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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离开阳台去了她的房间,母亲随即送来两杯咖啡,离开时还冲她使眼神努嘴,意思就是让她态度亲切一些,表现热情一些,不要再让黄明宇失望。她觉得真是好俗套,相亲这个词也越来越被她反感。
“为什么又要谈相亲的事?”车小玮不解地问。
“怎么,你对这门亲事不感兴趣吗?”黄明宇笑着反问。
“我……我好像不是明宇哥要求的类型。”车小玮含蓄地回复。
“这没有关系,我说的是相亲,不是相爱。”
“难道,结婚不是建立在相爱的基础上吗?”
“唔,原则上是这样的,但有时候,原则也是可以改变的。”
好轻松的说话口气,黄明宇好像一点都不觉得这种相亲有负担。可车小玮感到胸闷极了,她的原则不是那么容易更改的,怎么可以把结婚当成儿戏。他不打算爱她,却专程过来和她谈相亲的话题,究竟把她当什么了。
车小玮表示不明白他的意思,更不明白他所说的相亲。黄明宇看着她严肃的表情忽得一笑,让她放心并放轻松,千万不要觉得有负担,他不是来逼婚的。他今天来主要是表态,让她知道他对这次相亲的态度,也让她知道一些事,这样比较公平,他不想让她对这次相亲抱太大希望,也不想让她过于失望。
“请说吧。”
车小玮努力平静自己的状态,可是听到黄明宇接下来所说的话,又让她无法平静了。他表示他会接受这次相亲,虽然她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但她符合做妻子的要求,又符合父母的要求。其实在他的心里有所爱的人,但对方不能与他结婚,告诉她这件事是出自他的人品,他不想欺骗她。只要她不介意这种情感的存在,只要她愿意接受不相爱的婚姻,他们就可以谈婚论嫁。
又是候补的情感位置,难道她只能充当候补的角色吗。虽然这次的角色有所不同,可感觉是差不多的,黄明宇让她扮演的是周子恒妻子的角色。难道上天在惩罚她,让她转换位置去经历另一种情感的失落。车小玮感到窒息,感到冷,黄明宇现在说的话就像昨天下午说的话一样,只会让人心生冷意。
他能够这样坦白,也算是尊重她这个童伴,可这样的坦白更能刺伤她的自尊心,简直是在逼她拒绝这次相亲。这算什么,车小玮感到愤怒又无言可语,连一个适当的字也找不到了,面对黄明宇的坦白,她无论是答应还是拒绝,都显得很失败。
“我知道这种坦白会令你不舒服,但请相信,我没有恶意。”黄明宇看了看她,知趣地收起话题,“今天的话题就到此为止,你慢慢考虑吧,考虑好了再回答我。”
黄明宇走了,他似乎有点高估她的淡然,轻飘飘地过来说几句尖锐的话。她没有当面理直气壮地拒绝他,是因为愤怒之后,她很快又意识到自己并不比黄明宇高尚完美,在她的情感世界里不也存在过周子恒,只不过她现在放开了,而黄明宇还没有放开。
车小玮后悔没在阳台谈话,起码可以让阳光来消除黄明宇带来的心理阴影。为什么就不能给她一份既有尊严又有爱意的婚姻?和周子恒的方式相比,黄明宇的方式更令她难受尴尬,就好像直接告诉她,这盘菜是别人吃过的,要不要吃都随你自己的便。
她究竟是怎么了,情感的路要走到如此境界,在失望之余,车小玮又想起那张年轻帅气的脸,好像跟他在一起反倒有主角的感觉。那种感觉多好,让她有一种受珍视,受尊重的幸福感。可惜,可惜啊,她在心里轻轻地叹,叹息这种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