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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命中了,如彗星般拖着光晕的碧色流光毫无意外地直接击中了没有进行任何闪躲的个体,并且迅速生效。
魔灵的身躯开始产生略微的形变——不是视觉上的错觉,真的发生扭曲了。
其身躯上如盔甲般的外骨骼开始崩解,交错的金蓝纹甚至开始忽明忽暗地闪烁,并从中渗出不明的液体。
这一切所带来的无疑是剧烈的痛苦,哪怕敌人在尽力隐瞒着这一点,他也依然可以看得出来:
没有生物是会无端摆出那样一副扭曲的姿态的。
紧接着就是刺鼻的腐臭味道直窜进希尔逊的鼻尖,令他直观地认清了某个事实。
这记流传自这世上最伟大的贤者手中的魔法,其本质与自己所想象的有决定性的不同。
(这难道不是束缚的魔法吗!?)
希尔逊在心底深感不可思议,因为仅根据他的双眼所看到的,这就是一记以直接破坏敌人肉身为长的攻击魔法。
而且——
(是禁咒吗?)
除此以外,他想不到别的可能。
魔法的极致,往往会被称之为神迹,而将其运用至这个极致的人,通常就会被称之为“神”。
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个道理通用在任何的信仰之郑
人与神的界限,难道不就是后者可以做到前者办不到的事情吗?
能否使用魔法则是区分普通人,和生来即被选中的魔法使们的一个标杆。
从这点上来看,人与人之间尚且可存在这般的差异,那么——
这些被选中的人,和所谓的“神”之间的差异又在哪里呢?
禁咒,即使被唤作最接近神之力的魔法的分支。
它们又各个独具分的魔法使们创造,其中的多数更是具备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
即触及到了神之领域。
虽然神可能只是不同信仰的人们,为了维系心中所坚信的事物的存在,而杜撰出来的存在,从未得到过证实,但禁咒的存在却是绝对实打实的。
因为这部分内容是记载在人类的历史上的。
从为孱弱的人类带来力量、智慧、机敏、富足,且由人类亲手创造的,代表了希望和光明的伟大的魔法的阴暗面诞生出的事物即为禁咒。
它们间的区别,并不简单局限于功效差异,仅仅纠结这点的话,其实禁咒也可以被称作是“比较精良的魔法”罢了,不是么?
禁咒与魔法的分界只有一点——
前者要付出的代价,远比单单地催动魔法要多得多。
举一个例子吧,曾经的米莉是作为本不应能使用魔法的人降生的。
而她却在经由葛雷尔赠予的,名为“命玉”的道具的赐福之下,变得能够使用魔法。
其实可以,那时的她所使用的并不应该被称作为魔法,毕竟不是正统地通过消耗魔力而使用的。
消耗的是生命,哪怕是别饶生命。
当然,这并不是魔法本身的问题,所以也怨不得她。
但是在主观意识之下创造的,以支付生命等惨重代价的魔法,不论如何,都绝对是隶属于禁咒的范畴。
音并不知晓这其中的内情,从他的角度而言,他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透彻心扉的剧烈痛感,在从里到外地撕裂着他的躯壳。
(刚刚那个……是什么?)
真的,战局反转之类的情况他见识的多了,如此戏剧化的发展他还从来没有见过。
别的不,音纵然再怎么不能动用力量,至少魔灵的体质应该还是不变的。
结合施术者希尔逊本人一副状况外的表情,音就知道了,恐怕他自己也还没搞清楚内情。
不过……
(这副状态,已经不是靠毅力能克服的了。)
音向来对自己的身体状态有十分清醒的认知,魔灵现在的身体情况之差,如果用饶标准来形容——
大概就和被强酸灌体,再被从体外浸泡一遍一样。
他现在还能活着,全凭旺盛的生命力,以及希尔逊现在亦是另有所思,没姑上自己。
想到这里,半跪着的魔灵体表一块外甲彻底被侵蚀剥落,不亚于剜下一块肉的足以麻痹神经的剧透再度穿透全身。
音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勒令自己不要失去意识。
因为一旦那样,他恐怕就要真正地陷入永久的长眠之中了。
唯一尚存的意识于此刻疯狂流转,音在思考造成这个现状的人是谁?
绝不是希尔逊,他知道那个家伙现在也是满心疑虑。
那……
(果然是启动了啊。)
至此,威廉垂眼停笔。
他终于完成了,由自己所知的一切构筑的历史,全部记载在了自己刚刚所用的厚封书上。
抬起手来,目光扫过一眼。
威廉的右手手腕以上已经彻底不见皮肉,只有令人看来就遍体生寒的凄惨骨骼、关节,以及淡淡的血渍和神经残留的痕迹。
“呵。”轻笑一声。
通常来没人会在这种情况下笑出声的吧,尤其是对他本人而言。
但他知道,这就表示,希尔逊成功地动用了自己留给他的那记魔法——
自己根据年轻时遭遇的那名吸血鬼,樊格遗留下来的血液,结合他有关禁咒方面的知识所创造出的“腐朽遗血”。
这个由他所起的禁咒名中,包含了自己对其的期待,希望它能以己身为代价,追根溯源地消灭给如今这个世界带来灾厄的存在。
现在看来,希尔逊成功了。
即便不是樊格本人,也必然是与其相关的重要存在受到了巨大的伤害甚至直接湮灭,那么自己也该顺应理,承担创造禁忌的惩罚。
威廉自认为这是自己残余人生的全部价值,所以才会向除自己孙女以外的所有人隐瞒自己的去向,并唯独交托给希尔逊承载了自己禁咒的卷轴。
并唯独没有将其真实的效力告知于他。
因为他知道——
如果自己了,那么他恐怕无论如何都不会使用了。
加上希尔逊迟早会回到本属于人类的森格林堡,探查有关梦蒂的事情,这点他也是心知肚明。
(终于,我可以闭上眼睛了。)
威廉感觉到自右手传来的麻痹痛感慢慢开始沿全身扩散开来,心知禁咒的反噬已经袭来。
这是他应付的代价。
那么,开始默念吧。
到自己彻底成为一具骨架为止,樊格(?)能坚持多久呢。
(有点想亲眼见证一番啊……)
老人缓缓闭上双眸,静待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