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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科洛诺斯行了百来米,司流便看到了时间之主,不过……
“骗鬼呢这是!当我没读过书啊?这哪里是时间之主啊?这分明就是……”司流一手指着那人,对科洛诺斯喊道,“时光老头啊!”
此人的打扮还真就是时光老头,一身宽松的长袍,头发胡子眉毛皆是雪白,一脸慈祥,背后悬空飘着一个巨大的时钟。
“呵呵呵,虽然看起来不像,不过我确实是时间之主没错。”老头儿道,他的声音很典型,游戏或者电影里那种睿智的长者,多半都是这种嗓音。
他转头向立在一旁的科洛诺斯说道:“你先下去吧。”
科洛诺斯微微欠身,下一秒,他已经消失不见。
司流却看得出,这时官刚才是没有得到命令,所以不敢动。他不得不收起轻视之心,重新审视眼前的老人。
但不论怎么看,他都非常普通,长得慈眉善目,气势远不如那科洛诺斯来得强,除了背后的钟表外,完全就跟普通老人没什么两样。
“异界的旅客,陪我走走吧。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老人道了一句,也不等司流回答,便转过身,背着双手朝远处走去。
司流确实满心疑惑,只得快步跟过去。他环顾四周,这广场附近一个人影都没有,刚才的科洛诺斯也已消失不见,眼前的老头儿毫无战力的样子,不如……
他悄悄掏出了卡尺,轻手轻脚走到老头儿的身后,双手抡起卡尺便朝那人颈后击去。这一下下手极重,若是砸在一个普通人身上,必然像之前的血尸一样,骨头都要破个洞。
当然了,司流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若这是个普通boss,或者时间之主的某种投影之类,受此一击很可能会重伤,那么通关就毫无压力了,只需要再掏出斧子将其砍碎。若这是时间之主的真身,那么以自己一级的战斗力估计连他的防都破不了,而从他之前的态度跟讲话来看,是有意跟自己交谈,估计也不会太为难自己。比较糟糕的状况就是……他出手把自己给秒了,这个的概率应该很小,要动手的话之前的时官就足够了,自己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将各种可能的情况都思索了一遍后,司流认为值得一试。反正最大的损失也不过是剧本失败了而已,他现在只有一级,根本没什么能掉的东西。但若是成了,那收益可能就夸张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就在手中卡尺距离那老人的脖颈只剩零点零一公分时,司流只觉眼前一花,手中紧握的触感消失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却看到那老人的背影已在数米之外。
“瞬移?不对……我的武器呢?”司流心中大惊,惊疑不定时,却有一把声音传入耳中。
“异界的旅客,陪我走走吧。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
“这……”司流此时才发觉,并不是那老人瞬移到了远处,而是自己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他打开行囊一看,卡尺果然正安静地躺在里面。
“我去……时光倒流?在自己受伤害的前一瞬,把时间移回到之前么……”
“这能力已经近乎无敌了啊!不管面对的敌人多强,自己就先立于不败之地了……这货果然是时间之主么……”司流按捺住心中的震惊,再次跟了上去。
来到老人身边与其并排走着,司流偷偷斜眼去看,他仍旧满目的慈祥,对于之前司流的行为似乎并不知情,或者说……毫不在乎。
“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我们的时间多的是。”老人开口道。
“嗯……这个城市,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之前萨摩迪尔所躲藏的地方?”司流问,虽然他通过种种迹象已经基本有了答案,不过还是得听听这时间之主的回答才能完全肯定。
“没错。这里就是萨摩迪尔所抽离的城市,秩序之河与混沌焦土的交界之地。说起来,我捉回萨摩迪尔,还是得到了你们异界旅客的帮助呢。”老人回道,说到后半句时,还似笑非笑地看了司流一眼。
“呵呵呵……应该的,应该的。”司流自然知道老人所指的是谁,他傻笑几声,又问道,“据我所知,那名前时官被抓已经是很长时间以前的事情了吧?那这个城市为什么还是现在这样子?”
“是啊。你们异界的时间流动我不清楚,不过……多元宇宙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老人背着双手,像普通老年人饭后遛弯一样慢慢踱步。虽然如此,司流却需要快步走才能跟上,同时,他察觉到了老人话中的含义。
“你的意思是……这城市的时间,跟多元宇宙的时间……没有同步?”
“呵呵,确是如此。”老人轻笑道,“萨摩迪尔曾是我手下最强的时官,他用尽全力,将这城市剥离出来,又拼上半条命召唤出了恶魔之门。”他回头看了一眼广场中心那扇漆黑的门,脚步未停,“所以,这里既不归于时间,也不归于混沌。也正因为如此,有些平时不方便使出的力量,可以用在这里。比如……将时间减缓到近乎停滞。”
听着老人的话,司流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他继续问道:“你这么做,是为了?”
