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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四叶草集团现在要拆分,难道就是因为你那弟弟要掌管企业?”陈兴忍不住问道。
“不错,他要掌管企业,也容不得我呆在公司。”郑珏自嘲的笑笑,“这公司有我的心血,我又怎么可能不去争取我自己的一份利益。”
“你们俩虽不是亲姐弟,但毕竟也还是姐弟,有血缘关系,你弟弟那么做,还真是做得有些过分了。”陈兴摇头道。
“岂止是过分,用绝情来形容都是轻的。”郑珏咬着嘴唇,脸色发青的她,死死的抑制着自己的愤怒,“那晚酒里的药,说不定就是他下的。”
“不会吧。”陈兴吓了一跳,给自己的姐姐下药,陈兴实在是想不出弟弟会对姐姐干出这种事,关向荣就算跟郑珏闹得再僵,总归是有一份姐弟之情不是,至于做出这种事吗?
“甭管是不是,酒里被下了药,他肯定是知道的,酒是他让我喝的,我从包厢里出来,他还追了出来,当时你不也看到了,他拦着不让我离开,你说他会安好心吗?”郑珏咬牙笑着,“我是看出来了,我这个弟弟,前面要是有万丈深渊,他是一定会顺手把我推下去的。”
“他毕竟是你弟弟,他自己给你下药也好,或者看别人给你下药也好,这样做对他似乎没什么意义?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陈兴疑惑道。
“那晚宴请的那年轻人,陈书记你认识吗?”郑珏问道。
“哪个?”陈兴皱眉,当时他顾着扶着郑珏,也被关向荣所说的其跟郑珏是姐弟关系震惊到,当时还真没注意到其他人。
“就是那个剑眉星目,方脸大耳,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的男子。”郑珏形容了一下,她对林立兴的印象很深,京城显赫的林家,郑珏没理由不记住对方,关向荣来京城怎么会跟林家的人勾搭上,这点也让她疑惑。
“没注意,当时你说你被人下药了,着实把我吓了一跳,都没再去注意其他的了。”陈兴摇了摇头。
“哦,你没看到是嘛,他是林家的人,林立兴,在商场上颇有成就。”郑珏同陈兴说着。
“林家的人?”陈兴眉毛一挑,林家这两个字眼在他脑海里无疑成了颇为敏感的字眼,张家在走下坡路,林家这个后起之秀却是后劲十足,家族里人丁兴旺,人才济济,犹如晨起的朝阳一般冉冉升起,看起来还没到顶峰。
林家第二代的林振兴常被人拿来跟他老丈人张国华相提并论,现在随着老丈人步入中枢,这种议论的声音才相对少了些,但依然存在,以林家现在如日中天的气势,如今执掌发改委的林振兴已经被人认为早晚会跻身领导层的人选之一。
至于林家第三代,除了林朝阳这个第三代核心,林家的林国兴,同样让陈兴颇为关注,低调内敛,现在又听到郑珏说的这个林立兴,陈兴不得不感慨,林家真的是枝繁叶茂,关键是年青一代还很是争气。
“一个可怕的家族。”陈兴神色凛然,这是他听到林家这两个字后的感觉,张家被林家超过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又或者说,现在已经被林家超过了,张老爷子一走,张家其实已经从金字塔顶端走了下来,即便是现在那孙家,虽然孙家老爷子还在,但恐怕也不会轻易去触林家的锋芒吧,陈兴心里如是想着。
沉默着,郑珏很快将话题又扯回来,“不管是不是关向荣给我下药,可能都跟那林立兴有关系吧。”
“既然是林家的人,如果他也干这种下三滥的事,那是不是玷污了林家这两字。”陈兴拧着眉头,看了郑珏一眼,禁不住心头颤动,郑珏的脸离他很近,这样一个精致的女人,也许会让男人做出些不能以常理推测的事吧。
陈兴的话让郑珏沉默着,她所说的只是猜测,没有证据她不能硬推到林立兴身上,所以争辩这问题没什么意义,郑珏只是要跟陈兴叙述这么一件事情,以陈兴的智商,自会有其猜测,不需要她多说什么,她重点也不是想说关向荣和林立兴的关系。
“跟陈书记说了这么多,我想陈书记应该明白我那关向荣之间的关系应该糟糕到什么程度了。”郑珏沉吟片刻后又道。
“你们这姐弟之间的关系闹成这样,确实也是……”陈兴摇摇头,后面的话并没说出来。
“不是我要闹,是那关向荣逼我的。”郑珏面带寒霜,那漂亮的脸蛋上有着跟其绝美容颜不相符合的坚毅果敢,“所以该争的,我会争到底。”
“嗯。”陈兴点着头,听了郑珏说了这么多,陈兴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郑珏到底是要表达什么,他能猜到郑珏应该是有事找他,但四叶草集团拆分这种事,只能说是郑家内部的事,他有可能插得了手吗?
