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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富贵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树枝上。巨虫们已经走了,怎么下树却成了难题。
刚才爬树爬的太拼,已经偏离了树的主干。他只好像条虫子一样,弓着身子慢慢后退着往回爬。
鼻血已经止住了,满嘴满鼻的血腥味,冲的他头疼。
幕后的家伙这是在教训他呢,这样就想让他屈服?呵呵。
心中燃起怒火,骨子里的倔强让这把火烧的更烈。老子是没你神通广大,但也不会任你随意拿捏!
隐在暗处的人轻蔑一笑,还挺倔。
浓雾里显出一个黑色的身影,冰冷的银色竖瞳,矫健的身姿像一只豹。
它跑了起来,越来越快。穿过迷雾冲着郝富贵袭来,像一把出鞘的黑刃,冰冷危险。
郝富贵握紧斧头,蹲在最粗最低的树杈中间,目光锐利不闪不避。
黑影窜了上来,郝富贵猛地一抡斧头,对着它的腹部划了上去。黑影身形微转,堪堪避开斧头的利刃,从他身边跃了过去。
银色竖瞳微眯,深色的舌头不紧不慢的舔着上牙,像是在打量即将到手的猎物。
郝富贵喘着粗气,一瞬不瞬的与它对视。
黑色的兽再次跃起,郝富贵身子一侧,斧头挥了出去。树干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抓痕,郝富贵的胳膊也被抓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疼的他额头直冒冷汗。
黑兽舔舔爪子,身子伏低,尾巴一下一下的拍打着地面,发出细小的呲啦啦的电流声。
郝富贵听的头皮发麻,这是什么神操作?乱开外挂会被封号的亲!
从树上摔下来的时候,郝富贵只觉得整个身子被电的发麻,完全没有摔下来的痛感。刚才的那一击太过迅速,郝富贵只来的及勉力格挡了一下,便被撞下了树。
肩上火辣辣的,血腥味迅速蔓延。黑兽硕大的头颅近在眼前,郝富贵恍惚中感受到野兽独有的呼吸,散发着血腥粗壮有力。然后……他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空气中传来轻轻的叹息,黑兽不见了踪影。一股旋风平底而起,卷走了郝富贵的身影。
郝富贵又醒了,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浑身上下,动哪哪疼。
没死?他咧嘴一笑,笑得没心没肺,看来对方还舍不得他这条命。深重的疲惫袭来,郝富贵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郝富贵觉得又玄幻了。
身上的伤口都已经消失,包括胳膊上和肩上两处特别严重的地方。皮肤光滑,就像未曾受伤一样,但痛感仍在。
呲牙咧嘴的坐起来,房间还是那个房间,地上笔墨纸砚一字排开。小刺猬在一大摞纸上睡得正香,旁边工工整整放着的是那本书,这目的真是一目了然!
郝富贵没理会,歪肩抖腿的迈过这堆东西准备出去。
小刺猬醒了,也跟了出来。他这走路姿势,跟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僵尸也差不许多。吃了点东西,打算回屋继续躺着。刚进门就想起来,好像把刺猬关外面了。
刚打开门,世界又玄幻了!
外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揉揉眼,小刺猬慢慢爬了进来,不是错觉。
郝富贵无语的合上门,觉得自己像是被强迫学习的小学生,不学习天还不亮了。
郁闷的躺回床上,自己是个才,才要请假,才不学习。不知道幕后之人看了会不会恼羞成怒的丢他出去。
胡思乱想间,又睡了过去。睡到再也睡不着,一骨碌爬了起来。推推门,纹丝不动。好么,门也不让出了!
“喂,出来说句话也行啊!”他对着空气喊道,可惜没人理。
“书我看不懂,你总给讲讲吧?”他不死心的继续说着,可惜还是没人回应。
郝富贵无奈的盘腿坐地上开始翻书。上次看过的图纹基本上都记下了,他一边看着新图纹,一边随手在纸上写写画画。
虽然被人逼着学习很不爽,但这些图纹都很精妙,郝富贵心底其实是很感兴趣的,但这种兴趣纯粹出于图纹本身体现出来的艺术美感。
“这样画是没用的,要用灵能……”很轻很低的女声在前方响起,听着像个小女孩。
郝富贵第一反应是幻听了,然后吃惊的瞪着对面小刺猬的黑豆豆眼,抖着手指,指着它说不出话来!
“嗤~”一声轻笑从耳边传来,那女声说:“我才不是那蠢东西!”
郝富贵掏掏耳朵:“你是谁?”
“我~是此间主人。”那声音说这话的时候带着股高高在上的傲慢。
“是你把我困在这儿的?”郝富贵这话问的又直又冲相当不客气。
“是。”神秘人承认的很干脆,但紧接着她又说:“今天你只有三次提问的机会,刚才问了两个问题,现在还剩一次……请想好了再说。”
郝富贵抽抽嘴角,没停顿的果断问出了下一个:“这是哪?”
“这里是一个画境。”女声简短答道。
画境?画境是什么鬼?郝富贵听了这答案,脑子里问题更多了。
“好了,你的提问到此为止。接下来我教你怎么用灵能。”女声接着说道。
郝富贵瞪大眼,灵能这么玄乎的东西,我有?
“是的,你有。”仿佛看穿了郝富贵的想法,对方轻笑一声答道。
郝富贵此时有太多疑问,很明显对方没有耐心一一回答。但转念一想,来日方长,只要双方开始对话了,总有机会把想知道的事套出来。
那女声问:“会打坐么?”郝富贵点点头。
“那就坐好!闭上眼,调息。在脑海中冥想一个灵纹,就像……它放在你眼前,你能清楚的看到它一样,越清晰越好。”
灵纹?应该就是指书上绘的那些图案吧。
郝富贵略一思索,便盘起腿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开始尝试冥想”山“的灵纹。
开始的时候有些困难,脑子里乱纷纷的,老想睁开眼,精力总是不能集中。后来尝试深呼吸,摒除杂念,慢慢把心静下来,专心在脑海里描绘图案。
灵纹图案并不是一下就能很清晰的出现,总是像隔着层朦朦胧胧的纱,怎么都不够清楚。
心底升起一点焦躁,但很快又被压了下去。
不知坐了多久,眉心像是被滴了一滴冰凉的水。水滴顺着眉心一路向下,缓缓流遍全身,浸透身体的每一寸骨骼血脉。
郝富贵被冰的吓了一跳,忍不住又想睁开眼。
“忍住了,别动。”那个女声急促的说道。
郝富贵忙稳下心神,脑中的图案慢慢变得清晰。代表着”山“的灵纹上,像是被注入了生命力,一点光华顺着图案流淌,直到在脑海中串成一个明亮的图纹。
“保持住!想象一个对应的实体,越具体越好。用心感受它的形状,重量,质感……尽可能的细致。”耳边的女声不疾不徐地提示着,最后一句轻的像耳语。
郝富贵的心中想起以前周末常爬的那座山,巍峨高耸山势连绵。
一个相似的山体在脑海中浮现,随着想象慢慢变的具体。灵纹在山成形后便化作一束光,迅速没入了山体之中。
“轰隆!”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睁开眼,他看到一座比半个房间还大的山从天而降,向着自己极速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