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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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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景世内心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C像之前累积的不安,面对陆天择时隐忍下的阴暗,全都在看到季渊和从屋里走出来的瞬间爆发!

他比谁都清楚陆天择房里只有一张床……而季渊和那司马昭之心,一直以来就连藏都懒得藏!

景世像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狮子,露出威风凛凛的爪牙猛然扑了上去!

他一把揪住季渊和的衣领:“你最好不要现在惹我。”

季大少冷哼一声,伸手夺回自己的衣服:“现在私闯民宅的是你!……别忘了,派出所离这不过五分钟。”

他插着双手靠在门边,神情相当敷衍:“好走不送。”

却见景世冷冷看了他一眼——

“那你就……报警吧!”

季渊和骤然一惊,景三爷已经一个利落的过肩摔,将他狠狠砸进了抱枕堆!

“景世!操!……你疯了!”

“有本事你就报警!”景三爷冷冷嘲道,“你们两现在,哪一个能见警|察?”

季渊和体能并不弱,刚刚是猝不及防,此刻火气上来,立刻一脚踢上了他的膝弯,景世踉跄了一步,却依旧固执地伸手打开了门。

“艹!”季渊和低咒一声,翻身就要去拦,“等等!”

-

然而景世还没迈开步,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身后的季大少消音了。

房间里漆黑一片,景世条件反射的伸手捞住那人,鼻端已经嗅到了陆天择让人熟悉的味道。

景世瞬间心头一颤,下意识加大了手臂的力度!陆天择却猛地一推,用力挣开了他。

“天择?……”

“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陆天择的语气过于冷淡,简直不像是他之前认识的那个人。

景世竭力维持着理智,道:“我来问清楚……”

“没有什么好问的,”陆天择打断他道,“是我做的。”

-

季渊和靠在打开的门边,背光的眼里神色一片晦暗不明。

陆天择毫无感情地继续道:“偷图纸的人是我,要陷害你的人也是我……我之前都是骗你的。”

景世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他像被迎面一刀捅在心口上,不仅伤口狰狞,连心都要跟着一起裂开了似的!刚刚对付季渊和的气势和身手碎了满地,他低声道:“你别闹……”

“天择你别跟我赌气……”景世僵硬地笑了笑,艰难道,“有什么事你告诉我……你跟我说清楚……”

陆天择又一次打断了他:“你很清楚,能做到的人只有我。”

景世张了张嘴,握紧的拳头青筋突兀。

-

之前受伤的地方好像被牵动了,没有彻底长好的伤口疼的几乎要阻碍呼吸!尖利的刺痛感像是藏在身体里的一株植物,扎根发芽,破开每一寸肌肉皮肤,狰狞地啜饮着他的血液。

“我……不相信!”嘶哑的低吼终于从胸腔深处冲了出来,将景世原本低沉好听的声音拉扯得有些失真。

景世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然而出口的质问却仍旧一句比一句大声:“怎么可能是你?!为什么?!是有人逼你的对不对?……那么多天,那么多事!我不信你都是装出来的!”

“陆天择!你说啊!解释啊!你他妈哑巴了?!”

他每问一句,便往前走一步,咄咄逼人地把陆天择一直逼到了墙角,继而“咚”地一声一拳砸在墙上!

“你怎么可能骗我?!”

“咚!”他太阳穴上青筋直跳,似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克制住了更为粗暴的举动。

“说啊!说你没有!”

“咚!”

“你怎么能骗我?!我那么……!我!……”

他伸出双手捉住他的肩膀,仿佛要忍不住椅他撕裂他,好看清楚内里的颜色。

陆天择一声不吭,只在景世不断加大手上力度时微微皱了皱眉。

季渊和在身后凉凉道:“你掐疼他了。”

景世像是被人猛然泼了一桶凉水,手上骤然一松,却又仿佛舍不得放开他般转而捉住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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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黑暗中长久对视,好半天,景世才嗓音沙哑地出了声:“你那天,接受了我的戒指……”

陆天择道:“是骗你的。”

“你亲我……”

“骗你的。”

“你照顾我……”

“也是骗你的。”

景世嘴唇颤抖,双眼通红,沉默了片刻,轻轻放开了他的胳膊,似乎用尽力气才再次发出声音:“陆天择……你不能这么对我……”

陆天择抿着嘴,没有说话。

-

景世几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陆天择的卧室走下楼的,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差点踩到了什么东西。

