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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澜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你以为他是为了青凉的身体？”
“那他早就应该动手了何必把青凉养的那么大？”
“身为上古的仙君，你以为他什么宝贝没见过，好好的修为，就为了青凉的那个身体，就折损这么多年的修为都不要了？”
秦韩玉思考了一下，是啊，卿月作为上古仙君，从上古到至今，唯一的一位仙君，见过的奇珍异宝不胜其数，只怕是看到青凉的时候就知道她的本体，但是为了身体的话却一直没夺舍，反而等对方羽翼丰满再夺舍，这不合常理啊。
“那是为了什么？”
覃澜不肯说：“你且看着把，等下你就明白了，成败在此一举了。”
秦韩玉吞吞口水：“如果失败了呢?”
覃澜的双眼有些无神的望向天空：“失败啊……失败这万千位面的生灵都得陪葬。”
秦韩玉不敢置信的看着覃澜：“万千位面？”
覃澜点点头。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万千位面?”
覃澜这次没有躲避了，回答的铿锵有力：“是！”
“万千位面！”
这惊悚的答案几乎冻僵了秦韩玉的脑容量。
脑子卡壳了好大一会：“那……我们能做什么？”
“等……”，
…………
刹那间一阵的静默，就这两个人站在一处能决定整个万千位面生死的事情上。
青凉的身影在阵法中若隐若现。
周身的金光越发的耀眼，但是那金光中不知道何时爬上了一丝的血色，血色刚开始还是一丝一丝的往上攀爬，到后来是大片大片的晕染。
青凉的面色越来越难看：“果真是我卿月教出来的，可真是不敢小觑啊。”
青凉的双手开始结印，鎏金的衣袖翻飞，渐渐的上爬的血色开始慢了起来，直到最后凝滞不动。
青凉的嘴角带着微笑，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那血色开始一点点的被金色吞噬。
就在快被吞噬殆尽的时候，周围突然漫天的红光冲天而起。
血腥，阴暗，沼泽……
几乎将青凉吞噬，在这邪恶的力量下金色都显得有些暗淡了。
青凉却淡然的收回手：“呵呵，果真是九天大阵，这小子这一次对着自己人倒是够狠。”
而此时的凌云派，整个凌云派的人都围绕着凌云峰坐下，这九天大阵这样的禁术逆天的大阵，阵法是及其的复杂的。
门派的众人每个人坐在一个阵法的节点上，每人的座下有一个红莲的虚影，仔细看他们的一身的力量，精血，都从节点处，顺着一个巨大的图腾，往阵眼处流去。
这简直就是万人祭阵，几乎是牺牲了整个的凌云派。
阵法一开始秦韩玉也立马席地而坐，所做之处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红莲。
这一池的红莲就是这阵眼。
覃澜并没有阻拦，而是站在了秦韩玉的身边，浑身的力量往秦韩玉的身体里面不断的输送，避免秦韩玉被吸干力量而死。
渐渐的凌云派的法力微薄的外围的人，最先开始坚持不下去了，身影开始一个一个的倒下去。
但是那红莲虚影还不甘心，连人带骨，尸体，皮肉全都化成力量被红莲的虚影吞噬。
周围的人看着这一个一个的人倒下，都有些悲痛，但是紧要关头根本不容的他们思考。
看着亲人一个一个的死在自己面前，连尸体都没有。
一个个的生命玉牌开始熄灭，秦韩玉闭了闭眼睛，一把打掉覃澜输送力量的手：“你保存力量吧，万一九天大阵不成功，还有你。”
“我不知道这些都是为了什么，但是……我凌云派是从我手上消亡的，我应该陪他们一起。”
生命玉牌碎的越来越多，秦韩玉的眼睛留下两行泪。