“为了等你。”老人站定,转身直视司流的双眼。
“等我?”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存在了多少年,也不记得什么时候起便被称为时间之主,更不记得之前的名字是什么。”老人没有回答,转身再次踱起步子,用讲故事的口吻说道,“虽然被称为时间之主,其实说是‘时间的仆人’或许更恰当。”
“时间的长河永不停歇,偶尔,河中会出现些许的漩涡,河面也会有不时的波浪泛起。”老人轻轻挥手,广场上方的光带以某种莫名的规律转了几次,光线愈亮,驱逐着城中的黑暗,“而我的职责,便是抚去这些波浪,平息河中的漩涡,与真理法庭一同维系着多元宇宙的平衡。”
听老人提到“真理法庭”,司流心中一凛,他熟知惊悚乐园这游戏的背景,可从未听过四柱神之间有什么交情。
“但是慢慢的,我开始有种感觉……”老人抬头望着星空,眼神深邃。一时间,司流只觉四周突然变得寂静无比,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跟呼吸声。
“我感觉,仿佛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着既定的轨迹,仿佛我亿万年的存在只是虚无。”
“这尼玛……”很显然,老人的这话司流没法接,他只能在心中狂吼,“搞什么啊!这剧本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只想开开心心玩个游戏啊,遇到个npc居然能看破第四面墙!闹哪样啊!”
“就在不久前……我……预见到了自己的死期。”时间之主虽然是神,但他还没有能力听到别人的心声,继续讲道,“死亡并不可怕。事实上,早在这一代的四柱神之前,我已经见证了无数‘神’的陨落。”
“但是,隐隐有个声音告诉我,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完成……或者,是交付给你去完成。”老人把视线从星空移下,看着司流道,与此同时,其背后的钟表上,最长的一根指针“咔嚓”走了一下,这也是司流第一次见这指针移动。
司流此刻已经逐渐冷静下来,他试图尽量从时间之主的话中获取更多的情报,例如“这一代的四柱神”,话中意思显然是之前还有过其他的众神,但并不被人知晓,游戏中也没有过介绍。
“不知时主大人?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呢?”司流问道,时间之主乃四柱神之一,是这游戏里地位极高的唯一性数据之一,能与之结盟的话好处自然是不言而喻。
“你不需要刻意去做些什么。”老人说着,左手轻握,一支权杖便凭空出现在其手中,这权杖造型简约,通体呈银白色,杖身与伊丽莎白手中那支有些相似,不同的是顶部不是宝石,而是一只表盘,上面没有刻度,只有一根指针。
“相反,我会赠予你这个……”
就在司流以为自己成了小说中的主角,进副本遇到的第一个大boss就送给自己逆天神器,从此可以一路开着主角光环,见神杀神,见佛杀佛,王霸之气引来无数美女投怀送抱,走上人生巅峰时……
老人将权杖横在胸前,用一种与之前的截然不同的口吻说道:“时间永逝,秩序长存。吾以时间之主、时间长河的守护者、多元秩序的维护者之名……”这声音虽然是自他口中说出,但却空洞无比,毫无感情,就像完全换了个人一样。说话间,时间之主已缓步走到司流身前,用权杖顶端轻触后者的左肩。
“封【司流】……”司流侧头去看,权杖之上,亮起淡淡的白光,“为【时官】,号【未】。”
老人的话音刚落,司流身周白光骤起,其身后浮现出十二个光点,排成环状。
与此同时,老人背后凌空浮着的时钟指针也开始急速转动,几秒后,数根指针停在了同一个方位。同一时间,司流身后光环的同样位置,在那里的光点中显出一个字,正是“未”。
这个字显示出来后,其余光点便渐渐暗淡下去,直至消失不见。随后“未”字便与白光一起融入了司流身体里面。
除了白光耀眼,司流……什么感觉也没有。他打开游戏菜单,等级还是一,看看经验,没有,看看游戏币,没变动,打开行囊,还是原来那几件武器跟手电。
一怒之下,司流掏出斧子,指着那老人吼道:“老头儿,你耍我?!”
“呵呵呵……”老人却是毫不在意,说道,“你也不必装模作样,。等你遇到了,自然会知道该做什么。”
司流自然不是真的生气,他只是做做样子,以尽可能多的套出点话来。眼见行不通,他收起斧子,干笑两声,“哈哈,开个玩笑而已……”随即话锋一转道,“不过,我凭什么要帮你?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我不需要给你什么好处,你自然会去做。”老人手中的权杖慢慢变淡,直至消失,他深深地看了司流一眼,“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拒绝的……”
【当前任务已完成,主线任务已全部完成】
【您已完成该剧本,60秒后将自动传送】
看着时间之主慢慢踱回广场中央,司流知道,再待在这也问不出什么更多的信息,便直接选择了立即传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