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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现在不是英雄,代表不了将来!本王十分看好你们,还不赶紧快快请起吧!”马玉快步走了过去,连忙是扶起这三人。又安慰道:“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贾谧妻妾,本王尚且没有要了他们性命,何况你们这些文友!”
“好一个‘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这真是天下苍生之大幸!”张华心中真是感慨不已。
《晋律》又名《泰始律》,是晋武帝司马炎在泰始三年(267年)完成并于次年颁布实施的法律,是中国封建社会中第一部儒家化的法典,对后世法律影响极大,其中还有一条非常重要的改进就是减轻了“连坐”,除了谋反大罪之外,凡养子、养女以及出嫁妇女,一律不再受到亲生父母弃市罪的连坐。
但对于统治阶级来说,特别是封建社会的最高统治者,法律不过是应付老百姓的,维护他们的统治工具!
究竟如何判刑,不过是马玉一句话的事情!成王败寇,古来如此!
但是马玉能说出这样的话,这些人当然是非常震撼,至少说明了他的头脑非常清醒,并不是一味地寻找复仇的快感,没有大肆杀戮,拿贾氏众多门生故吏的项上人头来祭旗,而是非常理智地看清问题的实质!
当然也有人嗤之以鼻,毕竟现在洛阳城内,连小儿都知道,贾谧妻子,也就是太子的大姨子,是他曾经的梦中情人,现在已经半推半就收入后宫了,放了贾家女眷,还不是因为这一层裙带关系!“你若真是一心一意要做贤君,有本领连大姨子都给推出门外啊!”
“当今天下,虽然太平,但是接连大灾,流民四起,到处荒乱,四方蛮夷,正是蠢蠢欲动,先有秃发树机能叛乱,而又有齐万年之叛乱!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全靠诸公出力,匡扶社稷!本王也将视各位为肱骨之臣!”马玉端起酒杯对众人敬酒道。
“吾等愿效犬马之劳,誓死追随殿下!”张华为首的众人纷纷躬身起誓道。
“建功立业,就在当下!”在王敦带领带领下,众人高声吆喝,举起酒杯。
中国人自古以来,就是非常流行这酒桌文化,这古代更是如此,特别是晋朝时期门阀士族迎来巅峰,这些名仕在一起除了谈玄,就是饮酒作乐,高兴了喝、伤心了喝,团聚时候喝,离别的时候也喝,没有什么事情不是一杯酒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杯!
这应酬是少不了的,但是马玉作为国之储君,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然有特权,这就是权利的魅力,他可以只抿一口,任何人却不敢多说一句。
几杯酒下肚,王敦、陆机、陆云、刘琨等人已经脸红脖子粗,手舞足蹈,喝到了兴头上,刘琨主动请求吹一曲胡笳助兴,众人跟着一起和声,十分热闹。
也只有张华因为年龄大了要节制,王导是因为不胜酒力,不敢造次,这两人始终保持较清醒的头脑。
马玉毕竟是做客,张华作为主人,看到太子刚开始是激昂万分,现在却沉寂下来,看来他并不喜欢热闹的诚,这可与自己对他的了解不一样,只能说明他的心已经不在这里,看到众人正在兴头上,又不能立即散场结束,扫了大家的兴致,只能是关切问道:
“看殿下面色,莫非还有什么心事!若是不嫌弃,说于老臣听听!虽然不才,斗胆为殿下排忧解难!”
这三人找了一处避静处,马玉便开口道,“在座诸位皆是高门大族子弟,即使一时不为本王所用,将来一旦有机会,早晚一飞冲天,只不过时间的问题!”
“而本王所虑的,这天下只怕还有无数的寒门子弟,不管有多少经天纬地之才,只怕本王终身不知,更难以为本王所用!”马玉感慨万分。
西晋开国以来,大力推动纸张的普及发展,读书写字也不再是贵族子弟的专利!因为民间有越来越多的读书人!马玉可不想张宾、王猛那样的奇士,因为寒门卑贱出身,最终为异族建功立业,让人痛心疾首!
这都是有名有姓,还不知有多少奇人,埋没于史书之中!
王导连忙点头赞叹,“吾等同在饮酒享乐,殿下所虑却是苍生,真是自愧不如!”
张华却更加来了兴致,反问道,“天下之事,不可能面面俱到,这选入更是如此,要做到野无遗贤,确实难啊,不知殿下有何高见?”
马玉却是将问题抛给了王导,“阿龙有何高见?”
王导非常镇定自若道,“君主有德,自然四方老朝,野无遗贤,天下尽得其用,君主无德,则奸佞当道,沆瀣一气,忠贞之士,不得不退隐山林,明哲保身!”
张华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露出满意的笑容,这个王导又是把皮球抛给了太子,意思很明显,一切都还是要看你啊!你贤德,就有人才主动来投,你无德,就算是个人才,也知会磨洋工,出工不出力,明哲保身!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但好像又跟没说一样!
这就是这些古人思想的局限性,马玉知道不能再继续提示了,直接开门见山,向这位当世名相和另一位未来名相问道:“‘说操筑于傅岩兮,武丁用而不疑。吕望之鼓刀兮,遭周文而得举。宁戚之讴歌兮,齐桓闻以该辅。’傅说、姜太公、宁戚,这些在野之贤,后来都被明主发掘,于是用心辅佐其君,图霸天下,自身也得以功成名就!若是当日君主没有敲路过,没有发现他们,岂不是要终老山林,籍籍无名?”
马玉接着又加大了语气,“是否有某种手段,让这些在野之贤,无论是士族子弟还是寒门子弟,能够站在一个公平的平台上,展示自己的才华和报复,朝廷择优而取,选择天下之才为朝廷所用?”
“这怎么可能?无论如何,这些寒门子弟,怎能和士族相比!”王导不作思考,几乎是瞬间本能地急道。
张华却是默不出声,深深地沉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