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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平在洞里穿行,重新回到黑漆漆,四下没了景物,反倒让他安静下来,可马上耳边传来了公鸡鸣叫的声音。
眼前一亮,自己到了一个院子里,一个熟悉的模糊影子,拿着板子狠狠的抽打自己身体,奇怪的是自己不但不感到疼,反而带着一丝丝的爽意。
人影手上慢慢停下,似乎带着不忍,可在二平看来这摆明了就是打没力气了。
“继续啊,我怕你怎么地?”
叫嚣刺激了人影,久违的爽快感又回来了,人总是在经历苦难后,得到的成果才更让人感到难得。
二平此时就是这样,惬意的享受着人影的蹂躏,忽而,又来了一个人影,一把拽住了之前人影,两人一番拉扯,那块板子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你们一会再闹行不行,先打我几下,哪怕两下,一下行不行?”二平快要疯了,身上难受无比,却只能靠着别人才能得到卑微的安静。
两个人影蹲在地上,水珠子从他们脸上成片的掉下,在地上溅起一阵阵灰尘。
“别走啊。”二平一手拉着一个人影的胳膊,实实在在的感到了掌心里的冰凉。
人影稍作犹豫,然后就是心有灵犀的拍落自己的手,闪身离开,如同一道幻影,瞬间没了踪影,只有晃动的门提醒自己刚才有人来过。
追出门去,一道矮墙挡在自己面前,上面有咕咕的声音,望过去见是两只灰毛的鸟,自己伸出手,居然就被自己摸着了。
兴奋起来,两手分别把他们搂在肚皮上,跳起来就是一抛,意料中的腾飞并没有出现。
两只活生生的鸟,凄惨的叫了两声,石化了一般,扎着猛子掉在了地上。
“哗啦。”像精美的瓷器被打碎了一样,二平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明明就是好好的。”
二平一片片的捡起地上的碎片,却发现他们已经连部位都混在了一起,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啊。”二平的两手被碎渣扎出血点,那边矮墙上却站起来一个熟悉的人影来。
“桀桀,桀桀。”
“大爷?你怎么在这。”
二平脑精错乱,眼前的人也开始快速变幻起来,有婶子,大爷,自己爹,还有毛大爷,德思,爱春,最后定格在一个女人脸上。
“嫂子,拉我上去,不要放弃我。”
拐杖已经开始偏移,晃动的厉害,脚下面却蹬不住一点东西,滑滑的,无助的溜。
“这样下去咱俩都会被吞噬,只能委屈你了,二平,不要怪我,你放心,我想做的事,我会帮你完成。”
“别,我还有希望的,拉我一把,你不了解,我其实应该就是我婶子的孩子,我早就知道,我还没敬孝,还没有娶媳妇,还没有给陈家传宗接代。”
“哈哈哈,陈家,你也配,你这个野种。”大爷不知道从哪跳出来,狰狞的脸很吓人。
“他不姓陈,他姓潘,我的孩子我决定姓什么。”
“凭什么,金莲,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孩子我带,但是必须跟我姓。”
“闭嘴,你没说话的权力。”
“你也闭嘴。”
“啊,你们都给我闭嘴,我到底是谁,你们又是谁,通通给我滚蛋。”
二平终于爆发了,面前的人无一例外都被他挥舞的拐杖扫中。
“哗啦哗啦。”碎片掉落一地,二平眼睁睁看着一个个熟悉的人,自脸上开始,片片碎裂,而后变成地上的垃圾。
“呵呵,没了就安静了,都走吧,走吧。”
二平转身离开,却发现自己在原地踏步,手里的拐杖也半天拿不起来。
眼皮受到亮光的刺激,半天没回过劲来,终于,试探着,鼓起勇气,撑开眼皮。
“这。。。”二平眼前是一个池子,碧绿色的水面上,飘着几条怪鱼的尸体,偶尔从里面冒起几个泡泡。
“喵呜。”二平转身,看见嘴里叼着一条小鱼,黑黑毛一身,不是黑子又是谁。
“你小子,原来早来了啊。害我掉进这个鬼地方来,该打。”
“咔嚓。”随着黑大王嘴里的鱼被他咬成两段,一个人影隐隐绰绰的飘起来,黑大王早拱起身子,后腿一蹬,二平还没把那个影子看清楚,已经被黑大王一口吞了下去。
“嗝儿~!”看着黑大王舒服的打出一个嗝来,怎么都想不明白,鱼里面怎么会有人影。
“啊!”身后又传来尖叫声,不用问这是林音儿。
想不到她居然为了自己,也跳进洞里来,心下感激,忙跑过去,想要接住她,免得她像自己一样被摔屁股。
脑袋看着从里面,手还没来得及伸过去,里面已经射出了一个灰白的一团。
二平仰面倒在地上,脸上趴着一个无辜的动物,除了那个短尾巴乱晃,三瓣嘴幸还能是谁。
刚要推开幸,起身揉揉被撞疼得脸,马上又被洞里激射而出的更大一团砸倒。
“额,你是老天派来折磨我的吗?”
二平早看清了,全身挂满符纸,手边一根五色大鞭子,是林音儿无疑。
只是,平时看着苗条的嫂子,这重量可有待商榷,尤其是双膝跪在自己肚皮上,直怼的自己胃肠翻滚,疼了个死去活来。
“嫂子,你缓过来就起来,行吗?”
“喂,嫂子。”
“醒醒了,胖子。”
“再不起来,我,我也起不来啊。”
“不要逼我,我唱了啊。”
“大姑娘美了美了,大姑娘浪,大姑娘走在那,青纱帐。。。”
二平攒足了力气,吼出了,以前人神共愤的黑土地神曲,马上就惊喜的发现,林音儿的眼皮在跳动。
“谁啊,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啊,才几点就嚎。”
林音儿伸了个懒腰,这才发现面前躺在自己腿下的二平,还有旁边的一猫一兔。
“你们看我做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喵呜。”黑大王和幸听话的撤走了,独留下二平哼哼唧唧的喘气。
“那个,你看看,没有金刚钻不要揽瓷器活,撞着了吧,下次可得警醒着点。”
林音儿装着随意的从二平身上下了地,后者则一阵白眼飞来,嘴里喷出来一股白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