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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前,出现了一类人,他们的血暗得发黑,却肤白胜雪,被称为“暗血”,他们没有部落,没有族系,为数不多,但有几支血脉以自成一家,分别是玄武、青龙、白虎,均是各自为阵,互不往来,其余的散落在各族各地,零零散散地生活在各部族之郑据他们的血是上等灵药,可治百病,可医伤患,可延寿命,可保容颜不老,可起死回生。
有传言暗血人容貌异于常人,雪肤、银发、赤眼,但并没有人见过暗血人真容,传言变成了传。唯一可以辨别的就是血色和肤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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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和煦,艳阳四照,两位少女从竹林间款款走来,笑笑,打打闹闹,好像林中快活的鸟。两位少女容貌出尘,各有姿色。
白衣少女单名“白”字,肤白胜雪,秀丽的青丝垂于身后,眉如远山,顾盼生辉,一身白衣,裙摆飘逸,就像一朵白云袅袅从而降。白衣少女自学医,医术撩,因喜穿白衣,朋友们都称她一声“白姑娘”,亲密些的唤她白。
另一位唤做阿慕,纤巧削细的身型袅袅婷婷,鹅蛋脸庞,面凝鹅脂,柳叶细眉,唇若点樱,桃腮含笑,尽是柔美细腻,一身青色外衫,米白的罗裙裙摆翩翩,如雨下碧荷,清晰雅致,背着一把古琴。阿慕是远古神族高辛的后裔,虽然高辛氏消失在时间长河中,但慕氏却存活下来,血脉中依旧保有神力,身份尊贵。
白和阿慕是儿时的邻居,情同姐妹。白的血色暗得发黑,从不论什么伤病都不治而愈,这是她的秘密,知晓此事的人只有同为暗血的丈夫阿熏和好友阿慕。
二人时常邀着一同游历四方。这日,她们穿过竹林,正好途径一个镇子,与其是镇子,倒更像是慌乱之地,加之流年不利瘟疫横行,老老少少苦不堪言,染了病的几乎就没有活路了,镇子里已无人劳作,都闭门不出,路上就能见到横尸,眼看着镇子就要灭了,人人危在旦夕。
白身为医生,看不下这样的惨状,想去行医救治,但又心有忌惮。
一旁的阿慕见了,道:“生老病死本就伦常,走吧。”
白只站着,并不想走的样子,眼里满是忧愁。
阿慕回过来拉了拉,道:“这一个镇子都染了病,如何治得?下有那么多疾苦大众,又怎么医得过来,快走吧!”着拉起白就走开了。
不想身后裙摆却被人一拉,一个闷闷的倒地的声音,回头一看,是个瘦弱的少年,少年面黄无力,显然也病着了,可眼睛亮亮的,透着孩子的真和无畏,乞求道:“两位姐姐,给点吃的吧,家里母亲饿呢。”
阿慕取了些碎银子塞在少年手中,道:“快去买些吃的吧。”
少年却并不接,道:“姐姐的行囊里可有吃食?镇上已许久买不到东西了,有钱也是无用。”
阿慕也有些心疼,立即把包袱里的馕饼全都给了那孩子。
少年很懂事地磕了个头,便摇椅晃地走了。
阿慕刚想走,却见白更加迈不动步子了,再三拉扯总算把白拉走了。两人走出几里开外,白终是停下脚步,道:“我身为医生,怎可见死不救,就算救不回也要尽力一试。”
阿慕叹了口气,道:“你一个人要如何救?那些都是瘟疫,去得快,等不到你医治就已经死了。”
“可刚刚那个孩子还不算重,若任由他在那镇子里,才真的会死!”着,白就要折回去。
阿慕又一把拉住,道:“那些都已是濒死的了,若让他们发现你的血,岂不把你喝干了!”
“那我更名换姓便是。”
阿慕见白救人心切,也是无奈,道:“不如我的名字借你用用,我们慕氏怎么也是尊贵的姓氏,量他们不敢乱来,待我去见了阿澈就来帮衬你。”
白笑着打趣道:“多谢大姐赐名!”
阿慕嗔怪道:“就你嘴甜,快去吧,我很快就来!”
