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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对方随时都能从另一个方向突袭过来,但是司流这一回却没有办法躲避。一来刚刚的刀伤还没有好利索,行动多少受到一些影响,二来司流压根儿不知道君悦会从哪里冒出来,对方的速度别说跟上了,甚至连用眼睛看都看不到,双方压根儿就不在一个维度上。
这种情况下,就算随便选一个方向来进行躲避,估计也有很大可能羊入虎口,撞在对方的小刀上。
因此司流干脆站在原地没有动,全部注意力都在往五感上放,感受着周围一草一木乃至空气的流动,试图以此来判断对方的动向。
还真就让他感觉到了,只不过并不是因为其感知的出色,而是因为君悦显出了身形。
“守株待兔可是不会有作用的。”君悦站在司流身后约三米左右的位置,将手里的小刀抛至半空又接住,“上次会被你抓住主要是情报不足,但是在知道你有这样一个器具之后,你觉得我还会再次踏进陷阱么?”
他还用手指了指地面,那里的草叶之下,司流已经将小艾分成的结界组件埋伏在地面上,只待对方从背后偷袭,就能在一次将其关进结界当中,却不料就这么被对方给识破了。
“啊,试试又不花钱,对吧?”司流回身,看着一脸轻松惬意的君悦,轻叹口气道,“我还是不明白,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这绝不是人类应有的速度。”
“你就当我是突破了人类极限就好了。”君悦回道,“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你觉得自己有什么胜算么?不如趁早放弃回家去吧,我可以留你一条生路。”
“回家?放我一条生路?”司流不气反笑,“有家人的地方才叫家,而没有重要的人,那就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而已……敏捷型的敌人是我最不想遇到的一种类型,但既然你执意阻我的话,也只能竭尽全力来打败你了。必要的话,就算用出一些限制级的力量也在所不惜。”
随着他的说话,小艾组件慢慢从地上升了起来,既然已经被对方识破,那么继续偷袭的打算可以直接放弃了,还不如发挥一点更有效的作用。这些金属器件迅速旋转、扭曲、变形,仿佛那不是金属做成的,而是一堆细小的积木搭在一起,升到司流胸腹位置时,它们已经变成了一堆形状不怎么规则的几何体,环绕在其身周转动着,倒是跟他曾经拥有过的灵能武器“答题之魂”骰子有些像,不过数量更多,体积则是更小。
“哦哦,明知道速度跟不上我,还打算用更主动的战斗方式么?”君悦咧开嘴角笑了笑,“那就如你所愿好了!”
说完之后,君悦的身影又一次消失了,消失的毫无踪迹可循,不过由于不是第一次见,这一回司流已经没有那么惊讶。
事实上司流什么感觉都没有,因为他不知为何被对方的一个词给吸引了注意力,几乎是全部的注意力。
“如我所愿?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只想赶紧找到小雨然后回家去啊……然后每天就打打游戏做做饭,没事出去抓个鬼降个妖,过上平淡的生活,再找个姑娘一起生活……”司流的目光逐渐失去了焦点,“说到姑娘,其实阿秀就挺不错的啊,肯定是贤妻良母类型的……对了,小雪……但是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跨维度这种事情,还是饶了我吧……说起来,小雨也迟早也要嫁人的吧,我先提前为未来的妹夫默哀吧,娶这么个暴力女……”
这个瞬间不算长,但不知为何司流的思绪飘出去了很远,想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究竟是为什么。
直到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时,才将司流从遐想状态惊醒过来。
方才的两秒左右时间里,君悦自司流的四周攻来,瞬间砍出了四百多刀,然而每一刀都被半空中飘荡着的金属几何体给挡了下来,不过在这些金属上也留下了不少划痕。
“可以,这些小东西挺能干啊。”君悦站定,抬手将小刀放到唇边,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你还说我不是人类呢,你自己又如何?这是人类应有的科技水平么?据我所知光是保持一个物体在空中的纯粹自由运动已经是极限了吧,何况还这么小,你以为你是钢铁侠么?”
“咦,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司流回道,“对了你刚才是舔到自己的刀了吧?忘了跟你说,这些小东西上面都是带着剧毒的,你现在快点去医院抢救还来得及。”
“哈?”君悦当时就愣住了,目光有些呆滞地看了看手中的小刀,这一看感觉似乎确实颜色有些不对,而且刚才确实直接接触了对方的道具。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舌尖真的感觉有些麻了起来。
“哈哈哈,跟你开玩笑的啦,像我怎么穷的人,怎么可能买得起毒药么?”司流大笑,“大概是因为接触而带上电了吧,你也知道,机器还是要靠电能来运行的。”
“你这家伙……”君悦的脸色又认真了几分,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还能说笑,看来你还没意识到当前的局势啊,不怕告诉你,刚才我只出了一半力而已,你觉得那些小东西还能替你挡多久?一分钟,还是两分钟?总有耗尽能源的时候吧?到那时我一定要把你砍成碎片!”
“你大可以试试。”司流老神在在地说道,“老实跟你讲。它们连续防御一个月都没有压力啊,把你累死你都砍不到我!”
虽然司流嘴上这么说,而且极有信心的样子,但是其内心只有自己知道……那就是,小艾以这种方式的运行,估计顶多再撑五分钟,而到了那时候再面对敌人远超自己的速度,又想不到应对方法的话,结果就不好说了。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么难缠的对手啊,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是个很强力的狩鬼者了,结果只是井底之蛙么?”司流心中再次闪过种种念头,“小雨怎么办啊,没办法找到了么……还有阿秀,她现在昏迷着,敌人应该不会这种时候动手,但是就算清醒,她可能也没办法应对这种速度型的对手吧……我……我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的,而且想这么多奇怪的事情……?”