“陈书记,你到望山后,已经命人组建了旅游集团,看你的意思,是要重点发展旅游业了?”郑珏看着陈兴,近在咫尺的这张刚毅脸庞,让郑珏突然有些心动,只是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弭于无形,郑珏眼下的心思也只有公司,争取自己该得的东西。
“望山多山,不少山区的景观其实不错,如果好好宣传一下,吸引周边城市的短途游,应该是能有不错的效果的。”陈兴笑着点头。
“我们四叶草集团的重点是地产,但也不是只做住宅和商业地产,旅游地产同样有所涉及。”郑珏目光转动着,“日后同你们是旅游集团应有一定的合作空间。”
“郑总如果要来投资旅游地产,那我是欢迎之至。”陈兴笑了起来。
“如果我真到了望山投资,就陈书记到时候不欢迎呢。”郑珏突然笑道。
“我们政府和你们这些投资者的关系就跟商家和顾客的关系一般,只不过你们成了上帝,而我们就像是商家,专门为你们服务的,你说我对你这个上帝能不欢迎吗。”陈兴微微一笑。
“好,陈书记这话我可是记在心上了,就怕陈书记只是嘴上说说,到时候就不作数了。”郑珏目光停留在陈兴脸上。
“怎么会,郑总难道认为我是那种只会嘴上功夫的人吗。”陈兴摇头笑笑,“之前请郑总到望山考察,过后我可也是几次电话跟郑总联系,郑总应该知道我邀请你们集团到望山投资的一片诚心。”
“此一时彼一时,四叶草集团分拆后,跟以前的情况并不一样,我怕陈书记到时候态度就不一样了。”郑珏笑了笑。
“你们集团分拆是你们内部的事,这跟你到望山投资没什么关系,只要是来投资的,我们没有往外推的道理。”陈兴笑道。
“陈书记的话我记着了,等解决完个人的事,我会再到望山考察投资的事,到时候陈书记可得记住今天的话。”郑珏说道。
“那我就等着郑总再来考察了。”陈兴笑着点头,嘴上应着郑珏的他,听着郑珏这一番话,却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不管是哪个地方,招商引资都是政府工作的重点,对外来投资商都是竭诚欢迎,甚至要去求着人家来投资,望山这种穷地方,外来投资少,有企业来投资,那是真的要当成上帝一样去对待,郑珏作为商人,对这些应该都是再了解不过,但这会言语中有意强调的一个问题却是让他疑惑不已,四叶草集团纵使是拆分了,甭管郑珏掌管的是什么业务,对方要来望山投资,他还会拒绝不成,此刻郑珏隐约流露出来的意思,又或者说言语间暗藏的那一丝担心,还真是让陈兴有些不解了。
陈兴心里头疑问着,郑珏也回身坐好,神色依然有几分凝重,公司拆分的事,郑珏有自己的顾虑,她对关镇鸣这个父亲已经失望之极,前晚酒里下药的事,她打电话回去给关镇鸣,告关向荣一状的同时,她也想看看关镇鸣会是什么态度,但结果仍是让她失望,关镇鸣除了有些恼怒外,在电话里说了几句斥责关向荣的话给她听外,并没再说什么,并且最后还反而站在关向荣的立场说话,说关向荣可能也不知情,只凭这话,就让郑珏彻底的心灰意冷。
如今想来,关镇鸣曾有一段时间对她很好,那时候正是她创业初期,关镇鸣暗中给了她极大的助力,如果没有关镇鸣的支持,郑珏知道自己一个女流之辈,就算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在八九年的时间里就创下四叶草集团集团这么大一份家业,当时郑珏还一度以为关镇鸣是因为内心有愧,所以开始对她关心起来,并且帮助她的企业发展,现在想想,关镇鸣那时候应该是早就存了通过她给那宝贝儿子打下一份基业的想法,所以表面上开始对她变得关心起来。
现在关向荣已经长大成人,并且已经学成归来,经过近一年的时间,也熟悉了公司的事情,关向荣开始摆出了逼宫的架势,而关镇鸣这个当父亲的,这时候的真正态度也显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