”潘岳又拿出了弹弓,双臂一伸展再一松,又是一道装逼的声音响起,“biu!”一声射入云层之中!
张载和左思也是西晋大才子,特别是左思是和潘岳并称西晋三大才子,不过这两人比较丑,他们学谁不好,偏偏也学潘安,每次出行也拿弹弓装逼。接着就可以想象,最终这悲惨地遭遇。《晋书》记载张载“甚丑,每行,石掷之”,另一个是左思,“左太冲,绝丑,亦复效岳游遨,于是群妪共乱唾之”。
潘安兴高采烈地离开,他可以想象到祁弘的悲惨遭遇,竟然敢在他面前装逼,长的满身毛,比张载、左思还丑,这比抄袭他的行为还要严重十倍,敢如此挑衅心目中神明一般的偶像,这些妇人绝对不会放过祁弘。
“别走!”祁弘大吼一声,迅速向潘岳冲去!
看到祁弘愤怒的脸扭曲成如同暴怒的狮子,潘岳身边的护卫不敢怠慢,迅速围住一圈,将潘岳护在身后。祁弘毫不畏惧,手臂青筋暴起,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样,奋力向前一撞,这四个护卫就如同被炸开一样,踉跄退后数步摔倒在地,其中一个护卫更是躲闪不及,直接将潘岳一起带倒,十分狼狈。
祁弘却是看也不看护卫一眼,径直走到躺在地上的潘岳身前,怒吼一声,“卿本佳人,奈何为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