君悦可没有管他在想些什么,依然再一次展开了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手中小刀挥舞地快如闪电,就如同一时间出现在了司流四周一般,哪怕进行防御的小艾组件足有八个,却也逐渐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而且情况比司流预计的还要糟糕,照这种情况继续下去的话,别说五分钟了,两分钟都支撑不下去,而一旦失去了小艾的防护,其本人立刻就会变成待宰割的鱼肉。
“感觉完全束手无策啊,怎么会这样……”司流皱眉,“大概这就是一般人在面对闪电侠时的感觉?漫画里或许还能看,但是在现实中有这样的速度,简直就是不合理的设定啊!我没有任何办法让攻击追上这种速度……”
“我能感觉到你这些小东西的速度在变慢。”君悦道,“说什么能撑一个月,果然是在吹牛吧!也是,就这种体积,内部又能储存多少能量呢?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够让我吃惊的了。”
司流无言以对,这种情况下就算嘴遁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因为改变不了小艾就快失去动力的事实,他心道:“极速者果然就是bug啊,除非有同一级别的速度,否则根本没办法应对,这种设定压根儿就是失败的……”
司流闭上眼,几乎已经放弃,不管他怎么想,都没办法理解对方那宛如瞬间移动一般的高速度,以及疾风暴雨般的迅猛攻击。
这时候,阿秀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她喊道:“司流,你在干什么!干嘛站着不动啊,他要砍你了,快躲开啊!”
司流闻言睁开了眼,看到阿秀已经从地上坐了起来,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这边,他想:“哦,阿秀已经醒了啊,但是她也应付不了这样的敌人啊……”这时候,他突然注意到了另外一点,“等等,阿秀能看清这家伙的攻击?”
司流丧失了不少的斗志再次凝聚,但是在他的眼中,君悦依旧是在以难以分辨的高速度一边移动一边攻击着,照理来说他自己的硬实力是要高于阿秀的,动态视力亦然,因此司流有些想不通阿秀为什么会那么说,难道是之前被控制的后遗症还没有完全消散,并产生了幻觉?
君悦神色不变,还能抽空嘲讽两句:“怎么,你的小女朋友醒了呢,但是她也帮不上忙的,规则限制只能一对一的战斗。不过你放心,等杀掉你后,我自然会去料理她的。”
阿秀的确有些着急,她想上来帮忙,不过腿脚都有些软,站起来都费劲,更别说用技能了,因此也只能从旁加油助威了。
“司流!你干嘛光站着不动弹啊,他明明那么慢你怎么不躲啊!”阿秀喊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家伙这么快的速度,为什么阿秀会说他慢?莫非阿秀的动态视力远超过我?没这种道理啊……”司流脑海中继续运转着,各种念头跟想法开始汇聚,包括自从见到君悦这家伙开始的种种情形,而一个想法逐渐清晰了起来,“等等……如果这家伙真的并没有那么快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我变慢了?”
这个念头一升起,种种可疑似乎都迎刃而解了,因为君悦并不是拥有着逆天般的超越人类的速度,而只是将司流的速度与认知拉到了一个极慢的地步,这也解释了为何阿秀能够看到他的动作,因为身在局外的阿秀可能并不受影响。
叮叮几声响,小艾的组件在高强度运行之下终于耗光了能量储备,纷纷坠落在地,暂时没办法进行防御或者释放结界了。
而君悦带着笑,又一次将手中利刃递了过来,并说道:“看来结束了。”
但这一回司流并不准备束手待亲了,虽然还不能确定百分百推论正确,也没想明白对方是怎么动手影响自己的,但那都不重要,只要对方的确是通过某种手段影响了自己的判断,那就有办法解决……
在君悦手中的小刀即将切到司流的身体时,他陡然感觉到了一股堪称磅礴的能量爆发,自对方体内翻腾而起,由内而外地喷薄粗来,甚至笼罩了周围一定的范围,伴随着这能量还有司流的一声尖啸。
“我擦,这是要爆衣还是要变身超级赛亚人啊?”君悦一惊,他自然能感觉到那能量的强大,硬拼绝对是不合适的,待在附近都可能有危险,因此他果断地双足轻踏,往后放飘出十多米远的距离。
这一幕确实颇为震撼,黑色的能量翻腾着,将地面都侵蚀出了一个坑洼,若君悦没有及时后撤,很可能直接被这能量爆发给打死。
这攻防一体的招式名为“无双乱舞”,属于司流以前从游戏中习得的技能之一,主要原理便是利用瞬间的气劲爆发,来解除自身所受到的种种限制,当然了无敌的效果并不存在,因为没有条件的无敌这种事情在现实中压根儿就不会存在……
在用完无双乱舞之后,不管是自身受到的物理型控制,还是精神系限制,都会被瞬间清扫一空,因此司流感觉到了精神的一片清明,就像放下了某种枷锁,之前的有些不健康的精神状态也消散了,人也重新回到了一贯的状态。
“有意思……”司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又看看不远处的君悦,“你是什么时候做的?”
“什么什么时候,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有些听不懂……”君悦装傻道。
“就算不说我也猜得到。”司流沉吟了数秒,“果然是你第一次控制阿秀,然后试图偷袭我的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