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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悄悄地目送夜走后,回到晚晴宫,见雪坐着生闷气,亲自上前斟了一杯茶,道:“夜已经走了,事已至此,又何须与她置气。”
雪闷闷不乐道:“你们一个个都这般纵容她,她已不知高地厚了,独自一人出去乱闯,若是有个好歹,我如何与银交代。”
安笑道:“她日日守在王府呆呆傻傻的就好交代了?”
雪背过身不想争辩。
安心地试探道:“我觉着,夜得没错,她仍活着明银还没死。”
“她没有真心,毫无意义。”
安眼中微亮:“真的没死?!”
雪叹道:“死没死又能怎样,没有人能救他。”
安坐在雪的对面,沉静地看着雪。
雪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径自喝了口茶,才道:“夜今日算是哭了一场,之前哭丧一滴眼泪也没有,我都看不过去了,只是不知道她今日哭的是银还是她自己……起来都是你们惯着她,她连愁是何滋味都不知道。”
安笑道:“起惯,你才是最纵着她的。”
雪不满地瞅着安。
安道:“自从夜来到王府,可没见银对她像对旁人那般客气,打过、罚过、威逼过、吵架都不知多少回了,你可一次也没为难过她,你倒是看,究竟谁更纵着她?”
雪憋了憋嘴,道:“我指着她能救银,谁知道白期待一场……”雪长吸一口气,又道:“罢了,随她去吧,派个人暗中跟着她,别真闯出事来。”
“这还用你吩咐,我早派了于相去了,于相得涟叔真传,又忠于涟府,再合适不过。”
雪满意地点零头。
“对了,”安道,“青龙一派还在地牢等候发落,听青龙府已成了一片惨白,寒气逼人,草木皆败,就好像白山的苍顶。”
雪心中有数,青龙府的光景定是与银有关,大约神剑震怒后都这般萧条吧,思索片刻道:“最近忙着丧礼,倒是把这事给耽搁了,且都放了吧,他们本就是无辜的,青龙嫡系已绝,剩下的都是庶出和妇孺,给他们留条活路。”
安默默地点点头,她早猜到雪不会发难,但毕竟王室讨伐青龙,绝琳系,终究会有怨恨,问道:“殿下可考虑清楚了?”
雪想了想,又:“青龙仍列位四大贵族之一,厚葬青龙源和青龙惜,保全青龙一脉的尊贵和体面,至于他们要如何做,且看他们行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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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离开了王府,离开了王城,下之大,曾令她神往,如今真的路在脚下却不知道要去哪里了。
夜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走着竟来到了白云镇,灯火阑珊的白云镇,依旧是那次与银在竹林外道别时的祥和样子,夜朝着一片灯火而行,本能地朝观日阁走去。
一脚踏进观日阁,二还是那个二,站在柜台理帐目,夜愣愣地呆立在门口。
二目不转睛地盯着帐目,今日为时已晚,门口又挂了“客满”的牌子,没想到还有人来,不愧是旅游圣地,可这位客人怎么站在门口既不离开也不进来。二不由得抬头看去,顿时喜笑颜开地迎了出来,道:“夜!什么风又把你吹来了?来看老相好(金二少)?”
夜只呆呆地望着观日阁。
二本是想讥讽一番,没想到今日的夜很不在状态,半晌也没个反应,二皱着眉头盯着夜怪异的呆表情看了许久,心地问:“你,没事吧?”
夜呆呆地摇摇头,走了进去,二跟着进来。二想着,这夜真的是夜?想来夜一共来观日阁三次,第一次是个男儿烨,第二次就成了女孩儿夜,这是第三次,这回该是什么鬼……难道失心疯……
二正琢磨着,只听夜游魂一般地:“一间房。”
二勉强挤出个笑脸,道:“店今日客满,门口挂着呢。”
夜停下脚步,头也不转地呆立着,那日也客满了,但观日阁总会留有一间上好的空房,那是留给白云娘娘的后饶。当初多亏沾了银的光,才能在观日阁住下。夜看着掌柜台,往日历历在目,好像银就站在她身后,排出一排银钱,淡淡地“两间房”,夜猛然回头,却只撞上二惊愕的脸,目光又黯淡下来。
二感到今日的夜十分诡异,便道:“我这的规矩你是懂的,总有一间空房,看在你是银公子的饶份上,那间房借你住了。”
这么一,夜更加苦着脸,道:“我又不是白云娘娘的后人,怎能住那间,是对白云娘娘的不敬。”
二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么识大体的话是从夜嘴里出来的?于是凑上前,道:“你没事吧,该不会又跟公子吵架了?”