这是他们老祖宗上万万年的积攒，这时候的孩子大部分都是从小就在宗门长大的，尽管秦韩玉被嫌弃，被师父后来不喜欢都依旧没有作出任何的伤害门派的事情。
这么多年是门派给他们一个家，是他们几代人的心血。
覃澜尊重秦韩玉的话，收回了手：“我们未必会输。”
“卿月的目的是天道。”
“阿凉早就坐下了部署，天道也站在我们这边，所以我们未必会输。”
秦韩玉苦笑，这颗真的是上了贼船了，想下都下不去：“怪不得，你说是这万千位面的生灵。”
“一旦输了，那所有的生灵都将被他全部清洗，再重新繁衍……”
天道易主，最开始就是所有生灵的泯灭，毁灭就是新生的开始。
生命玉牌碎完了，整个凌云派一排的死寂，凌云峰的周围只剩下那些火莲的虚影还在，其他的空无一物。
有风吹过，在巨大的空地上来回，就像是悲鸣，又似是哭泣。
秦韩玉此刻也不好受，这是万人的祭阵，他们全都死了，就需要他来最后激活阵法，他的力量也所剩并不多了，但是火莲还在不知疲倦的吞噬着，因为力量的干枯，秦韩玉整个人的筋脉都呈现一股子的青灰色，甚至开始干瘪，打结。
秦韩玉的脸上开始冒出冷汗，一滴又一滴。
覃澜探口气把秦韩玉的脸擦干净：“你可曾后悔跟我们相识，如果不是我们，你的未来其实很优秀。”
秦韩玉靠在覃澜的怀里，因为疼痛不住的大口喘着气：“悔啊，如果不认识你们，那我就还是秦韩玉……”
覃澜想帮秦韩玉一把，却被对方死死的抓住手：“不用了，这是我应得的。”
“其实我一直没说过，我这些，年一直在悔恨中度过，人的贪念啊，有时候真的会毁了一辈子……”
覃澜轻轻的抚过秦韩玉被浸湿的头发：“其实，阿凉早就跟我说过了，说是我们的错，我们身为知己，身为朋友却没有及时的帮助你，没有及时的发现你的不对，没有开解你，没有在乎你的疏远，是我们的错导致你的生疏，阿凉早就让我告诉你一句，她不怪你。”
“包括我，也从未怪你。”
秦韩玉使劲的将头埋进覃澜的怀里，泪花掉在覃澜的胸口，晕开了一片：“覃澜我有些疼……”
这友情他珍惜万分，最后走成了这个样子，他也不想的。
不然也不会在覃澜有危险的时候，一力保下，地牢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但是，三个人的友情，总是有一个人是多余的，这平衡他们没有把握好。
其实覃澜的心里和青凉的心里何尝不后悔，看着自己的朋友走歪了，他们没来得及纠正，看着他一个人在泥潭里挣扎。
覃澜轻轻的抚着秦韩玉的背，就像是小时候那样：“我在，放心，一会就不疼了。”
覃澜的眼睛里也有些湿润，但是现在走在这种地步，根本不能反悔，也不能收手，不是多伟大，而是不能看着那么多人死。
这计划也计划了这么多年了，一放弃就是生灵涂炭。
秦韩玉已经痛的蜷缩在一起了，皮肤都是萎缩，骨头，也开始发出吱吖吱吖的声音。
覃澜就这样一下一下的摸着秦韩玉的头发，一如当年：“阿玉，你还记不记得那时候你偷吃了诛心果，其实卿月是不救你的，是阿凉在门外跪了好几天，还求我寻来那些宝物去赎你……”
秦韩玉已经说不出话了，每次张口都是一大团血吐出来。
覃澜抚摸头发的手也突然顿住，那穿插发间的手上挂着大把的头发，覃澜若无其事的扯掉：“还有那次，你跟我一起出去寻找神兽蛋，结果被神兽袭击，是你挡在我身前，几乎丢了大半条命，养了好些年，也就是那时候开始你的进步速度越来越缓慢的。”
“还有那次在雾海崖，你为了摘阿凉想吃的果子，差点就掉了下去……”
“还有，在…………”
秦韩玉的手抬起来抚在覃澜的脸上，嗓子嗬嗬，呼哧呼哧的说不出话，但是覃澜认得那个口型：“秦玉堂风……”
覃澜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艳阳天，三个小豆丁在牟海涯下，立了一块石碑，三跪九叩。
“我是老大，覃澜。”
“我是老二，秦韩玉。”
“我是小妹妹，卿青凉。”
三个小豆丁一脸严肃的发下誓言：“从此以后，荣辱与共，生死一体。”