那东西柔软地绕着他的腿转了几圈,又仰起头对他“喵喵”地叫了两声,像是安慰。

“汹?”景三爷蹲下身,摸索着抱起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猫。

展汹在他膝头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翻过肚皮满足地伸了个懒腰,指挥着铲屎官之一给揉肚子!景世挠了挠它的下巴,小猫立马发出“咕噜咕噜”享受的呼噜声。

半晌,景世终于控制不住地低下头,颤抖着将脸埋进了黑猫柔软的毛发里。

心口的酸楚堵住了喉咙,让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变得异常颤抖:“你主人……真他妈的是个混蛋……”

*

季渊和听到楼下的门声,伸手打开了床头落地灯。

原本固定药棉的纱布被胡乱丢在了地上,陆天择抱头缩在床头,像只受伤后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

季大少表情很淡:“你等到他了,现在能回研究所了吗?”

陆天择委屈地小小声道:“不……”

季渊和听出他音调里的哭腔,心头顿时像被堵住般一阵闷疼。

他叹了口气,坐到床头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好像还在发烧……头还疼吗?”

“嗯……”陆天择刚刚结束一场尤其漫长而痛苦的手术,药效尚未彻底褪去,伤口更是一跳一跳疼得他无法入睡,他双眼通红,抱着被子滚了一圈把脸埋进枕头里,闷闷道,“你回去吧,我明早自己回研究所。”

季渊和残忍道:“乖,听话,我现在送你回去。”

“不!”陆天择委屈得几乎要忍不住掉眼泪,他小声挣扎道,“我不……我现在不想回去……不想去……”

季大少抿着唇。

“我不会逃跑的……”他低声恳求,“我就是不太舒服,不想动……想在这里再呆一晚……”

藏龙是他一手建起来的,从设计到装修再到加工一些诸如灯光线路之类的小细节,陆天择全部亲力亲为,光是白五爷鱼缸那边的换水恒温系统就花了他不少心思……

说不留恋那是骗人的。

陆天择努力说服自己,几乎就要相信自己真的只是舍不得这里的一切。

季渊和却一针见血道:“他不会再回来了。”

陆天择的眼睛猛然泛上酸意!他翻了个身,又把那感觉强行压了下去。

“不回来就不回来,关我什么事?”

-

陆天择手术前在研究所里遇到了季渊和,后者爽快承认了景世所述的一切罪证。

“你的确不欠我什么,”季大少道,“但是天择,我妈妈是因为你死的……她从来没有害过你,一直真的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

陆天择十分平静:“所以呢……你这次想要我做什么?”

最后一次了,替他做完这最后一件事,他从此就跟季家再无关系!

拒绝了陷害景世,要帮季渊和做成这笔交易后金蝉脱壳,他只能想出来用自己顶罪的法子……

“我不能丢下天和不管,”季大少理由充分,“但你却没有后顾之忧……你之后可以在研究所躲一阵,等风头过了我再帮你重新弄个身份。”

然而季渊和想的好,这么大的事爆出来,不找到罪魁祸首,别说景家无法善了,季渊和也别想全身而退,反倒是他——弥赛亚身份特殊,不仅是天才计划的受害人,还是目前唯一存活的成功样本,于情于理都不可能被重判。

陆天择在答应的那一刻起,其实就已经决定好要用自己换景世和季渊和的安宁。

……他只是没料到会这么痛。

一定是因为陆倾伺机报复!

感觉不像是取了块芯片,反倒是像把某种已经生根发芽的东西从他身体里生生挖了出来,疼得他几乎受不了……

-

季渊和到底没能拗过他,只得自己一个人走了。

陆天择辗转反侧了一夜,醒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弥赛亚睁着眼躺了一阵,决定干脆起床跟白五爷和展汹好好告个别。

他喂完了白五爷,楼上楼下找了一圈,却都没见着汹猫。

展汹时不时会在夜晚失踪去展开它的冒险,陆天择倒也不觉得奇怪,只得有些怅然地出了后门,将准备好的猫粮倒进给流浪猫准备的白瓷碗里。

刚刚起身,忽然听到巷子拐角的黑暗里有些细微的声音,展汹风尘仆仆地从缝隙里钻出来,看到他之后立刻激动地“喵!”了一声。

“汹?”陆天择惊喜道,“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了你半天……”

展汹用尾巴拨开他的手,原地绕了两圈,往巷子里跑了几步,又跑回来喵喵叫着冲他摆了摆尾巴。

陆天择:“……”

这场景……略有些眼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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