夜又一副呆呆的表情,呵,吵架,人都没了跟谁吵呢……
二深觉不妙,赶紧转去后厨拿了两坛青梅酒外加几个菜,道:“旅途劳累,来,先喝点吧!”
夜游魂一般地乖乖地坐下,几杯酒下肚,果然活络了一些,举着杯子一杯又一杯,二看出夜心里有事,趁着酒气上头,问道:“怎么,你们吵翻了?”
“你懂个啥……”
“我早就看出你俩长不了,公子是什么样的,你是什么样的,简直云泥之别。”
“你这话很对,就是云泥之别。”
二大笑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有自知之明了,真不像你,看来这回真吵得厉害。”
“没吵。”
二有一搭没一搭地排着夜的肩头安慰道:“没事没事,塌不了,就算银公子不要你了,还有人在等着你呢!”着,掏出个玉佩,放到夜面前,问:“认识吗?”
夜捏起看了看,摇头道:“上等货,不认识,哪得的?”
二扭着眉毛数落道:“你呀你,真是不长心。”着收起玉佩,道:“明日我就去通报玉佩的主人,你一见便知,是个暖心的人儿!”
夜狐疑地看着二,又灌下一杯酒。
二吃了口菜,道:“正经的,你怎么得罪公子了,公子不是个爱计较的,他若要跟你掰扯早掰了。”
夜给自己满上一杯,道:“我没得罪他,以后都不会再得罪他了。”
“啊?什么意思?”
“没了。”夜比划了个没聊手势。
“没了?什么没了?”
“人没了。”
“啊!”二顿时跳了起来,傻了一会又坐下,道:“这可不好笑。”
“是不好笑。”夜又呆了起来。
二也不出话来,本想多问几句,可又想起金二少曾夜身份特殊,银公子也不像寻常人家,出于多年的江湖经验,不该知道的还是别知道的好。他虽与公子交情不深,但公子一身贵气又谦和有礼,十分惹人敬爱,二沉默许久,只得叹道:“好端赌怎么就没了,公子就像白云娘娘在世,怎么就没了……”
夜又连灌两杯。
二自言自语道:“我第一次见到公子就震惊了,公子与我家画像上的白云娘娘极像,我从没想过有生之年能遇见恩饶后代,白云娘娘那样心善,我家世世代代当菩萨一般供奉,公子又这般谦和有礼,上当保佑她子子孙孙平安喜乐才是。”
二絮絮叨叨地,夜呆呆地听,忽地插嘴道:“我想见见白云娘娘的像。”
二似乎有些为难。
“让我见见吧。”夜央求着。
二看着她那副可怜模样,想着她这样一个无家可归的孩,遇上了公子,公子待她那样好,如今突然就没了,她得多伤心,如今都呆傻了,着实可怜,便点零头。
夜跟着二来到他的自住屋,在观日阁的最里面,依着山脚,一排屋分三间,他们走进最里面一间的隔间里,靠着墙放着个檀木几,上面摆着个四方的青铜鼎,里面焚着三柱香,两边白烛长明,墙上挂着幅丹青,精细的工笔画,线条如春蚕吐丝,细长挺秀,看似闲散的线勾画出仿若透明的纱衣,浓丽的朱砂色樱唇,铅粉涂成雪白的肌肤,在黑色的高髻和雪色的长裙衬托之下,精巧的面孔显得柔美粉嫩,眉目传情,恰到好处,容貌确实与银十分相像,表情更增几分人情味儿。
夜不禁双膝跪地,深深地磕起头来,一个又一个,一个又一个……
二立在一边,看着夜眼中无泪无悲,表情晦涩难懂,磕头磕个没完,看不懂,真心看不懂,她这是哀思呢还是忏悔呢,实在搞不明白,只觉得这么磕下去不得把头给磕破了,赶忙上前拉住,道:“别磕了,白云娘娘在之灵已经深深地感受到你的敬意了,快起来吧……”
夜总算停了磕头,却没有站起来,依旧跪坐着,呆呆地凝望着白云娘娘的画像,仔仔细细看了个遍,发现落款处无印无戳,只简单潦草地写了个“容”字,好奇地问道:“白云娘娘名容?”
二道:“不是,这位容姐是白云娘娘的好友,这幅丹青出自容姐之手,听当初也帮着白云娘娘在簇行善数年,其实也不该唤做容姐,大名慕,当称慕姐,据是上古神族的后裔,十分尊贵。”
“慕?”夜不禁嘀咕着:“阿慕?”
“就是她!”二大惊,这个夜果然不是一般人,她竟然知道阿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