牟海涯边，海风呼啸，石碑上是他们刻的字：
秦玉堂风，风也潇潇。
澜起凉玉，雨亦飘飘。
情花所起，七汐玉箫。
……………………
覃澜看了一眼空无一物的怀里，地面的红莲依旧红的刺眼。
巨大的红光，将整个凉亭包围起，覃澜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是这样代表大阵已经启动了，秦韩玉也肯定把那珠子放在了阵眼的地方。
那就只能等最后的结果了。
青凉被巨大的阵法包裹，原本已经被压制，几乎快被吞噬的红色突然间又光芒大盛了起来，开始染指周边的金色。
法阵本来就压制起来的力量，却在助长红光的力量，现在此消彼长，卿月控制的有些困难。
血音琴突然也不受控制的从卿月的身体中漂浮出来，甚至在空中发出了声响。
无人弹奏却自行奏曲。
一下子被这么多的东西反水，卿月的脸色已经不能用凶来形容了。
但是阵法中的红光也开始往一起凝聚，挨着卿月的身体就会腐尸掉一大块的血肉。
这样那天的阵法，天空中的雷声也在闪耀。
卿月却不急，九天大阵，就连覃澜都能猜到秦韩玉用的是这个，她而已早就猜到了。
这个阵她已经研究了很久了，走出去不成问题。
这一池的火莲是阵眼。
卿月一遍压血色，一边往莲池走去。
“乾坤西有，天地无极，如令……”
卿月念念有词，然后大量的仙气开始往里聚集，血色越发的浓郁。
仙气压缩了血色，红莲在池中开始有些不堪负重的开始被压着，甚至开始断裂。
卿月飞身踏上一躲红莲，在火莲上转来转去，她这是在找生门的位置。
但是血音琴突然出现在卿月的背后，狠狠的一声音波对着卿月强攻而去。
卿月听到了，却连躲都不躲，任由音波砸在身上：“你可看清楚了，我现在用的是你的身体，我可就是你，你杀了我，等下你不见得好过！”
卿月被一击吐血，但是血音琴也不好过，断了一根弦。
吐血了，弱势一显，卿月身上的金光就被红色又占了一大片。
已经从裙摆，下半身跑到了腰际。
卿月又换了好几个手势，才把红色压下。
血音琴不敢再轻举妄动。
没多久卿月又吐了一口血，眼底也有一些疯狂，她找到了生门了。
到那时在这之前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的。
卿月把手上的镯子拿下来，之前青凉怎么都拿不下来的东西，卿月就这么轻而易举有的拿了下来。
上面的碎片什么的全都不见了，看上去有些空洞，没有了灵魂。
这是青凉的大机缘，就是这些个位面的最大的机缘。
这里面有一个小世界，虽然不完善，还缺点东西，没有足够的规则，但是这就是个小世界。
而卿月打的也是这个的主意。
卿月把桌子放在身边，然后整个人腾空而起站在阵眼的地方，巨大的手势，金光几乎刺透了整个血色。
这九天大阵最大的功效就是致人与死地，这火莲吞的这么多人的生命，最终的到的就是死气，触之必死。
但是也没人知道，这是最大的死阵，也是最大的活阵，
万物就是这样的，一正一反。
卿月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这几万人的牺牲，能造就的就是帮那个世界给完善，法则，还有生灵。
活人的气息，即是最重要的东西。
日月精华都在里面。
卿月畅快的大笑他为了得到这个已经计划太久了。
已经渴望了太久了，等了太久了。
她开始引那些血色渐入到镯子里面去。
也许是整个人太激动了，并没有注意到，身上的血色一加快速度，爬到了胸口了。
…………
覃澜在外面看到那些金光都已经穿透了血色了。
便知道这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了，剩下的一半才是最重要的额。
覃澜闭上眼睛，手上开始起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