二人就此分道,白奔回到镇上,凭着超强的五感找到刚才的少年,少年家住在山坡脚下的草屋里,他正拿着饼子塞进母亲的嘴里,一边塞一边还:“母亲快吃点吧,吃点就会好的。”
白仔细看去,床上的母亲已经断气了,大概刚死不久。白走上前去,拍了拍少年的肩,道:“你母亲已经去了,饼子你自己吃吧。”
少年蹲在床边呜呜地哭,似乎他早知道母亲死了,只是不愿承认。白就坐在一边陪着他,少年哭了许久,才在白的劝下吃零饼。几经询问,原来这里已经染病持续数月之久,原本就一两个人,但传染太快不过十来就倒下大半,病聊人怎么都医不好,镇上的两个医生走上对抗病魔的最前线,很快就相继阵亡了,之后大家便只能巴巴地等死。
白把了把少年的脉,道:“也许我能治好你。”
少年眼睛亮亮地看着白。
没过几日,少年果然好转许多,周围的人看到少年的变化,但凡有口气的都纷纷前来求医,看病的人越来越多,少年的草屋成了医馆,从早到晚都挤满了人。
十来后,阿慕回到镇上找白,跟着人群就找到了少年的草屋,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见白有模有样的切脉问诊,少年就在一旁打下手,确实气比先前好了许多。少年一见阿慕,就喊道:“这位姐姐也来了,上回多谢姐姐的饼。”
阿慕笑而不语。
夜晚,待人群散去,白才得空跟阿慕上几句话。阿慕道:“这屋子太了,怎么能当医馆,不定人一挤就要塌了呢。”
白不满道:“就你精贵,快找个好地方凉快去吧。”
少年在一旁偷笑,阿慕瘪了瘪嘴,找了个最舒服的地方坐下,无趣地弹了会琴,琴声清丽悠扬。
一曲弹毕,少年问:“姐姐真是仙般的,敢问姐姐尊心大名,以后一定报答姐姐。”
阿慕笑道:“救你的人是她,又不是我,你去问她。”
少年不好意思地委屈道:“那位白衣姐姐不愿告诉我……”
阿慕不禁丢了个白眼,白也太心了,虽然暗血人因灵血被狩猎确有其事,但不至于怕到当真连名字都不敢,阿慕冲着少年一笑,道:“白衣姐姐叫阿慕,慕氏你听过吗?高辛氏的后裔,可尊贵着呢!”
少年眼中亮晶晶的,急忙磕头道:“多谢慕姐姐相救!必当涌泉相报!”转而又问:“那这位仙一般的姐姐怎么称呼?”
阿慕乐道:“我叫容!”(阿慕字容)。
白在一旁无奈得摇摇头,这个阿慕从就胆大,什么都不怕,什么也不担忧,跟她这个处处谨慎微的暗血人真是一个上一个地下。只得转移话题道:“你的阿澈可见到了?”
阿慕顿时精神起来,开心道:“自然是见到了!否则我怎会回来寻你。”
“见色忘友!”
“那又如何,你不还是我的好朋友!”阿慕满心想着她的阿澈,道:“过些日子他便来接我。”
“他要来?那你又为何赶着去见?”白故意取笑。
阿慕自觉语塞,随手拨了拨古琴的调,又拉起一旁的少年道:“你叫什么名字?”
“母亲我眼睛亮,唤我亮亮。”少年笑着回答。
“哦,阿亮,”阿慕道,“明日开始咱们建个大医馆如何,你就是大管家!”
建个医馆谈何容易,阿亮笑眯眯地点头,以为只是着玩的。
没过几日,阿慕就帮着白建立了新的医馆,在草屋外围,依着地势,建起了座三层楼,巧夺工,分东西两向,东边的房观日出,西边的房观日落,各有一番滋味,取名“观日阁”,阿慕亲自提了匾额。
起来,一个姑娘家,也不见打桩,也不见运材料,这样一座别致的楼几日间就拔地而起,无不惊叹,无不赞叹!原来阿慕仗着仙法,偷梁换柱,点石成金,不过是运运气挥挥手罢了,确实轻巧,也就阿亮和白亲眼所见,出去都不见得能信,外人都道是菩萨再世。
医馆正式开张,每日门前络绎不绝,凡病轻的就开独门方子,病重的就收归隔离治疗,无不痊愈,那些被收归的人回家后都,看着朝霞晚霞的美景,不知不觉就好了,日出日落便是生命息息不止,白衣女子就是再世神仙,这位奇女子却不愿留名,大家都称她白云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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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慕每日帮着白一块行医,无聊时随手画了幅丹青,却被阿亮当宝贝似地收了起来。
又过了些日子,青龙澈果然来了,远远的就看到这座精美的楼,必定出自阿慕之手,二话不来到观日阁门口。
阿亮见此人身型挺拔,目似流星,长眉似剑,气宇不凡,赶忙迎了出来,道:“公子是来问诊的吗?我家医师外出采药去了。”
青龙澈微微一笑,笑如春风,道:“我等等便是。”着就进了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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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上山采药的二人正嘻嘻哈哈,吃着野果,走着山路,好不开心。这镇子背靠一座无名山,把持着进山的要道,山不大,倒是应有尽有,景色也是不错。